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順飛趁著早晨天光未出,就來到了南海廣場,今天是年末最后一天,南海廣場一定會人山人海。
這些天他也作出了自己的決定,將埋在金陵城的幾處暗樁都親手拔除,有些是陳院長的軀體的污穢物,還有兩件詭異的物什,一件白紗裹尸布,還有一件是黑珠子。
這數件物什分布在金陵各個方位的六處地方,供能所就是最終的第七處,一旦第七處被催動......
“怎么回事?東西呢?“他匆匆忙忙鬼鬼祟祟地潛到南海廣場的供能所內,擺在他面前則是干干凈凈的諸多機械正常運轉。
雷順飛心念微動,污穢物攀上四肢和胸口,他這些日子拼湊出陳院長的污穢軀體,只差最后一個頭顱就可以完整,頭顱或許就在供能所,但供能所也是布置最周密的地方,這也意味著頭顱蹤跡最是難尋。
況且他現在只能將渾身實力壓制在第七位階和第六境中間,不敢有半分動搖,只能放在最后一步來尋找。
他四處走動起來,看著身邊的裝置四處摸索起來,想要尋到心心念念的物什,陳院長死后軀體被祭煉而成的污穢物邪惡詭異,分放在金陵城各處,南海廣場是最后的錨點,一旦成功釋放,就以為著獻祭的齒輪開始滾動,無法阻攔。
“你在找什么?“是道嘶啞的聲音,雷順飛身子一僵,冷汗倏地從額頭冒了出來,這并非是他本愿,而是對方的威壓傾瀉在他身上。
雷順飛的四肢泛出青黑色,胸前裂開血口,伸出如海葵般的血觸手,冷聲說道:“使者,既然你來了,那就別走了。“
“你得,為許州,為那些孩子們,為金陵城的人們,付出代價!“
他雙手末梢的黑色長爪長出,伴隨著噴濺出血滴,雷順飛不再壓制自己的氣息,磅礴浩瀚的污穢氣息鋪蓋下來,灰色的觸手從地底鉆出,滾滾濃霧侵襲而來。
雷順飛雙目瞪紅,體內的暴動逐漸侵占意識,一字一字認真的說道:
“你,得,付,出,代,價。“
黑影朝天飛沖,長爪呈攻擊姿態直對向黑袍使者襲來。
黑袍使者靜站在原地,不為所動,溫潤的手伸出袖袍,沒有再做出其他任何動作。
雷順飛心頭暗喜,黑色利爪狠狠刺出,卻不成想,黑袍使者的身影就像虛無般的霧氣飄散而起。
“幻象?“這是他心底最后的想法,瞳孔緊縮,下個剎那,黑袍使者從上方落下,右手臂化作尖銳的紅色長刺,鮮紅色嬌艷欲滴,刺穿雷順飛的胸膛,將其打趴到地面。
血肉長刺染上鮮血更顯嬌艷,慢慢抽離,發出血肉摩擦的細微聲響,黑袍使者將腳踩在了雷順飛的頭上輕笑兩聲戲謔說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和掌握空間異能的我正面交手。“
他踩在腳下的雷順飛沒有應答,黑袍使者心頭一凜,腳尖一挑,'雷順飛'翻過身來,是個污穢物假身。
黑袍使者后退幾步,右手化成的血肉長刺橫于胸前,謹慎的掃視周圍目標,他還沒有凝聚出源域,不然這點范圍一眼就能探出這條爬蟲的蹤影。
“可惡。“被一個廢物爬蟲戲耍,黑袍使者心里有些震蕩,但沒有影響他的心智,掏出一張黑符紙祭出,灰色火焰在底部燃起。
黑色的紙灰飄蕩,雷順飛只覺胸口一悶,黑色長爪有些被壓制住,藏匿的身形不可能擋得過如此高品階的污穢符紙。
“沒辦法了,只能孤注一擲。“雷順飛還準備纏斗幾波,身上的假身還有三具,眼下黑袍使者直接祭出污穢符紙,假身也失效了,自己也被迫現身。
就在黑袍使者的身后,雷順飛伺機而動,黑色長爪凌厲出手,擒拿住黑袍使者的真身,輕輕一抓,大塊肉掉落。
超凡者的身體絕不可能這么柔軟,雷順飛心頭警鈴大作,眼前的'黑袍使者'逐漸變成自己的假身。
鮮紅長刺突擊,黑袍使者這一次真正地貫穿了雷順飛的胸口,右臂長刺將雷順飛的身體輕易挑起,就像弗拉德三世的穿刺之刑,只不過沒有從下陰部穿透至天靈蓋。
黑袍使者陰惻惻的說道:“順飛,看來你和我共處三年,腦袋也沒有半分長進吶。“語氣里充滿了追憶之情,手上動作沒有停止,長刺猩紅本色顯現,吞噬著雷順飛體內的污穢能。
對于污穢者來說,這就是生命維系之本,失去污穢能,則失去性命。
雷順飛咳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染紅了禮服,雙眼焦距逐漸渙散,雙手還在抽搐,想要將身體從碩大的尖刺上拔出來。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放你出去,只不過是因為陳老的遺體四散,他竟然還藏了一條胳膊在外面,我肯定是找不到了,但你順飛可不會。“黑袍使者字字扎心,污穢能飽滿了他的身軀,長刺收回,重新變回人手,他搓揉手腕繼續說道。
“你那么尊崇陳老,知道大家所不知道的也正常,現在你倒好,我幸幸苦苦埋下的六處暗樁被你拔了五處,所幸現在你又給我送了回來。不錯,不錯。“黑袍使者低頭看著雷順飛,低下身子,開始拆解他的身軀,拔下雙臂,拔下兩腿。
沒有很多鮮血,都摻雜了灰氣,顯得十分斑駁雜亂,黑袍使者看了看只剩下頭顱的雷順飛徹底失去意識的雙目繼續說道:“你的小動作我還能不知道?那些孩子供養著不容易吧?可惜了,你見不著他們了。“
“不準...動...他們。“雷順飛嘴唇翕動,以極微弱的聲音說道,這句話完全是僅存的污穢能說出的萬用語,也只有對方是超凡者亦或是污穢者才能接收到。
黑袍使者沒有應答,皮靴狠狠地在他臉上擦了兩下說道:“得了吧,我不僅要去找他們,還得把他們吊起來,最小的喂給污穢獸,細皮嫩肉的最受污穢獸歡迎了,每次有這玩意都是搶著吃。“
“稍大點的呀,就剝了皮煉'果子',給我們其他使者做果盤再好不過了,不急,都會慢慢和你見面的。“一句句慘絕人寰的話語在黑袍使者的嘴中說出來,輕風云淡的就好像從果樹上摘個果子啃了一般。
挪開長靴,雷順飛隱隱有血淚流出,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意識還能如此活躍,能聽見這句句心如刀割的話語。
黑袍使者似乎是玩夠了,收好拆下來陳院長的軀體,一腳把雷順飛的頭踢了老遠啐了口說道:“晦氣東西,托你的福,今天我的祭品都齊了,全金陵城的人都要去面見我無上的主,你就等著吧。“
說罷冷哼一聲,黑霧裹挾著他離開了這里,僅剩下雷順飛的頭顱在陰暗處。
ps:
這黑袍人說話怎么這么欠呢?我寫的話,我都給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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