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靜靜對坐在青雨門的演武場中。
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小桌子,還是那一成不變的霧雨,人則是已經出現了改變。
少年自然是李玄舟,少女自然就是葉凝雙。
她還是在孟婆的指引下來找李玄舟了,就像是孟婆說的一樣,這種事情詢問一下就可以,總不至于讓這種事情胡亂的發展,誰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的,所以葉凝雙從地府回來之后,還是過來找李玄舟,這便是有了現在的一幕。
紅鈺相當不服氣。
她抱著手臂、咬著嘴唇,歪著頭看著葉凝雙,她覺得眼前這女娃娃莫名其妙的很,突然上門說是要找自己的師兄,自己問她有什么問題,結果對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說請求見自己師兄一面,這就沒有辦法,紅鈺只能是打攪正在修煉中的李玄舟,是將對方拜訪的消息告訴了他。
而李玄舟則是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他不明白葉凝雙這邊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霧雨匯聚在小木棚的頂端,匯聚成雨滴,斷斷續續的從屋檐上落下,清脆的摔落在青雨門的演武場青石板地面上,碎裂成水花,濺落在旁邊的各種青草上,輕輕彈跳,四處飛舞。
落在李玄舟面前的葉凝雙,這終于還是開口。
她直直的看著對方,眼神中也是有些很多的堅定,再問道:“李公子,不知道你是否還喜歡著我?”
葉凝雙說話的聲音可不算是低,紅鈺聽見之后,頓時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
嗚呼!
這少女好不要臉,自己還在場的,就這樣問出來了?
自己都沒有和師兄這樣詢問,她又是誰啊!嗚呼!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了啊!
李玄舟則是平靜的搖頭道:“應當是平靜。”
他沒有直接回答必要,但這種回答已經是給出來了一種肯定。
而對于李玄舟來說,他之所以可以保持這樣的平靜,是因為他即便當年被月老干擾,但是乞憐人的那一套沒有被直接拋棄,至始至終走的都是乞憐人的那一條路,即便是有些偏差,但最后和他的性格相比偏差的不大,所以這些回憶對于他來說并不算是有什么沖突,也就不會出現葉凝雙這樣回憶和事實截然不同的情況。
紅鈺這就很開心了,這漂亮的淺紅色眸子中充滿了濃烈的滿意。
“可不就是嘛!師兄怎么可能喜歡你啊!小丫頭,你想多了!”
“你有和師兄在青雨門中一起修煉嗎?”
“你有教給師兄一些彩煙谷的功法嗎?”
“至于你就算是都疆仙島的人,又怎么樣咯?”
“咬我呀?”
方才葉凝雙自報家門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現在一切都很淡定。
李玄舟!
好男人!
我喜歡!
事實則差不多,即便當年被月老那樣干涉,但李玄舟也沒有半推半就的將葉凝雙按在臥榻上,整體還算是比較得體,更是不會有什么輕薄的回憶出現,所以即便他現在的事情落在他人的眼中,他也不算是壞,是一個標準的乞憐人性子落在里面。
而葉凝雙對于李玄舟的回答非但沒有任何的失落,其更是出現了一種濃烈的懷疑。
“所以,為什么你不喜歡我了?”葉凝雙拋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話題。
“嗯?”李玄舟瞬間疑惑。
“哇哇哇!”
紅鈺這就要忍不住體內的躁動的心,這個小女娃是什么性子啊!?
感情別人就一定要喜歡你!
怎么的!
就你的肉香?我的肉不香?
這還能問出來這種問題?別啊!我和你一樣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但你不要這樣!
強行讓我師兄喜歡你,這是什么邏輯?!
紅鈺有一種想要將葉凝雙直接埋在青雨門地界的想法,這是因為考慮是不是打的過,不然等到這家伙前腳走了,自己后腳就要對其發起攻擊!可算是讓人生氣的很!
當然這是紅鈺這邊誤會了,葉凝雙這邊自然沒有那一層的含義。
她只是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點,對于她來說,她應當是喜歡李玄舟的,但是現在沒有那種意味。而在回憶中,李玄舟應當也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即便沒有自己喜歡他這么多,但應當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這是為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東西改變了我們,否則我們現在應當是在一起的。”
“我應當是會每日每夜想你的時候默默的哭泣。”
“就如同我以前一般。”
葉凝雙認真的看著對方,她說出來的這些東西讓紅鈺紅了臉頰,但是她覺得沒有什么。
她確定面前的少年知道她真正的意思。
李玄舟在思索。
“葉凝雙現在應當是不知道月老的事情,所以現在要將月老的事情告訴她嗎?”
他在思索這個問題。
如果不知道月老的前提下,這件事情是匪夷所思的,只要知道了有月老的存在之后,那么這一切就水到渠成的容易理解。
問題就在于是不是要月老的事情說出來?
說與不說,結果會有偏差嗎?
或許沒有。
李玄舟思索了一番,在紅鈺面紅耳赤的時候,他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他緩緩開口道:“如果我接下來的話能夠讓你心安,我覺得我還是要說出來的,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問題,我的卑微讓你有任何的心悸,更是不希望要因為我的一些事情,讓你在修煉上出現了什么弊病。”
葉凝雙身軀一顫,無緣由的感覺到一陣心酸。
這也是李玄舟第一次坦然的說出來自己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
誠然,這件事情是滑稽的,至少在外人眼中來看,這種事情出現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但是對于他來說,他卻是真誠的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角色是什么的,不只是都疆仙島看不起他,其他修士也都是看不起乞憐人的。
他們天生就有一種高傲,一種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高傲情緒。
他們崇尚強者,對強者笑臉相迎、鞍前馬后。
又對弱者猙獰想象,活脫脫的就像是一條人前馬后的走狗。
所以這一次是因為葉凝雙和他之間產生了這種事情,若是這一次不是他,而是來自于都疆仙島的某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那么葉凝雙是不是就不會有什么懷疑?
至少不應該會懷疑自己當年喜歡過自己。
那么在月老之前和月老之后,是不是就沒有什么差別了?
一切的回憶就可以順理成章起來了?
至少相較于喜歡一個乞憐人的臭小子,喜歡一個都疆仙島的美少年,后者顯然充滿邏輯。
這說起來有些悲壯。
事實而已。
“是月老的撮合而已。”李玄舟點名了這些。
在葉凝雙震驚的坐在面前的時候,他并沒有什么避諱的情緒。
李玄舟只是安心的說道:“早在蘭城時,我與你之間就存在有一個月老,但是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我們當時就像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人一樣,在蘭城邂逅。”
“往后慢慢的。”
“我這邊知道有月老,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開口說明這種事情。”
“我只能任由事情發展,盡量的壓制內心的一些情愫。”
“直到最后月老被我師祖處理掉。”
“我想那應當是我們在江舟城的最后一次回憶。”
“那時候的江舟城還是江舟城,那時候的你還是不是你,我還是不是我。”
李玄舟說的東西很多。
主要還是說明了兩個人之所以相遇,不是因為他李玄舟太過于優秀,又或者兩個人之間會有什么偶遇,這一切全都是月老在暗中撮合而已,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解答來自于葉凝雙這邊的疑惑,如此葉凝雙就不用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什么問題,可以將問題的矛盾指向月老,她往后就可以安然修煉了。
“我們權當這一切都是夢境。”
“現在夢醒了,我還坐在這里。”
“不過和江舟城之前截然不同,這個時候的我還是我,這個時候你還是你。”
言罷。
李玄舟平靜的看著對方,從容的就像是第一次剛剛遇見她似得。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被她生氣的跺腳,還被生氣的呼喚一聲木頭,但現在應當是不會有什么問題。
姻緣挑明。
你之所以喜歡一個乞憐人,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是因為月老在暗中作梗而已。
紅鈺驚呆了。
她完全聽不懂自己師兄在說什么事情,簡直就像是說夢話一樣的。
月老?
那不是一個嬉皮笑臉,騙小姑娘的老頭子嗎?和這個老頭子有什么關系?
月老不是管什么姻緣的嗎?
不是想要求隱約就要去求月老的嗎?
怎么好像月老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好像姻緣和月老沒有什么關系?
至于…
至于師兄怎么好像和葉凝雙很久以前就認識的?
那么…
那么是不是自己反倒是沒有葉凝雙認識自己師兄早?
自己…
自己難道是小賤皮?
“噗哇!”紅鈺捂著嘴巴,這就要吐血了。
再去連忙安慰自己,“不過沒事沒事,師兄和葉凝雙說的話即便我聽不懂,但是沒有問題,他們應當是玩完了!并且兩個人好像也沒有發展到什么生娃的結果,甚至于兩個人應當都沒有什么確定關系,所以我還是一個好人,我還沒有是什么第三個來到的人!不然我這都要自己將自己直接給埋了啊!”
許久。
許久。
霧雨化成線從葉凝雙的臉頰滑落,她努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深深的呼吸。
再輕輕的站起來,對著對方行了一個福禮。
“抱歉,這么多年是打攪了您。”葉凝雙睜著眼睛,眼淚順著她的眼眶一滴滴的落在地里。
“葉千金不用內疚。”李玄舟同樣站起來。
眼神是朝著紅鈺看了一眼。
紅鈺立刻就知道,趕忙是過來走到了葉凝雙的身邊,是要扶著對方的身軀。
再聽見李玄舟的話,“彼此珍重而已。”
“是。”
“感謝李公子。”葉凝雙轉身,輕輕的說道,“便不多打攪,希望您…”
祝福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紅著眼睛,在李玄舟的沉默中奪路而去。
江舟城的事情相當輕松。
得益于周遭勢力的幫忙,和鍛刀閣在江舟城獲得的勝利。
即便被毀滅如此的江舟城,其也在往后短短兩年內就徹底復蘇。
兩年后。
江舟城則是比原本大了一倍。
融合了三座大城的江舟城即便是名姓沒有改變,但是在周遭百姓們的口中,這已然是一個傳奇一般的城池。
一時間很多鎮子上的鎮民都離開了鎮子,他們前往江舟城中購置各種府邸等。
不過就是往后兩年時間,江舟城的百姓數量最終是達到了二十五萬這個驚人的數目。
這還不算是江舟城的游商,更不算是完全擴建之后的碼頭。
現在的江舟城完全就是一個說起來就讓人有些咋舌的存在,破后而立的江舟城中百姓們明顯能夠感覺到金銀比之前更加值錢,更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出現。
相對應的。
眾多門派現在可就是無奈的很。
江舟城有這么多的百姓,他們肯定是要到江舟城過來做生意的,但現在他們再過來做生意,賺得越多,需要繳納的稅銀就越多,這幾乎是之前的三倍還要多,不止如此,周遭眾多門派更是要每年拿出來不少的俸祿給江舟城,否則江舟城就不允許他們在城池內開設店鋪。
一來二去,最終江舟城從各種勢力的手中拿到的金銀占據了八成,往后兩成才是落在了百姓們的身上。
這是一個美妙的數字。
“誒,兩年前誰能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
“想不到啊,突然就被告知江舟城已經是被鍛刀閣徹底占領,藏劍山莊更是被直接毀滅。”
兩個掌門喬莊成普通人的模樣坐在客棧里面喝茶。
江舟城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繁榮,百姓已經是從悲痛中走出來。
現在的江舟城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的繁華。
其背后站著的鍛刀閣更是名譽雙收,相當了得。
再去回憶兩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門派掌門們也是無奈的很,請問這種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呢?
“所以當年那兩場大火是怎么回事啊?”一個門派掌門小聲的問道。
他現在也不能確定這火災到底是怎么出現的,更是不知道為什么代表著死亡的火災,落在江舟城中卻又一種煥發新生的感覺。
“不知道,其他掌門說是藏劍山莊這邊做錯了,而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有鍛刀閣在其中作祟。”
“是嗎?我也覺得是鍛刀閣做的事情,否則藏劍山莊不可能會這樣愚蠢的。”
“對的,但藏劍山莊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們好像對于這件事情根本不在乎一般,江舟城丟了之后,就直接丟了。”
“難道是因為他們本身有一百一十六座凡人之城的緣故,是不是他們根本不在乎江舟城的?”
“不至于的吧。”
“這種凡人城池越多,越是有那種規模的效果,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吧。”
“這兩年都沒有看見藏劍山莊的消息傳入到江舟城中。”
“有關于藏劍山莊的消息更是一夜之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回憶起來。”
“要不是我還確定藏劍山莊還是存在與這個世道上,我都要嚴重懷疑藏劍山莊是不是倒閉了。”
藏劍山莊的確對于江舟城不管不問的,除了江舟城之外還有另外兩座城池,這兩座城池里面的小莊主后面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們就好像是徹底讓出來了這江舟城一樣,惹得這些掌門不明不白弄不清楚。
“算了,隨意的說說就行了。”
“現在是鍛刀閣的江舟城,這種事情我們再去交談也沒有意義。”
“老老實實的在鍛刀閣的下面活吧。”
“雖然遠不如在藏劍山莊下發展的那么輕松,勝在穩定,不用煩江舟城什么時候又猛地倒閉。”
“哈哈,你不會站在了鍛刀閣這邊了吧?”
“那肯定沒有。”
“江舟城現在繁榮的很,但不可能永遠的繁榮下去。”
“伴隨著繁榮的出現,江舟城內一定是會出現蛆蟲的。”
“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慢慢的腐蝕他們即可。”
“是的!”
“這胡云三能夠扛得住,但是她手下的人能夠扛得住嗎?”
“他們一年才拿多少的俸祿?”
“要說將真金白銀直接摔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有幾個人能說不多看一眼的?”
“一個個在沒有看見錢的時候,都說自己公正廉明!”
“一旦叫他們感受那種一袋黃金背不動焦急感覺,那一刻他們就會知道什么叫做貪婪了。”
“也是。”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不要觸霉頭,胡云三現在還在江舟城中,江舟城現在的律法還是很兇殘的。”
“是的,我們犯不著現在就去嘗試著讓江舟城從內部直接腐化,以后慢慢來吧。”
“她胡云三有本事永遠都不要離開江舟城啊,呵呵。”
“一旦她這邊選擇離開,她手下的人哪怕繼承了她八成的堅韌也不行。”
“隨著簡單的迭代之后,他們就會成為我們養著的肥碩蛆蟲。”
“那種肚大臉圓的模樣,再去跪在我們的腳下。”
“這都不需要我們動用什么修為,利用他們本身就可以達成我們的目的。”
“哈哈。”
“所以說一個理智的修士絕對不會一開始就直接展現出來自己的靈氣修為。”
“更是犯不著這樣使用。”
兩個掌門輕松的說著,他們隨后是丟了一排散錢,是悠哉悠哉的離開。
碩大的江舟城中,百姓小販們的聲響混在一起,整個江舟城中充滿了新生城池熱烈的氣息。
不過就像是這兩個掌門所說的一樣,一旦胡云三以后死掉了,或者胡云三被迫離開江舟城。
但凡下一任城主沒有繼承胡蕓衫十成的堅韌,怕就是九成九。
那么這江舟城也是在不斷的朝著死亡線中下滑。
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保證永遠在巔峰,究其原因是背后的人。
一代新人換舊人,生生將勢力換到了低谷懸崖中去。
城主府沒有了以往的豪華,一個普通的宅邸中,胡蕓衫穿著湛藍的長袍,梳落著一個長長的馬尾。
她的面前站著自己的弟弟胡山林。
胡蕓衫是對著眼中充滿不舍的胡山林說道:“我已經是離開三年,現在是時候回去了。”
“你且就按照我吩咐的,留在江舟城中。”
“什么時候等到你真的找到了能夠接手江舟城的人,你再回來我身邊。”
“否則你就一定要將江舟城看好了,在這里我們損失過很多的人,更是死去了很多的百姓。”
“堅持一陣子,不要這么輕松的就倒下了。”
胡蕓衫是要離開。
江舟城現在已經是恢復到了穩定的運轉中,更是能夠明顯看見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但是她現在不能繼續留在江舟城中。
鍛刀閣主城中已經是三年沒有她回去,她現在也不知道具體主城是什么模樣。
是時候回去看看情況,否則長時間不會去,怕是天已經是徹底變掉了。
“閣主,不然您這邊留在江舟城中,我回去看看吧?”
“我一個人留在江舟城中,我怕是鎮不住下面的那些野獸啊!”
胡山林這是苦笑的說道,若是沒有之前胡蕓衫的提醒,他怕是陷入到了無盡深淵中。
而正是因為見識到了貪婪的可怕,他才是知道如果沒有胡蕓衫在身邊,沒有自己姐姐注視著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沒有辦法抗住這些腐蝕。
最后的后果就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啊!
胡蕓衫搖了搖頭。
她重重的拍了拍胡山林的肩膀,道:“我已經是將話說到了這種境界,如果你執意深深陷入其中,更是無法正直自己的心,那等我再一次回到江舟城的時候,我便是將你殺了,算是給你解脫,以免你辱沒我們胡家的尊嚴去!”
說著。
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從胡蕓衫的手中滑落,匕首叮叮當當的摔落在胡山林的面前。
胡山林看著這鋒利荼毒的匕首,他一臉震撼。
胡蕓衫則是從容的說道:“當然,如果你還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么在你真的覺得自己無法承受的時候,你自裁謝罪。我們也是姐弟一場,我并不想要將我的刀置于你的肩膀之上,請自行了斷。”
說罷,胡蕓衫不必多言。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是時候離去。
胡蕓衫臨走的時候,她也是想要去一趟青雨門的,至少也是去和李玄舟道別一番。
畢竟別人在兩年前也是說出來了那樣比較重要的計劃。
她胡蕓衫更是借助著這個計劃,這才能夠最后將藏劍山莊在江舟城中戰勝。
可想到這少年說的堅定話語之后,胡蕓衫只得是苦笑的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想道:“或許在李玄舟的心中,我等和藏劍山莊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這種凡人之間爾虞我詐的爭斗,他怕是碰都不想要碰的。”
“我還是獨自離去。”
“免得落下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