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個若隱若現的小路邊的草叢中,王小莊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一條蛇,爬過了他的戰靴,幾只螞蝗,想要吸血,然而卻被戰靴隔絕徒勞無功。
正在無聊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王小莊立刻將身子壓低,將槍口抬起。
不大一會兒,一行狼狽的野人,從那邊急匆匆的過來,從王小莊的面前走過,根本沒有發現一身草綠色軍服的他。
王小莊看著他們進入了自己的伏擊圈,猛地站起來,大吼一聲開火。
就在這小路的左右草叢之中,猛地站起了50個錦衣衛,他們火槍早就瞄準了目標,轟然開火,那真的是淡無虛發。轉眼就將敵人打倒了一片。
剩下的幾個負傷未死的,兄弟們上前補刀。
趙興規定,不要俘虜,不要傷兵,要的就是斬盡殺絕。
這里打掃完戰場,試百戶也追了上來,兩軍會合之后,做了簡單的休息。這時候,遠山又傳來了喇叭聲,而且是好幾個地點一起吹響。
王小莊立刻跳了起來:“太好了前面撈了條大魚,我們趕緊過去參加戰斗。”
兩個人也不分兵了,急忙忙向喇叭傳來聲音的方向奔去。
結果就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一只隊伍,雙方差點還起了誤會。
趕到戰場,這次,被圈住的果然是股大的敵人,足足有上千,先到的兩百多兄弟已經跟他們干上了。
王小莊和會合的百戶兄弟,商量了一下進攻的方向,就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戰斗。
生力軍的加入,立刻扭轉了戰局。
火銃的鉛彈如狂風暴雨一般,打倒了敵人的中堅力量,然后繡春刀直接砍殺,那真是摧枯拉朽。
敵人的獵弓,其威力對于防護嚴密的錦衣衛來說,幾乎等于0,。而多年經濟封鎖,讓這些野蠻人手中的武器,更是不值一提。
600人的錦衣衛,對戰一千人的野蠻人,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行走在遍地尸體之間,錦衣衛的兄弟,割下每一個暴徒的人頭。對傷者沒有一點憐憫,就在他們乞求饒命的眼神里,毫不猶豫的割破他的喉嚨。
趙興的命令就是,凡是嗯,反抗者,曾經的反抗著,不留任何活口。
他的屬下們,也堅決的貫徹了這個條例。
因為在趙興下這條命令的時候,就已經發布了條件——一顆人頭三兩銀子,然而一個俘虜,罰款三兩。
前面就是一個村寨,裊裊的霧霾,彌漫在村寨的上空,雞啼狗吠,讓這個村寨顯得更加平和。
然而轉眼之間,一群錦衣衛就沖了進來,習慣性的大吼:“錦衣衛辦差,反抗者殺無赦。”
雞飛狗跳之間,祥和的寨子,立刻變得混亂起來。
語言不通,雞同鴨講,出于自保的心理,在這里的老弱婦孺立刻操起了武器,對入侵者進行抵抗。
結果他們這樣的舉動,卻給他們招來了滅頂之災。
還是這些的軍令:“凡事哪有武器的,哪怕他手中只拿著一根燒火棍,都必須認做是敵人,殺無赦。”
于是在慘叫之中,這個寨子轉眼就一片死寂。
就這樣,在分片清理的政策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寨子被清空,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誤殺。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一片分割出來的地區安靜了。安靜的只剩下鳥獸,再也聽不到人聲。
于是,沐家的大軍,按照原先的規矩,再一次割裂出一片地區;于是,王小莊這樣的錦衣衛,就再次對這片地區,展開了清剿。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綏靖政策,在不斷的發展。再加上各地警察隊伍的不斷建立和完善,他們也加入了收割人頭的買賣。蔓延了將近10年的奢安之亂,眼看著就要平息了。
坐鎮在原先的龍門客棧里的趙興,在地圖上,將一片又一片地區,用朱筆,畫上一個又一個血紅的大叉,心情變得越來越輕松。
“很好很好,公安警察部隊,也開始有戰斗力了,也開始加入圍剿的戰爭里了。而沐家軍,也不再坐山觀虎斗了,他們也開始加入圍剿的行列。”
吳三桂興奮的接口:“最主要的是,散布在各地的漢人,也開始加入這一場盛宴之中。他們的收獲可比我們大軍的收獲更多。”
丟下筆,趙興輕松的說道:“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發動群眾,發動支持我們的群眾,才能最終形成汪洋一片,洇滅所有我們的敵人。看一看,這不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面嗎?”
吳三桂佩服的點頭:“由大人的思想延伸,那么在遼東,也可以推行這個辦法。”
“你說說看。”
“遼東,自古就是漢人的居所,女真不過是叢林里的野人,漢人的奴才。不過是因為當初李成棟,玩什么養賊自重,才造成了大明今天的隱患。”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人死了,蓋棺定論。”
吳三桂施禮一下,繼續道:“但是不管怎么說,在遼東那廣袤的地區,漢人還是占據著絕大多數。而他們也在不斷的反抗建奴的壓迫。但唯一沒有形成真正的星火燎原之勢,是因為他們是一盤散沙。”
這樣的提議,到是讓趙興突然間感到了自己的錯誤。
“說說你的想法。”
“我記得在魏忠賢的時候,咱們的朝廷有一項政策,那就是不管是蒙古人還是漢人,還是朝鮮人,只要拿一個女真人的人頭,就可以獲得五兩銀子。”
趙興點點頭,“的確有這個政策,但后來因為君子治國,認為這不人道,再加上國家財政危機,這事也就停止了。”
“大人,我是武將,我不研究那些君子治國之道,我只看戰果。您可要知道,在天啟三年,朝廷就收獲了四萬五千個女真人頭!這可比咱們勞師費餉巔峰大戰,取得的戰果豐碩的多得多呀。”
是的,所謂的一場大捷,報上來真正的女真人頭,也不過二三百顆。平時或三五個人頭,都被各個官員爭搶的面紅耳赤。
就用這個辦法,一年就收割4萬多顆人頭,的確劃算。
這時候的女真,能有多少人口呢?
“你說的對,你想說什么?”
“遼東建奴,最終是大人和我們的宿命,這一點大人不反對吧。”
“你很理解我,在我有生之年,天下洪水滔天我不管,但是不滅了遼東建奴,我死不瞑目。”
“既然大人有這樣的夙愿,為什么不繼續實行魏忠賢的政策呢?魏忠賢雖然被國人痛恨,但他采取的一些政策還是可以的。”
“如果實行這個政策,我將背負起千古罵名啊。”
趙興說的這個千古罵名,并不是說現在,而是說后世。
在后世,有許多公知大V,將屠殺了幾千萬漢人的劊子手,認同為自己的本族,一味的跪舔洗白,還美其名曰是民族融合。
也正因為如此,有一位公知大V,在演講的時候,被一個年輕人當場扇了嘴巴,一時間引起全國的轟動。
趙興認為,那個年輕人也太過激憤,純粹的民主主義也不可取。畢竟在那個年代,已經五十六個民族,56朵花,大家是一家人了。
但那個公知大V更混蛋,因為要站在歷史角度上看問題。在歷史的這個年代,女真人,的的確確是大漢民族的死敵,這絕對不能夠否認。
吳三桂對于趙興突然間變得愛惜羽毛,表示了不憤:“大人既然在這里實行了這個政策,難道天下那些所謂的君子們,就不夠病了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雖然有些貶義,但站在民族大義上,站在國家立場上,卻又有什么可以褒貶的呢?”
趙興就不得不站住,鄭重的看著這個吳三桂:“難道你真的對建奴這樣痛恨嗎?”
這一點一定要問清楚。
“我出生在遼西。在遼西,我不知道有多少親戚朋友,在這無盡無休的戰爭中,死在了建奴的手中。拋開民族大義家國不說,為了親戚朋友報仇,這也是我念念不忘的使命。為了死難的他們,我不吝惜使用任何手段,滅了建奴。”
趙興就徹底的感悟了。
在這個年代,每個人都和建奴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包括毛文龍,包括三順王,包括眼前的吳三桂。
之所以他們最終成為叛徒漢奸,都有各自的無奈和痛苦。
“好吧,我現在就上報朝廷,恢復魏忠賢的掠殺令。不過魏忠賢這個人太愛錢了,也太小氣了。現在咱們大明的財政已經緩和了,已經有錢了,因此上,怎么能再吝嗇獎賞這些勇士呢?我宣布,斬獲一個女真人頭,賞銀十兩,不管是什么民族,不管是誰,我只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