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蕓衫找到李玄舟的時候,李玄舟正在修煉中。
千孤童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它正在思索一些東西。
太陰子也是在的,時間還沒有走到十日,距離十大掌門被滅掉,這已經是過去了五日,現在還有五日,結果今日就來了鍛刀閣的閣主胡蕓衫。
太陰子便是喚醒了在修煉中李玄舟。
李玄舟睜開雙眼,等到看見胡蕓衫過來后,便是不需要胡蕓衫這邊說出來任何的問題,他則是對著胡蕓衫簡單的行禮,是詳細的說明了這件事的所有情況,甚至于就連千孤童的事情也是一并說出來,唯一沒有說明的就是十大掌門已經是被徹底清空,這是修士們的事情,和胡蕓衫沒有多少關系,不需要故意這個時候再去說這些事務。
胡蕓衫聽完之后的情緒相當冷靜。
多余的東西沒有多問,只是平靜的提出來一個問題,道:“他真的就是這樣的糊涂?”
胡蕓衫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如此的糊涂,兩個月之前離開江舟城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還是能夠安心的坐下來看書,展現出來的模樣還是非常正經的,結果就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是成為了一個非常糊涂的人?竟然連這種祠堂都不愿意建設的,整個人成為了一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狀態,完全是失去鍛刀閣人的一種氣魄了?
“我想是的。”
“不過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造就的。”
“有個東西給前輩,希望前輩這邊往后能稍稍查探一番。”
李玄舟靜靜回答。
胡山林為什么會變成現如今的這種模樣,更是為什么落到這種下場,他是不知道他本身是怎么思索的,再去看著面前強裝鎮定的胡蕓衫,看著這女子顫抖的肩膀,還有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能夠說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么多。
李玄舟也是伸出了一只手,是將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而在胡蕓衫顫抖的目光中,李玄舟說道,“這是從胡山林的身上掉落下來的盒子,被我用神識查閱拿回來的,盒子里面有些異樣的丹藥。具體胡山林為何會變成今日的模樣,或許盒子里面的這些丹藥能夠幫助你查到事情的始末。”
胡山林死的時候雖然尸骸已經是不成樣子,但是隨身攜帶的一些丹藥還是在的,李玄舟站在青雨門內朝著外面看過去的時候,這能夠看見地面上的這個小盒子,便是讓鎮心劍將小盒子取回來,他打開過這個小盒子簡單查閱過,按照他對于基礎藥經的理解,即便不能全部判斷這小盒子的丹藥到底是什么,但丹藥的藥性怕是有些古怪。
他只是輕輕的聞一聞就可以感覺到身軀中出現的一種迷醉。
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
“感謝。”
胡蕓衫看著已經是被打開的盒子,再去看丹藥的模樣,眉頭一簇,立刻就知道丹藥是什么!
“前輩是知道這丹藥所為何物?”李玄舟看見了胡蕓衫震撼的表情。
“是忘憂丹。”
胡蕓衫緊緊的攥著這個盒子。
她的整個手臂非常無力,說話的語氣更是充滿了那種絕望,再焦急的對著李玄舟說道:“這是鍛刀閣弟子嚴禁服用的一種藥物,是用來解除本身憂愁的丹藥,若是用來治愈一些老兵的心里傷痛,這才可以用到,但是對于鍛刀閣的弟子,這種丹藥是絕對不能吃的!表面上這是能夠讓自己無憂無慮的,可是這樣會失去基礎的倫理道德,一點點的疼痛都無法承受,整個人會變得非常的空洞,往后再做事情可就是變成惡劣糊涂了,是被禁止的啊!”
胡蕓衫完全不知道這種丹藥為什么會出現在胡山林的手中。
胡山林作為江舟城的城主,作為鍛刀閣弟子中非常有威望的一個存在,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丹藥是不能服用的,一旦服用了之后再想要戒掉,這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肯定是有什么機會讓他接觸到了這種丹藥,并且肯定是無意識中接觸到的,隨后別人才能夠讓他主動吞服!
“所以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是有些在害他,或者是想要陷害鍛刀閣。”李玄舟看著胡蕓衫。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水碗。
水碗中也是多出來了一些清水,這清水就這樣遞到了胡蕓衫的手中。
胡蕓衫顫顫巍巍的結果這一碗水,口干舌燥中,是焦急的將這一碗水直接喝到口中,再去擦了擦嘴角的一些水漬,她這面孔中已經是出現了極度的憤怒,“肯定是這樣的,我對于胡山林還是很了解的,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松的吞服這種丹藥,他知道這種事情后果的,要知道他當年在鍛刀閣營地中的時候,還因為藏劍山莊弟子的性命對我求情的!”
“他絕對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糊涂的模樣!”
“這是絕對不應當的啊!”
“李玄舟,你要相信我,我們家里面的人不應該變成這種人的啊!”
胡蕓衫急躁的很,她已經是沒有多少鍛刀閣閣主的模樣,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非常看重氣節的人,再為了自己的家族做出來一些開脫一樣,她不斷的勸說李玄舟這邊相信自己,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佞語,否則她寧可死了也不要成為這樣糊涂的一個人啊。
李玄舟看著胡蕓衫的模樣,他知道對方的意思。
現在只能是平靜的點頭,他對于這種事情也是持有一個中立的態度,不過就是兩年時間,胡山林就走到了這一步嗎?要說是二十年他還是愿意相信的,但是兩年時間都堅持不下來,且還有胡蕓衫在旁邊觀察的情況下,那么胡山林不可能成為胡蕓衫得力助手,如此鍛刀閣就不應該在江舟城中勝過藏劍山莊,所以他也只能是順便補充了一句,道:“或者胡山林吞服忘憂丹的過程就像是我將這水碗給前輩一樣,前輩根本就沒有什么防備的心思。”
“是的!肯定是這樣的!”胡蕓衫堅定的說道,“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他應當是成為江舟城中真正可靠的存在,是要監督鍛刀閣的弟子們,是要讓江舟城不斷的繁榮下去的!”
“絕對不可能如此的荒謬,最后竟然是被江舟城的孩童冤魂所殺!”
“荒謬!”
“真的是荒謬啊!”
一句一句的話的訴說,胡蕓衫這是在不斷的勸說李玄舟相信自己。
李玄舟便是不多言,他是在等待胡蕓衫這邊稍稍恢復,等到一炷香之后,等到對方還算是冷靜下來之后,他才是對著胡蕓衫說道:“所以晚輩這邊還是有個不情之請的,若是前輩能夠在江舟城外建設一個祠堂,更是引導百姓們的善良,那么便是可以化解這種因為戰爭帶來的恩怨,江舟城有關于百姓們的事情在這時就可以告一段落。”
李玄舟是認真的說道,“另外江舟城一日不能無主,否則任由邪念將百姓們驅趕到黑暗中,百姓展現出來的黑暗就不再是前輩您能壓制住的。”
百姓是什么樣子取決于城主的能耐,若是整個江舟城的百姓已經是擁有一種扭曲的價值觀,這絕對不是百姓的問題,已經是城主的大問題了。在這一點就像是孩子之于父母,百姓之于城主,父母官的道理胡蕓衫也是能夠明白的。
胡蕓衫面色依舊是有些恍惚。
如果胡山林只是死于大義,那么她相對于死亡本身來說,更是會給自己的弟弟慶賀,起碼他死的時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她更是會一輩子記住有這樣的一個弟弟的,可是現在死于混亂,死于腐朽,這已經不是死亡本身給她帶來的痛苦,這是一種污蔑,是對于她胡蕓衫的一種侮辱。
眼下則是聽見了面前少年這樣說,胡蕓衫只能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再就認真的對著李玄舟說道:“我定是會這樣做的,不過具體建設祠堂的一些細節我是不知道的,還是希望您這邊能夠稍稍的幫助我一下,我也想要承擔江舟城當年的惡果。”
“好的,具體東西我會告知前輩該怎么做,這件事前后并不需要大量的金銀。”李玄舟平靜的說道。
胡蕓衫點頭。
“那晚輩便不送。”李玄舟看著她說道,現在還是讓胡蕓衫回去好好的冷靜一下比較好。
繼續留在他青雨門也是沒有意義的。
胡蕓衫重重的對著李玄舟行禮,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要走到了這山洞中,結果走到山洞之后,她也是立刻扭頭對著李玄舟說道:“山林他不至于是一個如此落魄的人,您要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一定是這樣的。”
李玄舟略有皺眉的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子,他此時能做的還是輕輕的點頭。
果然胡山林死了不重要,胡山林是怎么死的才最重要。
想來對于胡蕓衫本身來說,她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是千萬不能就這樣糊涂的死去,那還活著干什么。
往后李玄舟就沒有去了解江舟城的事情。
自己師祖李白藥也是終于出面去幫著解決千孤童的事情,等到千孤童在一陣陣叫罵中被送入到祠堂封印后,這事情終于是有了一個比較妥善的結果,至于胡蕓衫該如何面對江舟城還有江舟城內的鍛刀閣,只能希望胡蕓衫還是當年的胡蕓衫。
自然李玄舟對此就沒有什么需要過問的事情。
縛魂鎖重新交到了太陰子的手中,太陰子這是感激的看了看李玄舟。
再說道:“以后有機會到地府中,我做主,你做客。”
好吧,太陰子已經是在說李玄舟死掉了之后的情況。
“好的前輩,我會死的,爭取明日就死。”李玄舟則是笑著。
“那不用,這種東西以后再說。”太陰子的少陽之眼出現了很多的笑容。
相互點頭,不必多言,她便是去忙碌。
千孤童被妥善解決,即便中途還有很多的叫罵,還有更多的扭曲,但是最后終于是能夠被他們的親人慢慢的感化,這已經是一個最好的結果,要知道事情一開始可是非常罪惡的,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是很好了。
而在建設祠堂的期間,江舟城倒也發生了一件小事。
都疆仙島的葉曼云重新來到過江舟城。
得益于非常便宜的從鍛刀閣拿到各種兵刃,現在她在葉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現在聽聞江舟城發生了大事,她肯定是要過來查看的,查明了原因之后,她也是有些感慨,這小小的一個江舟城都能鬧到今日的這種地步,事情果真是有些夸張的。
對于葉曼云來說,她肯定是不希望江舟城禍亂的。
她這已經是和鍛刀閣有一個比較好的合作關系,自然是在暗中幫助了胡蕓衫很多次,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是變得親密的很多,即便還沒有也不會走到親如姐妹的那一天,但葉曼云的到來是讓胡蕓衫在掙扎之中看見了一線生機。
“倒是青雨門,青雨門落到了今日的這種下場,只能說是讓人無奈的。”
葉曼云站在城樓上看著青雨門所在的方向,她的腦海中也是出現了李玄舟和葉凝雙的身影,“也不知道上一次兩個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這一切來得太過于突然,更是不知道兩個人以后還是不是能在一起,或者不說是在一起,就算是簡單的見面,他們是不是能夠見到的。”
一扭頭,白同書站在她的身后,她的姿態便如同小女子一般,滿面笑容。
如此一晃就是數年,歲月靜好,青雨門再無大事發生。
李玄舟對于千孤童沒有什么過多評判的意思。
只要自己基礎的邏輯走的沒錯,至于期間的一些復雜事情就可以不用過多的鉆牛角尖,一切還是重新回到了當年的修煉境界。
青雨門演武場上已經是長滿了厚厚的綠草,青雨門的后山是唯一一片平靜的修士之地。
此時距離李玄舟來到青雨門已經是過去了整整十年。
現在他已經是二十四歲有多,已經是標準的一個青年的模樣,衣衫寬松,灰布黑鞋,發髻單獨的一個,面容極其平靜的坐在四季陣法中,四個鎮心劍靜靜的在他身邊端坐,以往一條金線出現在他的身邊,此時已經是有兩條,本身的道行更是走到了地樞巔峰三年,是靜靜的停留在地樞巔峰中,等待著身軀的第二次淬煉下的大跳躍進步。
李白藥還是當年的模樣。
他現在是以那個老槐樹為家,整天就靠在老槐樹上打盹,衣衫上已經是被青苔完全的侵蝕,整個人落在野外被人瞧見,怕以為是什么山精野怪。
早些年被百姓和鍛刀閣損毀的青雨門看起來狼狽,數年沒有百姓再來,一切已經是恢復如初,只不過仔細去看青雨門山嶺時,還是能夠看見顏色不一,這是被毀壞古樹重新長出來的情況,總體來看,這青雨門是朝著安寧的方向走,平穩的很。
某一天。
青雨門外,一陣鳥獸鳴叫,再去看著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老人忽然出現。
他終于來了。
李玄舟的師傅,李儒回來了。
“一別十年,再來青雨門,也不知道師公和玄舟此番如何。”
李儒此行去往紅線橋,所為姻緣的事情,結果一路好不容易抵達了紅線橋,再去打聽,這就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當時的表情是又驚又喜,是終于能夠回來,便是一路坎坷的重新回到青雨門,一來一回竟然是過去了十年之久。
再到杵著拐杖,步伐堅定的朝著小青石臺階一步步的往上走。
不過一會兒,李儒終于是來到青雨門的演武場中。
演武場中一片蒼白,印象中的小屋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能夠沒過腰身的草木。
眼神頓時茫然,一抬頭,這是能夠看見樹梢上的人物。
頓時下跪,更是尊敬激動的喊了一聲:“師公!”
李白藥差點沒從樹梢上掉下來。
是一翻眼睛,“小儒回來了啊?”
“是的!師公!小儒回來了!”
一個時辰后。
李儒和李白藥一樣坐在樹梢上。
現在他瞪著眼,驚嘆的很!
十年來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青雨門沒有想到因為他們師徒的到來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師公,若不是我與玄舟來到青雨門,青雨門應當不會在當年江舟城的事情中被摧毀成這樣的。”
“如此真的是我與玄舟對不起你了!”
李儒抱歉的說道,李玄舟和他如果不來,即便江舟城依舊會亂,但不管怎么亂,這都是和他們青雨門沒有多少關系的,以至于現在江舟城的主子不應當是鍛刀閣,應當是藏劍山莊。
所以有可能不會被摧毀的。
“無妨。”
李白藥淡定的摸著李儒的白花花的頭發,“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李儒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不埋怨我解決事情,卻不通知你?”李白藥問。
“是感激的。”李儒掩面說道。
“行,如此你也應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李白藥笑著。
李儒愣住了,再等回憶自己徒兒這么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他老淚縱橫的笑著,道:“肯定是知道的。”
“嗯,你留下來陪我,往后玄舟真的有事情要我等幫忙,我等就在此地等他即可。”
“是…!”
李白藥再忽然問道:“小儒啊,你覺得咱們乞憐人這一脈在玄舟手上會不會斷掉了?”
李儒不假思索,是認真的回答道:“我想要斷掉,怕是不可得,周遭天下紛亂,各路野獸傾巢而動,可憐之人怕是不知是我們幾個。”
朝代覆滅,牛鬼蛇神到處都是,眼下能遇見的凡人之地,都是一片混亂。
各種事情更是亂的可怕,讓人心驚肉跳的。
而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李玄舟清瘦的身軀出現在演武場的綠草中。
他首先是怔住了,再去看見樹梢上的那個獨臂老人,李玄舟更是眼中震撼。
雙腿邁開步伐,更是重重的跪在了對方的面前,尊敬中帶著無盡思念的喊了一句。
“師傅!”
李儒頓時笑著。
李玄舟再肯定激動道說道:“徒兒沒有違背您的委托,十年盡是在青雨門中,沒有離開半步!”
一日后。
李儒相當滿意的看著李玄舟現在的修為,是笑著說道:“遇見你的時候,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娃娃,離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少年,再遇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是有了這般的修為,時間過得還是快啊,眨眼間你都這么大了,更是掌控著彩煙谷的傀儡術法,要知道傀儡術就算是師傅我想要修煉,我都不知道該怎么修煉的,沒有料到被你學會!”
李玄舟憨笑著,他恭敬的站在李儒的旁邊,心中又是尊敬,又是溫暖的。
李白藥則是接著李儒的話說道:“往后玄舟你倒是不用再有專門的乞憐人教導你什么術法,你阿雅婆婆已經是詳細的告訴過你該怎么走彩煙谷術法的這一條路,所以你首先以傀儡術法為主,等到你傀儡術法了得了之后,你再去學習乞憐人的三千紙術,有了傀儡術法的經驗,天下功法一通百通,不至于太過于狼狽的和第一次修煉一般。”
“是,師祖!”李玄舟更是尊敬的說道。
李儒和李白藥這就相互的看了看,還是由李儒說道:“所以玄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跟隨在師傅后面,繼續修行!”李玄舟脫口而出,卻已經忘記自己的年紀了。
回過神來,好像是有些不妥。
李儒自然是笑著說道:“我已經是沒有什么能夠教你的,你犯不著跟著我一個老頭子較真。”
“此番我重新回到青雨門中,這是要跟著你師祖一同修煉的。”
“我這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青雨門。”
“所以除非你真的就是一個對于青雨門之外的事務漠不關心的人。”
“否則你現在應當是要離開青雨門,是要一個人去外面走走。”
“等到大多東西看過、見過、摸過,到時候再去定奪。”
“眼下的你年紀還是太小,青雨門更是不大,該出去的時候還是需要出去的。”
李儒說完。
李玄舟沉默。
李儒在李玄舟默不作聲中笑著說道:“怎么?你還準備如何的感動一番?”
“你還準備留下來吃飯?”
“要知道青雨門現在就連灶房都沒有,你且還不收拾收拾東西,前去趕路?”
對于李玄舟來說,這一切來得太過于突然了。
昨天自己還是在修煉中,今日自己就要離開青雨門了?
這一切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還在時不時的期待自己師傅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回來了只有又會有什么樣子的場面。
這一切都是已經是想好,不過真的等到自己師傅回來之后,這一切又是非常的熟悉且平靜。
根本就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
更是沒有出現那種多年不見的感受。
甚至于自己師傅都沒有端坐在自己的面前,閉著眼睛詢問自己這十年來是怎么過的。
再去思考一番,相較于以前經歷的事情來說,和乞憐人在一起說話,竟然是如此的輕松,如此的干凈利落!
李玄舟便是不多說什么。
他站起身,最尊敬的對著兩個老人拜了拜。
往后是回去收拾東西。
平靜的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完畢,將一些小人書藏好,安置好,就這樣背著一個布囊,默默的來到了青雨門之外,期間自己的師傅和師祖都沒有看過自己哪怕一眼,好像他這一次的離開不過就是一次簡單的外出,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擔心的,而他也只是最后的對著自己的師祖和師傅拜了拜,再就沒有說任何的東西,干凈利落的離開青雨門。
門外倒是有三只精怪靜靜的站著。
它們目送著李玄舟的離開,也是揮了揮手。
十年過去,又不知道下一個十年李玄舟會在什么地方。
猿猴忽然問道:“大哥,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山鹿摸著下巴,道:“或許。”
黑狼詫異,道:“這不能確定嗎?”
山鹿笑著道:“那你覺得我們會走嗎?”
黑狼和猿猴同時疑惑,再就苦笑的同時說道。
“往后時日不可預料。”
“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