萬家燈火漸熄,誰也沒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陷入寂靜安寧的大都市上空多了道無底洞似的漆黑色豁口。
其中飄出的黑斗篷渾身散發陰森氣息,似乎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所震懾,隱隱有凍結之勢。
但好在他腰間懸掛的瓶子這會兒適時地散發出些許熱氣,驅散了周遭彌散的寒冷,三團微弱的光也因此變得更加黯淡了。
這里是地球,黑斗篷本次行程的目的地。
環顧四周,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安居樂業,絲毫沒有被空氣中不時泛起的末日的味道所影響。
不,也許只是因為層次太低,感受不到罷了——
想到這兒,他嘴角彎起,顯露出的獠牙在這身打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你怎么啦?”
唐夢吾收回心神,轉眼就見唐夢熒捧著他的臉湊近過來,一雙水靈的眸子滿是疑惑地看著他。
掙脫開她的“魔爪”,唐夢吾瞥了眼唐夢熒。
“沒什么。”
希望是我多慮了,那股不詳的氣息——
伸手關掉燈,整個宿舍頓時回歸夜的懷抱,唯有從窗戶中灑進來的一絲光亮落在床頭。
唐夢熒蜷縮在被子里,滿懷期待地將視線投到背對她的唐夢吾身上,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往前猛地一撲——
不出意外的,跟昨天一樣她又撲了個空,手臂就這么從唐夢吾身上穿了過去!
“哼!”
這家伙又仗著自己的本事欺負人了——
宗方誠一因為不喜歡被人看作這是老氣橫秋的興趣,所以對誰都沒說過。
不過,海灣附近的爵士酒吧——經常放他最喜歡的60年代的唱片,所以經常在數周內僅有的一天左右的休息日時過去。
他當然不會喝酒,這是因為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被叫回去。
盡管在正常情況下,這種客人會被討厭的,但老板給人一種很喜歡宗方的興趣的感覺。
宗方正在側耳傾聽比波普的solo時,突然被從側面打了招呼。
“是不是把身體搞壞了,因為我看你不像是在喝酒啊?”
來的人戴著副眼鏡,而且跟他一樣手中也捧著杯牛奶。
宗方一樣就看出,這人是有目的性地特地接近自己的,所以并不怎么搭理他。
“我現在正在戒酒。”
他對酒吧里所有前來搭話的人都是這么說,一般而言,見到他這幅冷淡的態度后大多數人都識趣的離開了。
但這個人——臉皮很厚——
“我也是啊,我已經戒過六次酒了——!”
他拿起牛奶杯在身前晃了晃,仿佛一丁點兒都不擔心這牛奶會撒出來。
“那你可是老手了——”
宗方只是感嘆一聲,但似乎又話中有話。
“哈哈…”
就在這時,電視機里的新聞節目開始播報,里面說在靜岡縣北川市的海岸附近發現了一具巨大生物的尸體。
宗方面色凝重地放下手中牛奶,而來搭話的那個男人的電話剛好也響了起來。
“喂,我是小野田,對,我在電視里看到了…”
原來是報社打來的電話,而小野田則是非常自信的說GUTS這會兒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可一回頭,宗方已經不見了。
宗方去哪兒了?他在第一時間就向居間惠報告了這個消息并趕回了總部。
GUTS已經在靜岡海岸展開了調查,堀井和新城作為先遣來了。
巨大尸體停泊的海岸邊上,新聞記者正向電視機前的觀眾講述當前狀況,路過的堀井則是將腦袋伸到了攝像頭那邊搶了一手鏡頭。
但是,其他暫且不說,兩人都閉上了嘴。
“真是受不了啊——這個臭味!”
這個頭盔的空氣罩怎么一點兒也不起作用啊!
“好了少啰嗦,組織的樣本,你趕緊去采集過來。”
新城拍了拍掛在身上的小盒子,對抱怨不已的堀井說道。
“我不碰腐爛的東西,要不你上吧!”
這家伙的鼻子是不是有問題,這么臭都能忍受的了?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眼——開始猜拳。
另一邊,在怪獸頻繁出沒的日子里,不安的情緒開始發酵,社會輿論紛紛倒向GUTS并質疑他們的能力。
對此,TPC高層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對了對付這些怪獸,他們不得不從捍衛地球和平的組織轉變為捍衛人類安全的和平組織。
當下,GUTS也只有馬上少掉怪獸的腐尸才能安撫附近一帶居民們的情緒。
可這樣做又顯得太過草率,萬一這頭怪獸只是假死狀態,他們貿然行事一把火點上去的話——
居間惠為了此事向澤井盡力爭取,但是澤井卻說這是當地居民的強烈要求。
這讓居間惠一下沒了轍。
接下來就是討論去哪里焚燒的問題了,澤井的提議是在當地進行,因為這樣省時省力,是最快的途徑。
“我覺得還是運到海上再燒比較保險。”
宗方向澤井提出自己的意見。
“如果直升飛機不能使用的話——飛燕二號怎么樣?”
“要牽吊的話——我看飛燕二號力量不一定夠,需要加上助推器。”
對于勝利飛燕號的性能如何,居間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
“這樣的話…就得把武器裝備卸下來。”
居間惠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讓熒隊員來操作怎么樣?”
這時,一直不發話的澤井突然插了一嘴。
居間惠驚愕的看了他一眼,立即明白了澤井的意思——這是要給新隊員立功的機會啊,不過這樣也好。
居間惠隊長轉向背后站立的唐夢熒的方向。
“熒隊員,你的手動拖吊操作訓練課程完成了嗎?”
“是的,完成了!”
“你駕二號機出動,大古隊員,麗娜隊員乘坐一號機支援。”
“了解。”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然后快步走向發射臺。
在下降至發射臺的電梯里,大古總覺得三人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他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奇怪。
“熒隊員,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
“放心吧,我是不會辜負隊長和總監的信任的!”
兩人話音剛落,站在角落的大古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在麗娜身上嗅到了一股火藥味。
于是,他為了緩解氣氛——
“其實我吊東西也很拿手的。”
“啊?”“誒,大古隊員也接受過訓練嗎?”
“嗯,我經常在街上吧,像這樣——吊布偶玩具啦…”
大古好像是在吊游戲廳的玩具那樣,一手拿著頭盔,一手當做機械臂去抓。
他話說完,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