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李荀疑惑的說道,他的戒心雖然有些放下,面前的老人終究是氣息太過于相近,雖然已經抹除了大部分嫌疑。
譬如幻境或是他人的易容之術,這些李荀都可以勘破。
并非是煉血經帶來的好處,畢竟雖說這部煉血經堪稱是煉體真經中的佼佼者,但的確并非是會練成火眼金睛的法術。
許飛揚施展了一番筋骨,拍了拍李荀的肩膀說道:“師傅我現在可算是真正見過大世面的人了,真正從冥河橫渡過來的傳說大物了。“
李荀很驚異,雖然神威組倚靠天機組和定天壇的各種傳聞消息秘辛結合出來并且描繪了一個冥土世界,其中這個冥河就是神秘中的神秘。
傳聞忘川河以及奈何橋與孟婆的湯各種說法都是從冥土來的,但實際上據說冥河有多種地方可以橫渡。
從不同的地方過來或是過去,都有可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不可否認的是,即便古時的傳聞大都不可尋了,古籍大都殘破了,那些原始古經更是殘本難尋。
但是冥河的傳說就這樣悠悠傳承下來,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李荀問道:“師傅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
冥土的日子或許對污穢生物是天堂,但對超凡者來說,那里是污穢氣息的源頭,所有的純凈源氣都會消散無蹤。
許飛揚忽然收起笑容,有些正色的對著李荀說道:“在冥土的深處,我看見了很多,譬如污穢與源氣它們纏繞在一起,在一個雨夜之中纏綿催生,養育出更為深邃的事物。“
隨后他用充滿老繭的手撫摸了幾下李荀的腦袋感慨道:“你得多走走,在金陵城待那么久,眼界養小了。“
李荀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許飛揚的話語打斷了。
“不過你的眼光還是承了我的眼光,果真不錯。“許飛揚意有所指,自然說的是李子寒,那個天賦極高,卻被李荀與眾人都錯看了的孩子。
可是,許飛揚是什么時候與李子寒接觸過的?他怎么會知道李子寒天賦好壞呢?
許飛揚帶著李荀朝著樓上的走去,他邊走邊說道:“你看你,多年不見,態度就這么生分了?“
“多說些話給師傅聽聽,師傅很久不聽了,有些想念。“李荀沒有看見許飛揚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因為他走在后邊,看不見。
京城的雨幕之下,電閃雷鳴,一位少女正披著雨衣瑟瑟發抖的走在路上,她的眉眼十分清秀,即便被雨水打濕了頭發,黏在了一起,卻依舊掩不住她的好看。
李子寒成了落湯雞,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她丟失了進入那片別墅的門禁卡,被告知她的師傅十幾天前就離開了,并不曾回來,李子寒只好踏上了尋回師傅的路上。
這件雨衣是好心人給的。
雖然當時的李子寒已經變成了落湯雞,但這件雨衣好歹有的不如沒有,算是有些些許用處。
而在那之后,整個京城發生劇烈的震動,十八根赤紅血柱滔天升起,直插云霄,幾乎是要將天捅破。
李子寒看著路人驚慌逃竄,超凡編隊出來進行維護秩序等工作,但她卻都避開了,走在陰暗的小道上躲過重重的關卡,尋找著什么。
“師傅,你在哪兒?“李子寒在心里一聲一聲的問道,不知道念叨了多久,她感覺有些疲憊,或許應該找到一家派出所進去等等就好了,或許剛才就應該和超凡編隊走了才好,為什么要走這么多冤枉路呢?
李子寒的潛意識當中覺得李荀不應該是做什么正事,她有些害怕李荀走了歪路,萬一找了條子,馬上就會被抓起來。
“好累啊,腦袋昏沉沉的。“李子寒只感覺她的視線有些昏暗,開始忽明忽暗,眼簾也撐不住了,要一下落下來,合眼之后就很難再睜開。
李子寒伸出手摸了摸額頭,很燙,她再也支撐不住了,癱倒在地上,濺起四散的水花。
倏然,一團灰霧浮現在她的面前,從其中走出一位妖艷的年輕人,他的身后似乎還有一頭堪比天高的巨狼身形,磅礴無比。
“來,和我走。“這位年輕人便是緋多羅,他現在徹底化出真身而來,十分年輕,一身污穢氣息雖在初境,卻能和造靈相比拼。
緋多羅面色含笑,溫婉的笑容掛在他那副十分妖艷的面容上有些格格不入,看起來就沒有什么好心思。
他看著李子寒最終還是闔上了眼睛,滿意的笑了笑將其帶走。
就在此刻,天地之間的顏色忽然異變,雨幕隨之停頓的數息,如夢似幻的景象開始生出。
譬如雨水結花,平地生蓮等等異象開始頻生。
“你不能走。“明將忽然現身,從瓣瓣蓮花之中走出,他動用了夢幻領域,應當是動了真格,他的身上掛著一些水藍色的源氣,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憑借夢境源域強行留住了緋多羅。
黃泉組織本是一家,此刻卻兵戎相見。
緋多羅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他冷冷的發生說道:“明將,你哪來的狗膽敢和我搶人?!“
緋多羅聲音如驚雷,震得瓣瓣蓮花朝著名將那一邊歪頭偏去,雨幕也被震飛彈開了幾分,二人對立相視,中間倒在地上的自然是李子寒,局面僵持不下。
“我奉了圣女的命。“明將面色如常,靜靜的說道這句話。
此話一出,緋多羅果然輕輕蹙眉,他的背景很宏大,但聽見這句話依舊猶豫了一下,隨后陷入了權衡思量之中。
緋多羅一直都和世尊老人水火不容,二者經常會有爭端升起,此刻明將說他是奉了圣女的命。
也就是京城此次事件或許并非是世尊老人的一手策劃,而是圣女給世尊老人的任務,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圣女大人的計劃來走的。
念及此,緋多羅不禁通體生寒,那位圣女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實在是害怕的緊。
緋多羅看了看面前的明將,嘆息一口緩緩向后退去,伸出手示意其自便,不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