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崇禎,拿趙興不再當做錦衣衛指揮使使用了。而是將它當成了救火隊,哪里有別人解決不了的事,他就委派趙興去處理。
好在趙興憑借著歷史上的豐富經驗,四處剽竊,任意發揮,都能將非常棘手的事情,做到盡善盡美。所以,他就認為趙興去西北更合適。
當然,這和現在的錦衣衛沒有什么大事有關。
天下的吏治的整頓,已經基本就緒,沒有大的風波了,官員俸祿的增加,貪官也少了,現在的錦衣衛,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收集各地的情報,加上收稅。
確切點說,現在的錦衣衛衙門,幾乎已經成了稅收衙門。這樣,一個朱晨光完全可以輕松的勝任。在崇禎看來,趙興就是一個閑人了。
他怎么可以是個閑人呢?他應該為這個老朱家江山四處奔走才對嗎。
趙興決定不出京了,崇禎皇帝認為,這是他當初在處里有人彈劾趙興的時候,自己最終只是呵斥了他們一頓,就輕松的放過他們,從而讓遠在遼東的趙興,有了忠臣在外,憂讒畏譏的想法。
其實崇禎皇帝想多了,趙興原先是有這種想法。但這一次卻絕對不是因為這個。
這主要因為,按照歷史上,皇太極是會發動再次進攻北京城的,雖然現在有遼西的關寧鐵騎,還有重新建立起來的東江鎮,死死的壓迫著他。
但以皇太極的雄才大略,再加上歷史戰車沉重的慣性,說不定這件事還會發生。
現在孫師傅已經不在了,洪承疇也被派到遼西去了,自己的小舅子張之及、雖然掌握著已經可以一戰的十萬禁軍,但能力還是有限的,把盧象升又調到西北去了。放眼朝廷上下,還真就沒有一個能夠統帥全局的人。
所以趙興才不敢離開。
晚上的時候,趙興抽了一個空,安步當車,來到了毛承斗的府邸。
現在的毛承斗的家,因為他有了一個錦衣衛的兼職,拿著錦衣衛一份空餉,分一份錦衣衛的月例。
再加上他身上的職務,現在朝廷的俸祿也大步的提升,日子過得相對就寬裕了起來。
當時崇禎將一座貪官沒收來的宅子,找了個借口賞賜給了他,所以這時候的毛承斗的家,也不再寒酸了。
已經是毛承斗的管家毛守義,遠遠的就看見了趙興過來,小跑著迎了上來,躬身施禮:“指揮使大人好。”
趙興就揮了揮手:“平身吧,毛總兵官可在家?”
毛守義趕緊的回答:“在家呢,剛剛大公子陪著太子來訪,三個人正在花廳里說話呢。”
他口中的大公子,就是趙興的大兒子,在得到了趙興特意囑咐他,要時常到毛府里來走動的安排,自己的這個兒子,就老是拉著太子跑這邊來。
現在這三個人,已經成了好朋友了。
跟隨著毛守義進了毛府,先拜見了兩位夫人,問了一下身體心情以及生活上的事,然后就進了后花園。
后花園不大,但卻設計的別致雅致,回廊小橋每走一步,都會展現在你眼前一幅另一樣的圖畫。
穿過一排垂柳,眼前就展現一個不大的池塘。
正是盛夏時候,荷花盛開,將池塘中那一個小小別致的涼亭,襯托在一片碧綠和姹紫嫣紅之中。的確讓人賞心悅目。
趙興剛剛走進,在亭子里面對著趙興這一方向的太子,就趕緊站起來,歡喜的高呼:“老師來了,老師來啦。”
背對著趙興方向的毛承斗,趕緊站起身,回頭張望。見是趙興,就趕緊起身出了亭子迎接。
太子和自己的兒子也過來施禮。
趙興給太子見過禮后,大家就再次回到了那個小亭子里坐下。
小太子興奮的拍著桌子對趙興懇求:“老師,趕緊的給我們講一講東江鎮的那場戰斗吧。”
男孩子好打仗,女孩子愛繡花,這是存在基因里的東西。
趙興一面是滿足太子的邀求,一面也是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將東江鎮的實際情況,講給這個真正的東江鎮主人,總兵官毛承斗說的。
首先將占領遼南之后,軍隊的擴充,人事的安排,未來的戰略方向,詳細的向毛承斗做了交代。
毛承斗已經是一個年輕人了,今年20歲,這一段特殊生活的磨礪,讓他比普通的20歲年輕人,更顯得老成沉穩。
面對趙興,他就是含著淡淡謙虛的微笑,靜靜的聽著。不發言,不反問,也更不深究。表現的就像在聽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和他無關。
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這件事說明白了,也滿足了小太子的獵奇心之后,趙興就鄭重的對毛承斗說。
“在我回來之前,毛仲明和劉光道,這一對文武向我申請,讓你到東江鎮去。我想問一問,你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小太子就跳起腳:“毛哥哥兵書戰策讀了非常多,我們三個在一起,也最愛談論的就是這些。他回東江鎮,統領百萬大軍保證沒有問題。”
然后躍躍欲試:“到時候,我和趙二哥再在旁邊幫助他,一定會把皇太極那個野豬皮,打的滿地找牙的。”
趙興就笑了,“太子應該就在京師,怎么能到外面隨便亂跑呢?還有,你怎么能夠稱呼毛總兵官做大哥呢?君臣綱常,是不能亂的。”
太子就梗著脖子道:“我已經和毛哥哥和趙哥哥,學那桃園三結義,拜了把子了。等將來我要是有那么一天,毛哥哥和趙二哥,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張飛關羽。就像你和我的父皇一樣。”
童言無忌,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外人聽到,他這個太子就廢了。但趙興不是那些冥頑不靈的家伙,聽到他這么說,感到相當的欣慰。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好事。你的二哥就算了,但你要向你大哥學習。主要學習的就是他的沉穩,這一點相當關鍵。”
結果小太子反駁:“我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您說的這個沉穩,我實在學不來。大哥可以幾個月不出院子,就在書房里讀書,一坐就是一天。那會憋死我的。”
趙興聞聽,哈哈大笑:“坐江山坐江山,首要的就是一個坐得住,然后是坐得穩。老是像你這樣東游西蕩,那怎么能行呢?”
然后又看向了毛承斗:“我剛剛提的事情,你是怎么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