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出了大事情!
錢府上下一夜全部死了,次日有送柴翁進入這錢府內才發現此等情況。
當時這送柴翁看見錢府所有人都是凍死在了雪地中!
這是一晚落大雪時發生的事情了!
錢府上下所有人死亡時面目都極為猙獰慘烈,每個人胸膛上都有很多的刀口,地面都是那種紅彤彤的血!
這都是自我殘殺的!
后面蘭城城主大人花費千兩白銀請來了一位“威武”!
這“威武”和紅發戾鬼發生了慘烈戰斗。
“威武”被廢掉了一條手臂,但這紅發戾鬼更被斬碎所有魂魄了!
“當天子時大戰,整個蘭城燈火通明,老翁我是看見天空中兩個東西的打斗了!”
“這戾鬼兇殘無比,赤發兇眸,舌頭怕是有一丈長!”
“而那“威武”更是厲害,這一柄九環刀上了一環鐵圈,哐當哐當的響,整個蘭城都能聽見這種動靜!”
“你幸虧不是我們蘭城的人,不然這件事發生后,挨家挨戶都在調查,麻煩的很。”
老翁說到這里也是嘆了口氣。
李玄舟面色略有驚訝,不過情況變成這樣,這也是意料之內會發生的事情,但未想到事情果真就這樣發生了。
看來錢付康還是沒有說服錢大禮了,更是變本加厲了。
否則張巧兒不至會墮落成這種模樣,也不會有怨氣纏身,血氣染了黑發,至于出現了紅發一說。
至于這“威武”名號,李玄舟也是聽說過的。
據傳“威武”是神官和凡人所生的孩童,一生向往神官境界,身著官服,力氣奇大,武器則是柄九環刀。
根據“威武”修為不同,九環刀上環扣數量不同。
前些日子來到蘭城的應該是“一扣威武”也是可以稱作為“一環威武”。
如此張巧兒的確了得,怨氣更甚,她連“一扣威武”也能拼死廢掉一條手臂。
代價則是張巧兒也神魂俱碎了。
如此世上有的時候還是有很多選擇,但這些選擇不見得會有生路,往往最不愿意發生的事情,最后還是會發生,相當痛苦。
老翁并不知道眼前的小童到底是誰,他只是繼續按照自己的記憶幽幽的說著。
“后面我們好像是了解到了,這戾鬼本來是錢府的一個小妾,后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小妾過來報仇了!”
“嘖嘖!”
“而這個小妾可是三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錢府上下估計沒有一個人會記得三十年之前發生的事!”
“我們凡人更是不會對三十年前發生事情有什么掛念吧?”
“偏偏…偏偏這件事就這樣發生了!”
“誒!”
“都是報應的啊!”
老翁說到這里的時候,重重嘆了口氣。
說歸說,他這也是將所有的木柴全都碼好了。
更是抽了一根麻繩,好好的幫助李玄舟的木撬捆好,避免等會拉動木撬時木柴滑落了。
而他們賣柴翁平日都有交流,他是清楚的看見先前前去錢府的那個老翁眼中恐懼的。
據他所言。
錢府地面都是血紅的冰碴子,到處都是血紅的氣泡。
一整個錢府上下三百多口,無一生存,甚至就是錢府的咬人狗,這狗頭都深深的嵌在了凍土一尺之下,尾巴夾著沖天空死去了!
可見這紅發戾鬼到底是多么強大,她的怨氣又已經是到了何等程度了!
以暴制暴的下場多半都是如此。
這是錢大禮的選擇,他選擇讓錢府上下無一幸免,這也是張巧兒的選擇,她選擇放棄來生榮華,寧可惹來“威武”也要玉石俱焚了。
每個故事不見得有好結局。
而對于說書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好線索了。
蘭城的茶樓不多,房屋多半低矮。
此時在一個茶樓中就有一位說書人正在抑揚頓挫的說起來這件事情。
九分杜撰,一分遐想。
十分捏造。
一手小折扇展開,一手鎮符拍著,嘴皮子上下跳動,他說的繪聲繪色。
茶樓生意極好,花生柿餅供不應求。
臺下人瞪著眼睛,聽到精彩之處或是吞了吞口水,或是吸溜了一口茶水壓了壓驚駭了。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對于這種事情都有興趣。
茶樓南北角落的偏房內。
偏房打點的還算干爽。
房間窗戶內開著,火爐內木柴燒著,六角方桌旁兩個人正在小聲交談著。
屋外簌簌又開始落雪。
雪落在飛檐上,發出那種輕輕的沙沙聲。
“誒,這是你第一次來到凡間記錄這里的妖魔事件,你要好好的書寫,不然回去后爹娘要責罰你了啊。”
“誒呀,這種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他們自己找的,我記下來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用處?難道還能改變這些事情不成咯?之前不是有乞憐人來的嘛!他們都做到這一步了,還能怎么樣嘛,事情最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凡人愚蠢,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所以拿了他們的故事警戒我們神官,這不是件大好事情嗎?你切不可怠慢了啊!”
年長一些的女聲正在盡量的勸解著。
不過年幼一些的小女童則依舊是那種不耐煩的樣子,道:“我覺得就是麻煩的嘛,我們神官所處都疆仙島一只妖魔都找不到,怎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娘親還讓我來此地,這不就是耽誤我修行嘛!”
“我可不想落下,不然以后就沒仙桃靈藥吃了!”
說到這里,女童語氣內有些許狡黠,更是添了一些哀求的小可愛,“相比于記錄這件事情,我更加想要吃冰糖葫蘆!”
“…”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是有些無奈的,道開口說道,“你怎對這種又酸又澀的野楂酸棗感興趣了?”
沒料這問題直接闖入了小女童的懷里面了。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
她扶著六角方桌從凳子上跳到了地面上,輕盈靈動,來到窗邊,看天雪花紛飛,甚是歡喜。
“單的酸棗生澀難吃!”
“但外面裹上一層冰飴…”
“再沾些剛落下的新雪,酸甜可口,好吃的很呢!”
聽聞女童所言,年長女聲語氣中出現了一些苦笑,道:“記錄的東西你不關心,對于吃的東西你還挺懂。”
“可不是嘛!”
“所以不然我們先去買些糖葫蘆兒,隨后再去記錄這些麻煩的事情吧!”
小女童可就是帶著苦苦哀求了。
對方實在拗不過,只得是感慨點頭,“行吧,只許吃一根,再多我就要將這件告訴爹娘了!”
“好耶!”
女童頓時開心!
小手振臂歡呼,一串手珠卻從纖細手腕滑落。
散發著漂亮光澤的玉石又從窗戶口飛了出去,是不偏不倚的落在茶樓外無聲趕路的李玄舟木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