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村中,許長民等人終于是做好決定了,這前后花費了他們三個時辰。
結果他們選擇是在事發地點建造一座祠堂了。
李儒和李玄舟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討論了什么,本身也不是很關心對方到底是怎么看待這件事情的。
既然對方已經是做好選擇了,那么李儒便讓李玄舟去將詳細的一些注意事項告訴了許長民。
許長民是拿了紙筆過來記錄,李玄舟這邊說一句,他這邊在信紙上記載一句,這前后也是花費了半個時辰。
而現在所有事情都已經是解決了。
對方只要是有條不紊的按照他們所說的辦法去做,那么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事情再發生了。
這邊師徒二人拿了一兩銀子,是在眾人的告別中離開了。
離開村落,山野小道頓時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安靜的很,偶然能夠聽見一些鳥兒撲扇著翅膀在天空中掠過。
兩側土地已經是長滿了青草,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開始種植一些作物了。
李儒抽空稍微查看了一下李玄舟天樞打開的情況。
天樞比前面幾個月打開的更多了一些,但也僅僅是局限在月牙的形態,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打開天樞。
這種速度已經是比較快了,估摸著再過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了。
往后七日,無事發生。
李玄舟按照之前師傅吩咐的,是朝著青山腳下前進,現在七日時間到了,馬車在這個時候是終于停頓下來了。
他們周遭有不少的小樹,小樹從中還能看見一小片的竹林。
這里有山有水有竹林,是李儒偏愛的位置,這便讓李玄舟以周遭樹木為材料開始整理。
不過十日,一個小小的茅廬就出現在了一片小空地上了。
生活在這個時候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接下來足足過去了一月安穩的生活,天氣已經是逐漸放暖,身上累贅的衣物也是少了許多。
此時的李玄舟正坐在柴房內閉目養神。
他正在用自身的神智不斷的嘗試打開更多的天樞,伴隨著天樞打開的越多,他修煉的速度也將會更快。
對于乞憐人的理解也就會更加輕松。
往后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田野上。
一個焦急的男人騎著一匹快馬,沿著地面上一些勉強能夠分辨的車轍前進。
路邊很多野花都被馬兒的四蹄沖散,花瓣碎片到處飛揚。
他現在真的是心急如焚。
這斷斷續續已經是走了好多天了,如果還是找不到對方,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好在最后許長民等人給出來的大致方向應該沒有問題,前后趕了這么多天的路,總算是看見了一個藏匿在小樹林空地上的茅廬了!
“謝天謝地,總算是找到他們了!”
等到看見了一個小童正在籬笆內忙碌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臉上終于是出現了很多的釋然。
從許長民口中來談,這師徒二人中的確是有一個小童的,并且聽形容,應該就是和現在看見的差不多!
馬兒抖著脖頸是目送著這個男人下到地面上了。
他這手忙腳亂的跑到了籬笆的外面,沖著正在掃地的李玄舟就是一句呼喚。
“小童!請問你們是不是乞憐人的啊!?”
“正是。”李玄舟一手拿著掃把,抬頭疑惑的看著對方。
對方額頭上面全都是汗水,衣襟單薄,而此時天氣可不算是熱,再朝遠處一看,一匹馬兒正在低頭吃草,如此此人騎馬過來還能汗流浹背了?
他是在擔心什么?
“呼!”
對方是重重松了口氣,“小童你好,我叫劉大山,是過來求你們師徒二人前去我們小鎮幫忙的啊,還請您這邊通知一下前輩啊!”
李玄舟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朝著茅廬內部看了過去,這一次不用他呼喚什么,李儒已經是拄著拐走出來了。
“請入茅廬一說吧。”李儒道。
李玄舟明白了,走到籬笆旁邊,也是松開了籬笆上的鎖鏈,打開了籬笆的門。
劉大山感激的很,這也是步伐匆匆的走進了這籬笆內了。
晌午。
陽光溫暖的灑滿整片大地,能聽見不少的鳥兒在樹林中盤旋,嘰嘰喳喳。
還有一些小竹林中出沒的野雞小獸,它們在竹林鋪滿落葉的地面上翻找著,是在吃食了。
劉大山正在茅廬內小桌上狼吞虎咽著。
這一邊吃著的時候,一邊是感激的看著李儒,“前輩真的是謝謝你了啊,我真的是餓壞了!”
“慢點吃,吃完再慢慢說吧。”李儒并沒有吃飯,是瞇著眼睛笑著坐在小桌旁不遠處的長凳上,這是雙手放在拐杖上,細細的打量著對方的裝束。
對方布帛衣物材質倒是不錯。
應當不是什么小村落的百姓,皮膚也不是那么黝黑,平時應當是小鎮上的人物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樣的人物能夠找到他們的位置?
要知道他們師徒二人剛剛來到此地還沒有二月時間,還未有去周遭的城池中,那么應當不會有什么人知道此地有兩個乞憐人了。
而劉大山這邊是將碗中的鮮筍咽下去,口中則是迷迷糊糊的問道:“前輩,小童不過來吃飯的嗎?”
他來的時間還真的是湊巧了,就是一個飯點,進入了茅廬后,正好看見小童在打掃鐵爐旁邊的地面,鐵爐上的一口鐵鍋燉的就是一些食物了。
現在他吃的這一碗就是小童給他盛的,此時吃了也有半柱香的時間了,還沒有看見小童進來。
“他在旁屋吃飯的。”李儒是笑著隨意的解釋了一聲。
“噢,這樣啊!”
劉大山好像是有些明白了,乞憐人看起來還是比較傳統的。
而現在也是知道他打擾了別人吃飯,更是不好意思的加快了吃飯速度,扒了一些飯,過了十幾個呼吸,他是將所有東西一粒不剩的吃完了。
現在摸了摸泛著油光的嘴,匆忙吞了一口水。
是主動說道:“我們是這青山腳下青山鎮的百姓,前些時日我們發現有個小村的人來我們鎮上購置一些圓木等,還有一些祠堂需要的東西,我們就很好奇了,畢竟小村里面即便是有祠堂,但也用不上這么高規格的祠堂,要知道很多祠堂的東西可不算是便宜,這前后加起來怕是要超過百兩銀子了,而在我們接下來的詢問中,我們是知道小村落里面發生的事情了,這才知道我們青山縣是來了兩個修道之人了!”
劉大山說到這里的時候,也是不免有些唏噓。
“恰巧我們小鎮最近是出了一件怪事,得知有前輩到來,并且從村長許長民口中得知二位做事非常利索,這便前往他們小村詢問二位的位置,他們則并不確定二位到底居住在什么地方,只能是按照記憶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我這邊就快馬加鞭的追上來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二位,我這邊是真的希望前輩能夠去一趟我們鎮上,看看我們青山鎮到底是出現了什么東西,那種東西又該怎么才能解決了啊。”
他說話的速度非常的匆忙,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急性子,再遇到這種焦急事情,若不是本地的人,配合那種濃厚的口音,則是很難聽懂他在說些什么。
李儒聽得明白,不過是沒有直接同意對方的邀請。
轉而問道:“青山鎮那邊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你這邊能直接和我說一下大概的情況嗎?我們并不是所有委托都能完成的,不能超過我們承受范圍了。”
李儒說的還是比較謙虛的,也是換了一個方式來說明問題。
也就是說如果你們那邊太過于艱難,我們這個委托就不接受,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這樣啊。”
劉大山頓時懂了,但是他這邊也是有些難為情。
誰都不想要自己的家鄉里面出現了什么不好聽的事,他也是一樣的,可是現在受人委托,別人還是跪下來求他這邊幫幫忙的。
他這邊想了想沒有辦法,也只能是緩緩的開口了,道:“前輩…說起來不怕您這邊笑話。”
“我們即便是叫做青山鎮,但本身鎮子規模也只是您去過的無名小村的三個大小,并且因為周遭也沒有什么肥沃的土壤,無法只靠自己維持生計,所以我們青山鎮本身也并不富裕,之所以我們這邊能夠成為青山鎮,只不過是位置處于幾個村落的聚集地,他們來到此地路程都不算遙遠而已。所以遇上一些小集市的時日,他們過來我們鎮上售賣東西,我們也就開設一些茶館或者面館,就這樣經營著生活了,而真的要說是趕大集,他們依舊是會選擇去青山城的…”
李儒并不知道為何這劉大山要詳細說明青山鎮的情況,更是不知道他這邊為什么要將青山鎮的營生說出來,難不成這件事請還能和委托有關系嗎?
“所以…所以我等會如果說明了情況,還請前輩這邊不要對外說起來這件事,不然別人若是知道了我們青山鎮出現了這種事,他們不來我們這邊,我們連營生都沒有了,那我們的孩子還有老人都沒有辦法生活,這卻就是我們最不愿意看見的場面了。”
劉大山多少也是打聽了一些乞憐人的事情,他們和其他的修道之人不一樣,他們是不會將這種事情隨意亂說,可是事關重大,這是一整個青山鎮的營生,不能不注意了。
“我們不會說的。”李儒則是肯定的說道,“我們乞憐人辦事,一來不追根究底,二來只做委托之內的事情,三來我們只是幫助雇主找到事情的緣由,最后如何處理還都是看雇主們的想法,于是你們不讓我們說,我們肯定不會亂說,這與我們乞憐人的道義不同了。”
李儒明白了對方為什么要說起來青山鎮的這些事情了,原來是擔心這種問題。
而他這邊也是要對劉大山說實話的,當然這一路走來他們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只做別人委托之事,其他事情和他們沒有多少關系,最后如何選擇如何走,也都是別人做出來的選擇,如此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這都很難怪罪到乞憐人的頭上。
這卻就是一種相對比較穩妥的修道辦法,盡量的避免大道摧殘,這才能活得更加的長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