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唇角泛溢出一縷瑰麗卻又寒郁的笑意,輕抬藕臂。右手皓腕一動,用那蔥白似的芊芊玉指。將左手拿著的藍色的水晶小瓶子的瓶口上的棕色的小木塞輕輕的捏住。縱然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但在鳳的身上都顯得那么的別具美感。果然,這世上本沒有什么平凡之物,也沒有什么平凡之事,有的,只是平凡之人。而后,鳳手指微微用力,便將木塞猛然間拔了出來。
頓時…既沒有藥香襲人,也沒有異彩霞光。就好似那藍色的小瓶子中裝的只是某些沒有多少價值的普通凡俗之物罷了。可,這確實是在情理之中的。要知道,紫冰毒丹又不是什么可以使人進階補益之物,而是殺人害命的毒物一流。徒做那些華而不實的表面功夫啟不是徒勞無功,本末倒置,又何必欲蓋彌彰呢?世人大都知道,越美麗的事物往往越是危險,可是誰又能保證平平無奇的東西就一定是絕對安全的。說不得,這便是人家低調內隱,銳芒暗藏呢?其實也不過是在煉制的時候施加了一點小手段,使得藥力內蘊暗藏,隱而不發而已。
成和宋看著鳳手中被拔開了木塞的藍色水晶瓶子,心神不覺就是一緊。那是一種恐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更何況那里面裝的就是紫冰毒丹,一聽名字,就能讓他們感到不適之物。原本他們心中的也陰云還未消散,如今又更加深重了,越發讓他們感到壓抑。
凌看著鳳手中不大的瓶子,心中也很好奇紫冰毒丹是個什么樣子。畢竟,凌雖然通過轉世輪回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有十幾年了,但是他平時對這方面的東西,也沒有刻意的去了解,所以他以前只是聽過紫冰毒丹之名,知道其功效用途罷了。就這,還是鳳曾經對他提到過他才知道的。所以,他對紫冰毒丹亦抱有好奇之心。
鳳的臉上浮起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使出神念御物的手段,心念一動,頓時左手之中拿著的藍色小瓶子中直接沖出了兩粒圓形丹丸。
那丹丸沖出瓶口卻不再有動作,只靜靜的懸浮在離瓶口半尺左右的地方。
這時,成等人才算是見到了紫冰毒丹的真面目。
紫冰毒丹,通體褐紫,形如木質,猶如上好的紫檀木珠。其上隱隱浮現或明或暗的紫色紋路,倒越發像是那種拿在手里,供人把玩的裝飾器物了。
除此之外,竟連半點氣味,也未曾溢出。
“這便是紫冰毒丹”凌對于紫冰毒丹一類的事物并不大上心,是以,以前也只是偶聞紫冰毒單之名罷了。更何況他雖擔著三少宮主的名分,但自重生至今,便從嬰孩之時算起,也不過是十五千余年罷了。對于這立于玄都之巔的大勢力紫玥宮其實也不過是只知一鱗半爪罷了。紫冰毒丹在紫玥宮中算是比較偏門之物,他不甚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成與宋也連忙將視線聚焦到了托于鳳舞顏掌中那懸浮于瓶口半尺的兩粒紫冰毒丹之上。只是,這二人的神情比之凌那可就復雜的多了。
“然也!”鳳微笑著肯定了凌的疑問句。那瑰麗的容顏在和熙的陽光下顯得尤為風姿驚艷,倒是有幾分頗能惹人怦然心動的意味。
“妹妹,且讓我細細觀摩一番這紫冰毒丹。”凌口中說著,手上也是幾乎同時動作。
凌運轉法力,抬手一道純粹的綠色木系法力打出,輕輕一卷,將來懸浮于鳳舞顏掌心水晶小瓶之上半尺距離的兩顆紫冰毒丹其中一顆直接裹住,然后倒飛而回。凌信手探出,一把將那被綠色木系法力裹住的紫冰毒丹握在手中。而后,將微微握拳的左手平平攤開,掌心之中,正有一顆渾圓褐紫的紫冰毒丹靜靜的躺在其中。
凌伏眉打量了幾眼左手掌中的紫冰毒丹,神情之中似是頗有幾分不解之色。而后右手微微一抖袖子,露出稍許腕子,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拈起左手掌心的紫冰毒丹放在眼前細細的觀察。
紫冰毒丹雖然形如木質,但卻觸手溫潤,猶如美玉拿在手中,甚是奇妙。其直徑大約有十五豪米左右,形體雖小,但質量卻很是不小。凌身為胎息修士,客觀感知能力非比尋常。稍稍凝聚心神,便知道這紫冰毒丹的重量竟然有五百余克之重,同體積黃金都遠遠無法與之相比。還好凌并非凡人,否則,恐怕他用手指還捻不起來這小小的一粒紫冰毒丹。
凌指尖微微用力,見指尖的紫冰毒丹分毫不損,又陡然加力,那褐紫色的丹藥猶自怡然不動。心中不禁生了幾分驚奇,要知道,他已是胎息修士,雖然并未動用法力,但肉身力量亦是遠超煩俗。縱使是一顆尋常的百煉精鋼所制成的珠子在他的二指捏動之下,至少也要留下兩個指印。可這紫冰毒丹卻不同尋常,凌暗自思付:“胎息修士之力亦難損壞這紫冰毒丹,想必品階定然不低,至少都有四階之高。”
蹲坐在凌右肩上天狐之身的涂山那雙丹粉色的狐眸略略打量了幾眼凌兩根手指之間完好無損的紫冰毒丹。將身后的九條毛茸茸的粉色長尾隨風舒展,輕搖慢擺。恍若一位灼灼清麗的美人在風中搖曳,她那柔若無骨的曼妙身姿,拂動錦帛飄帶,揮起長袖裙擺。這股情境,卻無弱柳扶風之感,反有飛天欲仙之意。如此模樣,實在是不知如何言狀矣。
涂山身形一動,將小小的狐首靠近凌淵辰的耳畔,童音清澈如鏡中湖水:“三哥,這是五階丹藥。其中煉制時加了多種金屬與礦物靈材合成。莫說胎息修為,便是筑基修士全力運功亦難損其分毫。”凌聽后還未待做什么反應又聽見涂山冰憐那童音在耳畔響起:“此丹品皆已至五階下品。雖丹藥一類并不如法寶一類本身強度較高,但此丹卻也有五階的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