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長氣勢逼人,可有人不懼。
只見一位青袍老者背負雙手,笑道:“所以,你想壞了規矩?”
王府長不甘示弱,“老不死的,想打架嗎?”
“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有人開始出來說道:“別讓小輩看了笑話,也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兩人哼了一聲,收納氣勢。
眾人躲遠了一點,暗自嘀咕,這個老頭待會別又發瘋吧?
還真有可能。
畢竟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文武全才,天賦絕倫,擱誰都會當塊寶!
而現在,就看他的選擇了。
若是對了,那自然響徹云都,甚至有朝一日名流青史。
一旦錯了,抱歉,這將是你的埋骨之地,是你未兌現天賦的終點。
而現場的6位大會常任委員,還有超過半數代表的關注,也不算埋沒了這些令人惋惜的天賦。
只是。
你會作何選擇呢?
視線一轉。
“袁轍,他好像真的不行了!”
余安耐著性子等待了幾分鐘,可是老人痛苦的表情不似偽裝。
袁轍皺起了眉頭,“他城府有多深你不知道嗎?現在過去,萬一被他抓個正著怎么辦?”
余安掙脫了袁轍的限制,說道:“他城府有多深我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給我爸報仇。”
袁轍沉默,他家里雖然經歷了無數的困難,但是至少一家人安然無恙。
可是這樣,他也充滿了憤怒,恨不得將此人碎尸萬段。
可余安呢?
他唯一的親人是被眼前之人算計謀殺的。
數年的隱忍,數年的找尋,當真相擺在面前的那一刻,可以想象他當時的心情。
“舅,舅爺,你沒事吧?”
張鋒沖了過來,極為關切問道。
“閉嘴!”
老人兇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試著抬起自己的雙腿。
“袁轍,讓開!”
余安手握長劍,滿臉煞氣。
袁轍移開了視線,他也想砸死那個該死的畜生,可怒氣一過,理智卻告訴他不能任性行事。
他抬頭愣神地望著漆黑的天空,老爸老媽,我該怎么做?
不知何時,袁轍的記憶倒流,腦袋中出現了一幕畫面:
那好像是小學的時候,老師布置了一個家庭作業,叫“尋找家里的故事”,需要和家長一起完成。
他當時拿著作業去找父親,而父親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你就我們家最美的故事啊。”
袁轍不解問道:“我為什么是故事?”
父親哈哈大笑說道:“哈哈,那咱們換一個故事。”
袁轍馬上拿著本子,打算將故事一字不落地記錄下來。
袁父親卻拿著筆,在本子上慢慢寫下了一個名字。
“想知道你名字的來歷嗎?”
袁轍搖搖頭。
父親語氣溫和說道:“你當時有很多的名字,可是你出生的那天,我們還是決定給你換一個臨時起的名字。”
“爸,為什么?”小袁轍好奇問道。
父親笑著解釋道:“當時,我抱著你媽媽前往醫院,可是半路卻撿到了一個裝滿現金的錢包。”
“那時我們家里的條件也不好,而你也即將出生,所以家里的負擔會更重。那一刻,我本想趁著沒人注意,把那個錢包占為己有。”
“可是你媽媽提醒了我,做人要講原則,要有底線,我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還是決定聽從你媽媽的想法,就錢包交給最近的治安亭!”
父親一臉后怕說道:“當我們費了一番功夫把錢包交給巡衛司的人后,就準備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醫院,沒想到的是,前方必經之路的大樓發生了倒塌!”
小袁轍入神地聽著故事。
父親一臉唏噓說道:“我們很幸運躲過了一劫。”
“你知道嗎?”
“若是當時我們撿了錢包就走,那肯定已經走到了塌陷地!”
父親每每想起,還是后怕不已。
小袁轍笑嘻嘻說道:“爸,老師說過,好人有好報。”
父親笑著說道:“是啊,所以當天我們就擁有了一個健康的寶貝兒子!
后來為了紀念,為了感恩,我們就給你臨時更換了名字。”
小袁轍點點頭,好像聽懂的樣子。
“袁轍,原則。”
袁轍抬起了頭,爸,我也陷入了兩難的選擇。
我,該怎么做?
忽然。
袁轍眼前出現了刺眼的光芒,仿佛天空之中升起了一個藍色的太陽!
這,這是?
袁轍勒住心中的震驚,用呆滯的模樣掩蓋住了自己的失態。
這一刻,他仿佛影帝附體,體會到了什么叫一秒入戲!
傳聞,宗師能洞察人心!
袁轍很快低下了頭,徹底掩蓋住了心中的驚愕。
此時此刻,他要感謝夢境帶來的各種經歷,讓他不至于露出了破綻。
天上有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
那種刺眼的藍光,加上還能懸空,那一定是宗師級別的強者!
天上有宗師級別的強者代表什么?
袁轍這時用腳后跟也能想到,肯定是暗中跟著自己的考官!
所以!
這次飛機失事,肯定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計劃,這樣一下想,再結合那奇奇怪怪的考試和今天的“巧遇”。
袁轍的心里無比震撼,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武德還有實踐考試,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想是真的!
他當下就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他們沒有暴露氣息,恐怕憤怒的他已經跟余安沖上去干掉了對方!
而后果…
袁轍想到這里,大喊道:“停下!”
余安高舉長劍,不解地回頭:“你是不是怕了?”
袁轍表情嚴肅,說道:“他是畜生,但是我們兩個還擁有光明的未來,抓住他,交給巡衛司處理吧!”
余安一愣,“我記得跟你說過,巡衛司都是一群吃干飯的人。”
袁轍搖搖頭道:“云都存在律法,咱們依法行事。”
余安嘲諷一笑,“我原來相信巡衛司會為我們主持公道,可是證據確鑿,他們遲遲不開庭審判,可我還是相信他們。”
“可是呢,當我知道他們是被人從深獄劫走,我就明白了他們的打算,原來他們想著用這兩人當誘餌,看能不能釣到迷霧的大魚!”
“袁轍,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我們的感受,他們只會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余安又舉起了長劍:“我得知父親意外身亡的那一天,已經死了一次!
袁轍,我這些年很過分,不僅向你們家勒取了高額的賠償費,還惡語傷人。我不怪你,反而,欠你家一條命!”
“你的父母尚在,確實要慎重。”余安癲狂大笑:“那么,壞人我來做,一切后果我來承擔,也算還了那條命!”
“畜生去死吧!”余安高舉長劍,就像古時的劊子手一樣。
“嗡!”
長劍帶著鋒銳的氣勢斬下。
老人面如死灰,下意識抬手格擋。
張鋒被余安駭人的殺氣震撼,動都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