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鈺離開青雨門之后,李玄舟便是和自己師祖拜別。
“師祖,小輩告退。”李玄舟道。
“去吧。”李白藥點了點頭。
他此時是有些糾結,阿雅婆婆即便沒有對他說明彩煙谷到底出現了什么事情,但這種事情一旦出現了,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自己是要前往彩煙谷中幫忙嗎?就現在自身的修為來看,只要這種事情不要和荒獸有關,問題應當是不大。可自己真的要說去彩煙谷,眼下青雨門就只有徒兒玄舟一人。
“罷了。”
李白藥還是緩緩搖頭,“即便玄舟這孩子能夠應付很多的事情,本身的修為也強橫了很多,但他和阿雅相比,還是一個小娃娃,那么相較于阿雅,我此時還是要更加關心這樣的小輩,即便是不能過多的去說什么事情,但在青雨門中確保這小子能夠活下來才是關鍵的。”
李玄舟的師傅李儒,他現在的年紀估計在六七十歲的模樣,那么此時的李白藥應當也是一個年紀超過幾百歲的老怪物,以他的角度來看,李玄舟和李儒本質上都是孩子,都是苦命的孩子,如此他們這一輩的糾葛就不要落在了這些孩子們的身上。
實則也是這樣,青雨門落在江舟城之外的確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門派,但是江舟城藏劍山莊的事件發生之后,可以明顯發現除了青雨門之外,其他各個門派都是深深陷入到了這種大局之中,導致每個門派的弟子都受到了波及。
反倒是青雨門這樣一個小小的門派安然無憂,以至于青雨門距離江舟城不算是很遠,但江舟城的事情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他也沒有因為江舟城的變故而有任何心亂。
李玄舟暫時并不會前往彩煙谷,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修煉才是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不過今兒的話則是算了,紅鈺剛剛離開,擺陣的事情還在他的心上,李玄舟便不急著回去四季陣法中修煉,而是來到紅鈺在青雨門中居住兩年的小屋。
小屋內隨身攜帶的一些東西已經是被帶走,現在小屋內已經是空空蕩蕩的。
心中自然有些不舍。
轉念再去朝著一旁看去,李玄舟則是能夠在紅鈺的竹鋪子上看見有一本書。
彎腰來到小竹鋪子旁邊,伸手拿起來這本書,書籍較為厚重,上下透露著一股花香。
書籍表面上則是有彩煙谷的一些文字,則是表明這一本書就是紅鈺之前提及到的蠱蟲術法。
相較于之前的傀儡術法卷一,手中的這一本書則是蠱蟲術法卷一。
并且蠱蟲術法和傀儡術法一般,在卷一并沒有詳細介紹該如何修煉,只是簡明扼要的說明蠱蟲術法到底是什么。
“修煉事情不用著急,暫時了解蠱蟲術法,即便不去學習,對我來說應當也是重要的。”
往后李玄舟花了兩日時間通篇翻閱這蠱蟲術法卷一,結果倒也是有些欣慰。
紅鈺與他提及過如何制作一只蠱蟲,更是詳細的說明了制作一只蠱蟲所需要的具體步驟,這些步驟現在都被記載在書籍中,其他的步驟暫時不談,就說這本書內更是詳細的寫明了在擺陣時應當要做到的一些注意事項,相當于拋出了一個魚餌,若是對擺陣都很有興趣的人,應當是要來彩煙谷中拜師。
“若我不是彩煙谷的弟子,只是一個尋常的乞憐人。”
“那么我一生都不用去學習如何擺陣。”
“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
“一般彩煙谷弟子都是會在彩煙谷中修煉。”
“他們和蠱蟲一樣呆在對應的陣法中,平時根本不需要擔心沒有地方能夠修煉。”
“我這邊則是截然不同。”
“今日是在青雨門內,再往后出了青雨門,我肯定是沒有辦法將這四季陣法隨身攜帶。”
“到時我連基礎的修煉都成為一樁麻煩的事。”
“眼下還是先將這基礎的擺陣過程學會,往后再去找材料進行嘗試。”
擺陣所需要的材料還是非常多的,并且因為李玄舟體內有四種圣獸蠱蟲的緣故,所以四種陣法都要做到熟練掌握,礙于手邊根本沒有這些材料,李玄舟只能是將理論先落在心中,等以后離開青雨門后,再去做打算。
合上書籍,用油紙好生的將書籍保管好,全都放在一旁的竹囊中。
目光看著用木棍支起來的小窗,略有恍惚。
“我已來到青雨門中四年有多,再去想想與師傅的十年約定,現在已經是幾乎過去了一半。”
“還有六年的時間。”
“不知此時師傅他老人家在什么位置,更是不知道師傅他什么時候能夠回到青雨門中。”
而就在李玄舟靜靜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青雨門的山嶺中,一道鮮紅的光芒綻放。
兩三只小獸倉促的逃竄,最后血濺當場。
再去看一團黑霧盤旋,帶著一些皮囊,轉瞬間消失不見。
乞憐人使用到的趕路術法一般是紅紙術法中的飛云趕路術,這是一種非常巧妙的術法,以紅紙為引子,更是能夠承載最多十人一同趕路,以前李玄舟的師傅李儒使用過,師祖李白藥更是用過,李玄舟若是不學習彩煙谷的術法,此時應當也是能掌控這種飛云趕路的技巧。
對于彩煙谷來說,彩煙谷更是有這樣類似的術法。
落在這高空中就有一只身上長滿鮮花的飛鳥,飛鳥好似生在花叢中一般,又像是天地萬物所做,相當的漂亮。
紅鈺坐在花鳥的后背上,她的目光越過飛鳥的花翼朝著身下山河瞭望。
一眨眼萬里河山經過,各種景觀消失在身旁。
而阿雅婆婆坐在椅子上,濃厚的神識從她的身軀中釋放。
一道透明的屏障籠罩在花鳥的后背上,即便一日萬里之速的花鳥掠過高空,兩個人的衣襟卻沒有任何被狂風吹動的跡象。
紅鈺壓了一路的心思,就等著阿雅婆婆這邊主動說說看彩煙谷這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結果這老婆婆簡直就像是沒有說過這些話一樣,瞇著眼睛靠在這躺椅上。
飛鳥在天空中翱翔。
阿雅婆婆整個人此時的形態更像是在青雨門中的李白藥前輩。
“所以阿雅婆婆啊,彩煙谷到底怎么了啊?”紅鈺忍不住的問道。
她離開彩煙谷已經是有兩年有多,現在根本不知道彩煙谷發生了什么事情,和李白藥擔心的一樣,阿雅婆婆這樣的存在平時不會大驚小怪的,一旦真的要說提起來了這種事情,事情一定是非常刻不容緩的。
眼看著再有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到彩煙谷中,紅鈺肯定是要提前知道彩煙谷發生了什么事。
怕是提前準備一下也是好的。
“大安覆滅了。”阿雅婆婆則是簡單的提出來了這幾個字。
乍聽起來不知所謂,可紅鈺這邊聽見了這消息之后,她這眼睛可就是充滿了驚訝。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都疆南岸,相對的還有東岸、北岸等。
而都疆南岸是有朝代這么一說。
即便對于散修而言,到底誰是帝王根本不會關心,但是對于很多的勢力和門派來說,誰現在是凡人中的帝王,這件事情可就是非常關鍵。
原本是安朝,也就是帝王安旭文創造的朝代,可就在前一段時日,安旭文去世,手下之人造反,其下宦官作祟,導致安朝被更替,一柄鮮紅的旗幟綻放在安朝的朝仙宮前,尸骸遍地,連帶著安朝原本的一些郡主之間也發生了劇烈的戰爭,導致整個南岸凡人之城中陷入到一種非常危險的不穩定情況。
其中背后有藏劍山莊、鍛刀閣之流的凡人之城還算是好,沒有這些背景的凡人之城更是多如牛毛。一時間人人自危,誰也不知安朝覆滅之后,到底誰能夠走到最后。不過可以非常明確的確定一點,那就是全面戰爭怕是要出現!而整個南岸一旦發生了這種全面燃燒的戰事,可想而知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大安這就被滅了?”紅鈺驚訝的說道。
花鳥后背上長出來一條藤蔓,花藤柔軟的撐著她的手臂,現在紅鈺可是感覺聽見了天書一樣。
事情發生的也太突然了吧?
說滅就滅?
沒有任何停息?
“是啊。”
阿雅婆婆平靜的看著紅鈺,“你也不是沒有去過江舟城周遭看看。”
“兩年之前的江舟城就是現在安朝的縮影。”
“安朝的帝都虎踞城已經是一片火海中。”
城池說倒就倒,不會給任何百姓有什么準備。
落在朝代上,更是這樣,說滅就滅,今兒百姓們還是在以安朝歷來計算,改日就成為了其他。
“好吧!”
紅鈺這還能說什么呢,她只能是在心中搖頭,手掌輕輕的拍了拍花鳥后背上的藤蔓,示意自己沒有問題,花鳥則是扭頭沖著她輕輕鳴叫,更是為她綻放了一束非常漂亮的花,紅鈺充滿感激,再去思索這件事,她顯然是不太能夠理解的。
“所以這種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啊?”
“我們和這些凡人帝王沒有多少瓜葛。”
“有這個閑工夫,我們不如好好的修行,是將彩煙谷壯大一番。”
“到時候管它外面到底是什么朝代,我們都可以安然無憂的生活下去。”
紅鈺提出來的問題自然正常的很。
管它是安旭文還是誰,和他們彩煙谷有什么關系?
這就像是江舟城外的青雨門一樣。
管它江舟城現在誰是主子,和青雨門有什么關系?
完全就是不相干的存在。
難道這個時候彩煙谷還要主動上去戰斗不成?這不就是胡來的嗎?戰爭可就是一個血肉的大磨盤,一旦要是被卷進去,別說是彩煙谷,就是藏劍山莊怕也是扛不住這種拉扯和撕裂的,莫不如保全自身。
再去說句心里話,凡人都說修士可怕,都說修士如何的殺死了他們。
然而結果就是賊喊抓賊,十個意外死亡的凡人,怕是有九個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凡人最講究自相殘殺,他們喜歡這種內斗的感覺,喜歡將身邊人踩在腳下的樂趣。
樂此不疲。
“是啊,本來是和我們沒有多少關系的。”
“我們對于這種戰爭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少,我們更是不可能隨意出手。”
“這很容易就將我們拽入到這種戰爭的磨難之中,導致我們彩煙谷被栽贓陷害。”
阿雅婆婆嘆了口氣,這要是睜開了一只眼睛,是看著面前坐在花叢中的紅鈺。
再去緩緩說道:“如果僅僅是朝代更替也就罷了,不用相信這些當朝之人即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等,全都是為了他們的冠冕堂皇。主要還是因為很多地方已經是出現了我們彩煙谷的叛徒,這些叛徒利用我們彩煙谷的蠱蟲,是大肆迫害各種百姓,導致前些日子已經是有一些大門派上門詢問。”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得已要站出來。”
“不說是幫助誰稱王稱霸。”
“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殺掉那些打著我們彩煙谷名號,卻又為非作歹的人。”
阿雅婆婆如此解釋,紅鈺就明白了。
聽明白之后,這也是有些尷尬,更是有些臉紅。
這就像是自己的家中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一個禍害一樣,完全就是不管自己家族的尊嚴,不管任何的東西,就到處禍害他人,更是在這種戰爭中牟利,大發戰爭之財。所以這種情況之下,阿雅婆婆說的還是對的,這種人現在應當要被直接清理掉,不然對于彩煙谷的氣節就是一種莫大的褻瀆,不能熟視無睹。
“好吧,這種人真的是煩得很。”
“作孽還要帶著我們,真的是惡心啊。”
“所以阿雅婆婆啊,現在被叛徒們禍害的地方有多少?”
紅鈺問道,與此同時,她心中則是給了一個差不多的數目。
按照彩煙谷的叛徒們數量來看,估計城池或者區域得有十多個左右。
這已經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數目,結果阿雅婆婆的回答讓紅鈺在飛鳥上直接叫出聲音來。
“什么!?”
“一百二十三個?!”
花鳥扭頭再去看了一眼紅鈺,更是讓她的頭發中都冒出來了幾個小小的鮮花。
坐在這鮮花叢中,紅鈺容貌上滿是那種驚嘆。
阿雅婆婆淡定的看著紅鈺的表現。
別說紅鈺現在這么驚訝,就是她當時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是深深的感覺到震撼。
“是的,一百二十三個。”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是因為彩煙谷的叛徒在外面偷偷創建了一個勢力。”
“他們專門收攏那些強盜劫匪,教給他們這些術法。”
“所以真的要說我們彩煙谷的叛徒,那也沒有多少。”
“但要說這些叛徒造成的負面效果,這卻真是很大。”
阿雅婆婆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么現在你都要回去彩煙谷幫忙的主要原因,現在彩煙谷的人手完全不夠,這些游蕩在外面的叛徒們,更是狡猾奸詐的很,只是靠我們彩煙谷現在能夠動身的人來去處理,相當勉強。”
凡人如果想要修煉,十之八九都是去門派中拜師學藝。
一旦通過考核,那么便是可以在門派中成為修士。
往后若是離開了門派,卻又為非作歹,一旦被查明到底是誰,門派便是會傾巢而出,全力絞殺。
所以對于正常門派修士來說,他們是沒有任何道理和凡人們過不去。
天生的一些高傲讓他們不屑于將自己的生命和凡人的命畫上等號。
但對于這些本身就是惡徒,本來就是沒有誰會教他們術法的劫匪強盜來說。
一旦有修士選擇這樣做,那么這些人可不管什么道德,天生的亡命之徒,要的就是殘忍手段下的各種享受。
眼下彩煙谷的局面這就不算是明朗。
而在紅鈺這邊有些難受的時候,阿雅婆婆則是隨意的問道:“現在你修煉的情況如何?”
“不說是什么單純的境界,是有關于入魂境界的。”
“鈺兒你可有什么長進?”
在一年之前離開青雨門的時候,阿雅婆婆就對紅鈺現在入魂境界的事情很關心。
此時再去提起來這個問題,她也是有些期待。
這種節骨眼上,她能夠保住紅鈺一時,但是沒有辦法保護她一世。
很多東西還是需要她自己去處理,只能是期盼她這邊的修為盡可能的強悍,不說是有什么害人之心,但是在別人迫害自己的時候,能夠拔刀而起的站出來,一個人要是死的時候都沒有什么氣節,那么還叫人嗎?
紅鈺狠狠的瞪了一眼花鳥,花鳥訕訕的收回她發絲中的一些鮮花。
她這才對著阿雅婆婆說道:“比來到青雨門之前好很多了!”
“我之前在彩煙谷的時候,是需要耗費一天的時間才能夠進入到入魂境界的。”
“并且在進入到入魂境界的時候,我更是不能做到每一次都能夠成功。”
紅鈺輕松愉快,眼中出現了自己師兄的模樣。
不算是很俊朗,但卻是很可靠的模樣。
就很舒服。
“但是現在被師兄這樣折騰之后,我只需要一個時辰的靜坐就可以進入到入魂境界中!”
“整體的效果更是比之前好了太多!”
“所以我即便是沒有辦法做到和師兄一樣瞬間斷掉雜念,但已經是還可以了!”
紅鈺這就將什么朝代的事情放在一旁,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是非常開心的。
她覺得自己如果不來青雨門,不看見自己師兄的可怕,那么可就不會這樣認真的對待這件事。
所以自己能夠有今天的這種入魂境界的熟練程度,還是要歸功于自己師兄每天的瘋狂修煉。
沒有壓迫就沒有努力啊!
阿雅婆婆這就很滿意了,她能夠明顯感覺到來自于紅鈺的興奮之情,便是說道:“不錯!”
“的確是比你在彩煙谷中境界增加的速度要快,這就不枉我這邊將你帶入到青雨門中。”
“而等我們回到彩煙谷之后,你還是以修煉為主。”
“對于蠱蟲蘊養還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不然只是依靠我們彩煙谷的幾個老東西,我們能夠制作出來的蠱蟲數量還是太少。”
“眼下局面又是如此的復雜,只靠我們,我們很難做到那種從容不迫。”
阿雅婆婆需要紅鈺這邊提供一些幫忙。
紅鈺自然同意,她認真的點頭道:“鈺兒肯定是會認真做的,不說是為了彩煙谷或者為了殺掉那些叛徒,就是單純的為了師兄,我肯定是要好好修煉的,等到師兄什么時候來彩煙谷中看我的時候,這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不說是比得過師兄的能耐,但我這邊絲毫不差,那就可以了哈!”
阿雅婆婆聽后,她這也是微妙的看著紅鈺激動的樣子。
這丫頭現在真的是喜歡李玄舟的。
想想看這也是過了兩年,兩年的相處,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這次是因為是在沒有辦法,這才將紅鈺帶回到彩煙谷中的。不然繼續在青雨門中留下來,以后說不定兩個人還真的走到一起,這就是一個讓她都非常滿意的結果,如此阿雅婆婆也是故意問道:“生死蠱還沒有送出去哦?”
紅鈺愣了一下。
頓時臉紅。
再急忙說道:“這種事情根本不能著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怎么?”
“你不怕有人將你師兄搶走了?”阿雅婆婆打趣道。
紅鈺可就輕松,拍拍自己的胸膛:“這肯定不會的,能夠扛得住都疆仙島葉凝雙,還有我彩煙谷小紅鈺吸引的人,這能叫人隨便搶走?真的要說出現這種情況,此女怕是要逆天而行,出門就要被雷劈!”
阿雅婆婆額頭有些冷汗。
紅鈺說的倒也是正確,真的要是出現了能夠叫李玄舟都一眼定情的女子,這女子怕是出門就要遭雷劈,這得是要多么的夸張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此時處于一種朝代更替的節骨眼上,各個地方的事情都顯得非常的混亂。
百姓們都想要逃走,逃離這種可能被戰火燒灼的土壤,可是都想要逃,這就沒有地方可以逃。
勢力在這個時候就需要做出來一些擔當,他們已經是在暗中修筑一些工事,是要提供避難所。
對于萬石崗來說,他聽見了這個消息之后,是不以為然的。
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修士的一生要是沒有見過幾個朝代的興起允諾,這就說明這個修士死的太早。
朝代更替說起來響當當的,沒意思的很。
現在他眼下的事情則是更加重要。
“不容易啊。”
萬石崗終于是能夠加入到一個門派中。
這從他離開藥師谷,這已經是過去了有半個月。
太差的門派他也看不上,太好的門派又要求是本地人,還要在城池中有府邸。
這就很難受。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門派,要說規模吧,有三千多的外門弟子,三十多的內門弟子,說起來也還行了,不過進入到了這門派之后,萬石崗就想要找到一個師傅然后直接修煉?這是想都不要想,萬石崗現在只能是從基礎的外門弟子開始做起來,等到什么時候賺到了足夠的金銀之后,他才有資格成為內門弟子。
“誒!”
“這種事情還是不能著急,反正我現在還是有功法能夠修煉的。”
“有一個門派就像是有一個靠山一樣,總不至于一個人隨意的就被別人斬殺了。”
“別的不說,對于我這種外鄉人而言,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倒也是舒坦的很。”
萬石崗換上了一身新的衣裳。
他看起來就和尋常的門派弟子沒有什么不同,胸膛的衣裳則是有門派的標識。
迅羽門。
起源于一種飛行速度較快的鳥兒,掌門本身也是一個喜愛玩鳥的人,上門內鳥的地位比人高。
現在萬石崗是獨自一個人前往門派山腳下的一個小鎮,這是要將自己門派里面生產的草藥賣出來一個好價錢。
一個人獨自的走著,穿過叢林,越過山崗。
萬石崗想到剛剛加入到門派的過程,就是有些想要笑。
在加入到門派之前,那真的就是各種考核。
什么倫理道德啊,什么身軀的強度啊,什么基礎武技的掌控。
以至于萬石崗這邊還以為自己加入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門派中。
結果好不容易通過考核之后,對方就開始過來忽悠,就說一切要從基礎的外門弟子開始做起。
長老更是主動出面,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是畫出來一個個大餅。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現在要先學會為門派創造利益。
只有讓門派有了利益之后,我們才能看見你的價值,才能讓你成為內門弟子,甚至于核心弟子。
萬石崗這自然是當作一個笑話來聽。
他覺得自己雖然人不算是聰明,但是基礎的一些東西他還是可以明白的。
現在的他一腳踹飛路上的一塊石頭,這口中也是念念叨叨的不滿,道:“核心弟子都是一些家眷,什么時候輪到我外人開始插手這件事情?我說到底不過就是門派的一個工具而已,這則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想到那些鼻子翹的比天高的內門弟子,萬石崗這就有些無奈。
這些人的修為有的都沒有自己高,但就是因為有關系,就是因為是什么長老的野小子,這就能夠在沒有修為的情況下,硬生生的讓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提供給養,這就很讓他不爽,卻又能怎么辦,往好的一面來說,這好歹是有一個停息的地方,更是距離藥師谷不算是很遠,要是青茗這邊出現了什么事情,他肯定是能第一時間過去看看的。
萬石崗以前是在青雨門中待過幾年。
現在到了這個新的門派之后,自然會稍微比較一下。
這比較結束之后,除了青雨門的老頭子不管他可以作為一個槽點之外,好像青雨門輕松的很。
更是沒有什么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一說的。
他來到青雨門之后,也不要求他這邊幫助門派創造什么價值,反倒是直接有功法在身?
“所以…”
“這老頭子心態這么好?”
“我這是錯怪了老頭子?”
萬石崗站在一棵大樹下,這是掏出來一個水壺喝了口氣,目色也是有些恍惚。
回顧青雨門中的事情,好像在青雨門中更加的輕松,更是不用如何的被這些長老折磨的。
再去看這個迅羽門,這門派怎么看都不像是可靠的樣子。
“哎!”
“作孽啊。”
不過萬石崗眼神也是堅定起來,“罷了!”
“都已經是從青雨門出來,這個時候要是再回去青雨門,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自己怕是都要被自己笑死了。”
“所以我倒是要看看這門派到底是會怎么對待我!”
“我還不信我萬石崗混不到一個基礎的內門弟子?”
想著。
他也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背著一個重重的行囊,也是徒步朝著遠方的一個小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