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將楚揚帶去云嵐宗附近的一個山上,那里有她閑瑕時會去逗留一下的清靜之所。
說實的,自上一任云嵐宗宗主云山閉關修練,將云嵐宗的一副重擔扔給她之后,她雖然人也聰明能干,有能力挑起這副重擔而不輸于男子,但畢竟也常有心煩意燥的時候。
云嵐宗山上人多雜亂,有時也不利于她修心養性,因此她倒是另外在云嵐山的附近山里給自己弄了個清靜住處,偶爾一個人過來調節下心性。
這個所在,倒像是云嵐宗的禁地一般,一般下人她都不允許他們過來,就只她的愛徒納蘭嫣然曾經來過吧!
云韻在這處山上獨處的時候也不要下人過來服侍,有時小住幾天她都起居自理,在這里仿佛她自己是一個隱世者,而不是云嵐宗宗主一般。
當然,云嵐宗里的很多人也曉得云韻在云嵐山附近有這樣的一座供她自己獨處的山,他們自然也不敢過來打擾她,但他們一些管事的,卻是很巧妙地在那山下的很多地方安排了眼線,防止有人上去打擾他們的宗主。
云韻自然也曉得,她也沒撤掉這些,或許她覺得這樣也好,省得有什么人誤撞上來,或者是什么人打獵來擾她的清靜。
云韻想將楚揚帶來這里,因為如果她直接將一個男人帶去了云嵐宗,雖然她可以有一千個借口堵人的嘴,那些下屬也不敢過多地說些什么,但她終究還是覺得那個不妥。
說實的,云韻雖然已經貴為一宗之主,但都還沒有真正對外公開說自己談戀愛了。至于那個古河,頂多在外人眼里也就有可能成為云韻的準男友而已,反正云韻到現在也沒有正式對人承認。
本來,毫無疑問的,如果她云韻要嫁人,要找對象,就目前加瑪帝國來說,古河應該是最佳的人選了。
只是,她自己都不曉得:生命中卻突然憑空出現一個楚揚來,竟令得她不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芳心寸亂。
她想不明白自己這是為什么?
而恍惚間,心里好像漸漸將古河給疏遠了,跟古河的關系不再是那種曖昧、微妙的關系了。
云韻不知自己為什么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會無緣無故地想起楚揚來。
“我跟他之間…怎么可能?”她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責問著自己。
但經常,夜里合眼后,楚揚又是來出現在她的夢中。
我跟他之間,怎么是可能?
云韻內心其實又像是有點難以接受:去叫一個小自己十多歲的男人老公?
其實,她跟楚揚也不至于差十多歲,這只是她自己的一種假象而已。
楚揚也沒她想的那么小:才十八、九歲。
楚揚現在其實已經有二十出頭了。
而她云韻雖然是大姑娘,不是小姑娘了,但也沒到三十,就二十七、八而已。這些年為了事業,將婚齡給耽誤了罷了。
不過在斗氣大陸,也有很多人晚婚的。
如果修練得到一定程度的強者,很多人看起來都像永遠年輕的一般。
一時,云韻拋開自己頭腦里一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
她將楚揚自草叢里抱起,展開自己那青色的斗氣化翼,一下子如叫天子云雀般地沖上云霄。
然后,她不再顧這附近之前的什么巨大的能量波動,和之前那為什么闖入加瑪帝國的斗皇強者了。
云韻在天空找準自己的那個世外桃源方向,抱著雙眼緊閉的楚揚就急急飛去。
她心里還想:如果自己那里的一些丹藥救不了楚揚,她說不得會著人去找古河。
她為自己竟然因為楚揚要去求古河而覺得驚詫。
但好像這事實就是如此,她自己無法阻止自己。
云韻飛得很高,在快接近她那個世外桃源的時候,她更是飛得又高又快。說實的,即使在那世外桃源山附近山下的人,也無人能看得到她抱著一個男人飛進她私人專屬的那座山里。
云韻帶著一個年輕男人,就像什么神不知鬼不覺的。
而那個被她一路上抱著飛的男人,卻似一直沉進一個溫馨甜蜜的夢里。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真實地睡去,但卻像永遠都不愿意醒來一般。
在以前,他從來都沒有被女人抱過,這種感覺真的稱得上是一種奇妙。
到山上后,云韻將楚揚抱到自己的床上安置,到現在,她也沒看到后者睜開眼睛來。
其實,在云韻沒注意的時候,楚揚有偷偷地睜過眼睛。
他這時間好像自己正在某種矛盾中,還不曉自己要幾時才真正“醒”來,面對云韻。
他真不曉自己這番怎么會突然“發神經”地要讓云韻將自己帶回,而不是去找蕭炎。
自己真難道對云韻有點那個方面的意思了?
自己突然想談戀愛了嗎?
楚揚在心里胡思亂想。
云韻卻看著他愁眉不展的。
云韻不是煉藥師,她用自己的一些方法一時還無法將楚揚給救醒。
其實像楚揚目前這個“傷”,真實說出去會氣人,因為他如果自己不想好起來,就是名震加瑪帝國的古河,也沒有辦法!
“算了,我還是找古河看看。”
終于,咬了半天嘴唇的云韻甩門出去。
“呃——
楚揚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不過就算他再伸一只手幫著喊人般,但云韻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她做事一貫都雷厲風行的,就這一下子已經飛奔去了很遠。
再加上有心事的,楚揚在某種復雜心情中,他的聲音也是不大。
云韻居然就沒聽到了。
楚揚其實是覺得古河來了,事情就有些尷尬了。
而雖然心里也想著或許云韻不過去求丹藥而已,未必就會將古河帶來此間的。
左思右想之余,楚揚人還是選擇起床。
云韻出外面后本想直接飛去找古河,因為她知道古河這段時間就在云嵐宗的附近。她這般沖動的,卻不是因為古河,而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
但是,到了外面后,人被冷風一吹,她卻又像什么清醒了一般。
她馬上又猶豫不決起來了。
畢竟直接去叫古河來幫楚揚看傷,她自己都是越發覺得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