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用蠻力將座椅壓倒,閃身來到后座,后面是一片灰霧繚繞,腐朽敗壞的氣息如同浪潮般開始膨脹,因為他的到來而暫時被遏制住。
林青也解除自動駕駛模式,腳踩油門開啟到最大馬力之后徑直駛向高速道路,朝著城外一路飚馳。
“借我點......“李荀話還沒說完,前座就扔出一柄唐刀到他手上。
“謝了。“話說完,利刃出鞘,一把釘死躺在座椅上的南德峰,此刻他的面容已經像是一具干尸一樣。
眼窩里的眼球如同一對白玉球沒有光澤,唐刀插進胸膛的一剎那,所有的灰霧被吸回了他的口中,原本幾近污穢復蘇的右臂也被一并鎮壓了下去。
“你這刀不簡單啊。“李荀摸了摸這把唐刀,他也認識一位使刀的好手,不過那人更愛喝酒,所以取神衛名的時候把酒字提到了刀前面,喚做酒刀衛,和之前教給李荀清心咒的小和尚一同在鎮守北方冰城。
林青在前座笑著說道:“你這扇子...也很不錯。“看見了這把扇子,她的想法全都被印證了。
李荀有些緊張,這扇子雖然一閃而過,還是被這女人捕捉到了,和酒刀衛的那把樸刀一樣,辨識度不是一般的高。
畢竟,天天提著把破刀和文縐縐扇子的超凡者他倆是獨一份的。
“嗯,這里暫時遏制住了,后來怎么辦?“李荀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污穢復蘇實際上是不可逆的過程,這東西已經快要突破第六境的桎梏進化至第七位階,污穢物本身就不像超凡者一樣,需要各種本源物質作為媒介才能進階,這東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絞肉機,只要污穢能足夠隨時都能晉升。
也就是說,他們不可能找個地方扔了任由南德峰的右臂污穢物肆意發展,賀白這前腳剛走,他就惹到了大麻煩,有些心煩意亂。
“不知道,我想想辦法。“林青的回答干脆利落,她擔心的并不是污穢復蘇這件事,而是另有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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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欣茹在車上有些坐立不安,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前座的駕駛保鏢從來不會開口說話,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止保鏢們,住宅里的家政們也是不茍言笑。
平時只有父親和她偶爾說兩句,雖然他脾氣越發陰晴反復無常,但失去了母親與哥哥的痛苦,相比她而言,還是父親承受的更多。
“電話,怎么打不通......“南欣茹眼眸含淚,她的心情有些著急,胸口也變得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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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位了嗎?“黑袍人依舊是一身漆黑難以捉摸的形象現身,右手邊坐著的是童倩倩,左手邊正襟危坐的是南懷仁,南佑暫時失去了身體控制權,被他的父親把控著。
“南斯,過來。“黑影中的年輕人走上前來,他也姓南,看樣子應該和南懷仁南佑同屬一家,只不過二人同體的南懷仁南佑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閉著眼睛,對這個名為南斯的一家人并不感冒。
黑袍人難得的伸出豐滿有色澤的手掌出來,上面放著一張黃色符紙說道:“主上的榮光這一次由你來承載。“
南斯也久違的收起圍繞在周身的黑色影子,正經的捧起雙手接下黃符紙說道:“感恩主上。“
南懷仁右眼微啟瞥了眼此情此景,仍然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而在他后面的南佑則是偷偷嗤笑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
童倩倩也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坐在一張椅子上慢慢地涂著紅色指甲油,自從雷順飛逃走后,她的性情就開始越發不可控制,原本是最穩定的污穢超凡者,結果現在卻是最為瘋瘋癲癲的。
南斯身后的黑影重新包裹上來,退回到無邊黑暗之中,消失在眾人面前,并不是離開,而是換一種方式存在。
黑袍的遮掩下發出嘀嗒嘀嗒的滴水聲,眾人的目光轉了過去,被這股強大的氣息所吸引,黑袍人的袖子沾染血跡。
他伸出手,展示出上面的東西,是半個腦子,尚在鼓動,每一次鼓動都會流出血,這就是滴水聲的來源,還散發著引人墮落的氣息,讓下面的人不禁垂涎。
“噓......“黑袍人伸出食指抵在兜帽前示意他們安靜噤聲,“這是主上計劃的鑰匙,決不能有半分的問題,更不可以...吃。“
原本面目最為猙獰的南懷仁聽了這話并沒有收斂渴望的模樣,心中貪婪吞噬的欲望已然化作了本能,得到這么高品階的污穢物質,他就能順利抵達第七位階。
到時候,就能將他妻子從死亡中帶回,能做許許多多的.......
童倩倩倒是徹底失去了興趣,她似乎并沒有追求極致的想法,很少有事物能勾起她的情緒,一旦勾起,就是不死不休。
她停下手中涂指甲油的動作,手有些抖,停下的一瞬間甚至涂到了外面,問道:“這是院長的...?“
“當然,這不僅是主上給我的指引,更是我最為杰出偉大的作品。“黑袍人似乎對童倩倩的問題很有興致,回答的言語口氣中也是滿意與驕傲。
“福利院三十二顆種子,竟然能結出八個碩果,陳院長永遠是我滿懷敬意的對象。“黑袍人說的慷慨激昂,聲音令人動容。
南佑心中已經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污穢誕生于美好當中,越是良善的人接觸到污穢就會越發瘋狂,將原本的良善轉化為純粹的惡。
所以福利院的轉變就是從人間天堂轉變到人間煉獄,南佑雖然身體腐朽,但他的意識一直很清醒。
并且他希望他能持續的清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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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沒自動發出去,可能是我操作有誤了求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