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轍從背包拿出了那四幅字畫,他去換衣服的時候,特意拿了過來。
“爸,咱們合作演一場。”袁轍笑道:“你看這四幅字畫本來就是用來藏東西的,咱們從中獲得一件稀世珍寶,然后賣個高價肯定沒問題吧?”
“而且我們這樣說,老媽也擔心人家找來惹出麻煩,肯定不會細究,豈不是天衣無縫?”
袁文安愣神,怎么感覺兒子早有計劃。
他陷入思考,半響,憋出一句話道:“可是什么樣的東西能價值千萬?”
袁轍揚起手中的霸王拳拳譜,笑呵呵道:“武技,當然是神秘的武技。”
袁文安遲疑,道:“武技這么值錢?”
“不清楚。”袁轍聳肩道:“它值不值錢,我們說了算。”
“好吧。”
袁文安低頭不語,他感覺自己的兒子好像變了很多。
“爸。”袁轍出聲問道:“咱們家到底還欠多少錢?這些夠不夠?”
他上次轉了240萬,這次有1050萬,總共1290萬!
袁文安聲音干澀道:“夠,大概就六七百萬。”
袁轍搖頭而笑,正色道:“爸,你就別瞞著我了,這樣,你當著我的面打電話問清楚,不然我明天還出去。”
“爸,你知道我很固執。”
袁文安沉默。
他知道肯定不止六七百萬,可是為人父母,何時不憂?何時不愁?
兒子是武道天才,這錢,得留著讓他鍛煉所用。
債,自己一點點去還就行。
袁轍明白父親的想法,知道他不想讓自己再去冒險。
他只好使出了殺手锏,“爸,您要是繼續隱瞞,那我也只能翻個幾倍,那行,先這樣,我明天再出城一趟。”
“唉。”袁文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兒子,我。”
袁轍微笑,道:“老爸趕緊打電話吧,老媽馬上就弄完家務了。”
袁文安內心在掙扎,他不知道如何選擇,那種無力感就像溺水的人。
“爸,我不想你們過于操勞,而且,您舍得讓老媽跟著受罪嗎?”
袁轍說道:“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是,我更加心疼你們,我不想看見你們每天早出晚歸,我不想看見愛面子的老媽變得斤斤計較,我不想您整日奔波,不辭辛勞賣苦力。”
“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您兒子可是天才,未來注定要大放光彩,您總得看看吧?得見證見證吧?”
他不厭其煩地做思想工作,情到深處,眼眶也是通紅。
袁文安的內心動蕩不安,一開始烏云密布,片刻大雨傾盆,最后電閃雷鳴。
最終。
“好。”袁文安身體顫抖著做出了決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撥打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您好,這里是張氏封裝異獸集團,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您好?”
“您好,您聽得到嗎?”
“爸,我來吧。”袁轍拿過父親得手機,道:“你好,我想查一下信息。”
很快,電話掛斷。
袁轍一臉輕松笑道:“正好,1200多萬,可以一次結清。”
袁文安點點頭,沒有出聲。
袁轍聽著外面的動靜,喊道:“走,老爸,該我們表演了。”
袁文安一下子抬起頭,“今天嗎?”
“當然。”袁轍笑道:“這樣的事情宜早不宜遲!”
他將四幅字畫拿在手中,催促道:“老爸,行動。”
袁文安深深吸氣,跟了上去。
客廳。
蘇慧芳剛把地面拖了一遍,正在清洗拖把。
袁轍看了看,忽然大喊一聲。
蘇慧芳抬起頭,雙手在身上的圍裙上面擦了擦,急忙跑了過來。
“兒子,怎么了?”
她一臉焦急,腳步太快,都有些跌跌撞撞的模樣。
袁轍拿著四幅字畫,表情浮夸,好像自己中了一千萬的大獎。
“媽,你看這是什么?”
他激動地將字畫遞給母親。
蘇慧芳見他沒有事情,剛想開口訓斥兩句,目光就被字畫吸引了。
袁轍喜不勝收,附耳道:“媽,咱們發財了!”
蘇慧芳瞪了兒子一眼,“什么發財,不要白日做夢。”
“真的。”袁轍將霸王拳拳譜拿了出來道:“這是字畫里面找到的東西,看成色,應該是傳承久遠的厲害武技!”
蘇慧芳看了看,從材質看確實有些年代感。
袁轍看她不相信,又小聲道:“我當時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就打算找人問問,剛好認識一個考上了大學的學長,我就找他鑒別了一二,沒想到,這是一門很厲害的武技!”
蘇慧芳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還是不明白兒子為何這么激動。
“武技能有多厲害,你們小學的廣播體操不就是武技嗎?”蘇慧芳瞪了兒子一眼,準備回去繼續清洗拖把。
“那可真不一樣!”
袁轍沒有跟母親科普武者的信息,而是直接道:“廣播體操是基礎武技,就跟小攤上面的蔬菜一樣,而這武技不簡單,它就像超市里面包裝好的蔬菜,價格天差地別!”
蘇慧芳聽得迷糊,只抓住了重點問道:“價值不一樣?”
“對。”袁轍笑道:“聽我那學長說,這武技至少一千萬!”
蘇慧芳聞言呆立當場,如同觸電了一樣。
“一,一千萬?”
她不敢相信。
“噓!”袁轍小聲道:“老媽,不要聲張。”
蘇慧芳呆呆地點頭,片刻之后,回過神來問道:“你怎么發現的?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她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騙局。
袁轍拉過一旁同樣呆呆的父親,將修改的故事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
蘇慧芳慌張問道:“兒子,你那學長靠譜嗎?“
“靠譜。”袁轍肯定地點頭,“他是武者,一千萬是小意思。”
他還在分析利弊,還在不停地述說。
蘇慧芳卻沒有聽進去,她現在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沖動,不過忍住了。
那一直壓在她心頭的憂慮漸漸散去,剎那間,好像年輕了十歲。
她努力露出笑容。
此刻苦盡甘來,可不能喪。
門口。
袁坐著小板凳轍看著漆黑的夜空,“老爸,從明天開始,你們可以睡個懶覺了。”
袁文安默不作聲,半響,表情苦澀道:“兒子,這是我對她說的第二個謊。”
“第二個謊?”
袁轍表情嚴肅,“第一謊言是什么?老爸你可不要亂來!”
袁文安自嘲笑了笑,慢慢道:“遇見她,是一場意外。”
袁轍腦中閃過問號,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秀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