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紅燈熄滅。
袁轍猛地從冰涼的座椅上面站了起來,整個人如同百米沖刺,刷地一下來到了門口,“醫生,他怎么樣?”
醫生微微點頭,“人沒事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謝謝!”
袁轍臉上的擔憂散去,連勝道謝,劉叔也跟了過來道謝。
劉浩轉入了普通病房。
袁轍看著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猶豫片刻,說道:“劉叔,咱們聊聊。”
劉叔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劉浩,滿臉擔憂地跟了出去。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袁轍還在想著措辭。
“我要離婚!”
這個老實的漢子低著腦袋,他雙手握拳,咬緊牙關道:“那個潑婦欺人太甚,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劉叔。”袁轍猶豫怎么開口。
劉叔紅著眼睛,“小袁,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家浩子的照顧,我忍了她十幾年,現在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從小就敬仰兄長,他是對抗獸潮的英雄,而我只是一個小百姓!
當年他第八次應召入伍,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小浩的,可是我無能,我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欺負!”
“甚至。”
這個漢子說道最后,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甚至,他的撫恤金和九環府發給小浩的教育金都被那個貪婪的臭婆娘拿走了,我,我無能啊!”
袁轍呆住了。
原來劉浩還是烈士家屬!
他本應該,他不應該。
袁轍握緊了拳頭,滿臉憤慨,“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叔,我支持你!”
劉叔重重點頭,感激說道:“麻煩你幫忙照顧小浩一下,我現在就去!”
袁轍鄭重說道:“放心吧劉叔,浩子是我的兄弟,他不會有事的!”
劉叔朝他露出比哭還能難看的笑容,然后頭也不回離開了醫院。
袁轍呼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有太多讓他厭惡的東西需要改變,如此,理由又多了一個。
袁轍握緊了拳頭,玄色小葫蘆,你一定要給力啊!
許久。
劉浩從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眼,看見了一直等候在旁邊的袁轍。
“袁,袁哥。”
袁轍走了過去,關心問道:“浩子,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劉浩虛弱道:“感覺很好。”
袁轍笑了一下,拍拍他道:“浩子我都知道了,以后,我幫你!”
劉浩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袁哥謝謝你,以后,我要向你學習!”
“好!”袁轍笑道:“不過這回,可不能怕苦又怕累了。”
劉浩有些羞愧,那時的他,還真是得過且過,三分鐘熱度。
“不會的!”
劉浩甩了甩頭,深呼吸后說道:“袁哥,我打算報考燈塔軍校!”
袁轍嗯了一聲,道:“好好學習,苦難本領,有什么難題馬上找我。”
劉浩笑容燦爛,“一定!”
夜晚。
劉叔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醫院,他手里提著幾盒飯,雖然身體很累,但是心里卻多了一份輕松。
袁轍跟他們吃過飯后,沒有選擇回家,而是逛起了一個夜市。
他帶著口罩和墨鏡,在熱鬧的集市上面東瞧瞧西看看,似乎在閑逛。
忽然。
袁轍在一個攤位上面停了下來,他指著一個東西問道:“老板,這個葫蘆怎么賣?”
老板撇了一眼,笑呵呵說道:“小的三塊錢,大的十塊錢!”
袁轍點點頭,說道:“這里有多少全給我包了,對了,有上色的涂料嗎?”
“好嘞,有!”
老板興高采烈,“我這里基礎顏料充足,你想要什么顏色都能調!”
袁轍嗯了一聲,拿了一些基礎顏料,又讓老板調了不常見的顏色。
其中,就包括了玄色。
袁轍買完一大袋葫蘆,又逛了幾圈便回到了家中。
他跟父母簡單解釋了幾句,就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面給葫蘆上色。
袁轍買這么多葫蘆,其實就是為了隱藏玄色小葫蘆的出現,算是給它一個合理出現的身份。
只是,還差一環。
袁轍洗干凈手,看著一排排葫蘆瞇起了眼睛,“葫蘆的數量是最大的問題,到底什么地方能屏蔽宗師的感知?”
不知為何,他比以往更加謹慎。
也許,是因為小葫蘆太神秘。
接下來幾天。
袁轍就在看望劉浩和接聽某某大學招生辦的平淡日子中度過。
值得一提的是,劉浩特別喜歡袁轍送給他的一個金色的葫蘆。
這天。
袁轍還在思考要不要冒險拿出玄色小葫蘆研究的時候,他接到了齊壟的電話,“喂,齊兄?”
齊壟跟他寒暄幾句后,進入正題道:“袁兄有一件案子寧有隱情,你先穩住情緒,待會有人接你來我們駐地。”
袁轍愣了愣,齊壟沒頭沒腦的話,卻沒由的讓他想起了什么。
果然。
巡衛司駐地。
齊壟向他說了張氏集團當年利用異獸謀殺,掩蓋封裝工藝缺陷的事情。
袁轍表情復雜地點頭,“這件事我聽余安說過了。”
齊壟點點頭,似乎沒有驚訝,他說道:“現在算是蓋棺定論,稍后,還會有正式的文件下來。”
袁轍表情平靜問道:“然后呢?”
齊壟翻開了一大堆資料,說道:“我們已經徹底關停張氏集團,并且逮捕了參與當年謀殺案的相關人員。
可惜,我們晚了一步,他的親屬和親信,已經被迷霧的殺手暗殺了。”
袁轍表情沒有變化,這是罪有應得,沒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齊壟又說道:“這件撲朔迷離的案子,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余安一家和你們一家,因此,我們沒收的全部資產,應當首先歸還和補償給你們!
但是由于張氏集團這些年不留余力在暗中給迷霧組織收集資源,所以他們的賬務幾度陷入了財政赤字,我們的相關人員進行財產整體清算之后,發現只剩下了一個修煉室!”
袁轍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齊壟遞過資料說道:“我們詢問過了余安,他決定把修煉室歸屬權給你!”
袁轍挑眉,說起余安也是迷,上次他一溜煙跑了,后來也沒有消息。
他不耐煩說道:“他們用過的修煉室有什么用,我嫌磕磣,你們直接賣了換錢,能賣多少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