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盛暑,但在長孫的宮里,真的是很舒服,幾個盛滿了冰塊的盆子擺在長孫的左右,手里再端上一碗美味的冰淇淋…
陳玉進來時,長孫和太子李承乾、長樂,三人正坐著陪一位頭須皆白的老道說著話。
看著陳玉進來,長孫連頭都沒有抬,仍是享受著手里的冰淇淋,李承乾和長樂反而對陳玉含笑而立…
冰淇淋就那么好吃么?陳玉看著長孫,肚子里腹誹了一句。
冰淇淋,呵呵,還不是為了討得長樂的歡心,陳玉特意弄出來的,還幫長樂在東市里開了家專賣冰淇淋的店鋪,順便幫她賺點零花錢玩玩…
直到一碗冰淇淋吃完了,長孫才抬起頭,故作驚詫了一下,說道:“喲,我們這把吐蕃人打得屁滾尿流的大英雄竟然來了啊,本宮怎沒有及時發現?承乾、長樂,你們兩個也不提醒一下本宮…”
娘娘,你是故意的吧?你這話連諷帶刺的,你這是真心的在關心我么?
陳玉向長孫拱了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娘娘,這冰淇淋雖是美味,但也不宜多吃,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聽到陳玉這么一說,頭須皆白的老道也對長孫說道:“娘娘,這冰糕,不,冰淇淋的確是解暑佳品,也甚為美味,但一天食一碗足矣…”
這個頭須皆白的老道就是神醫孫思邈?
“孫道長,你現在就幫徑陽侯看看吧,這小子的癔病時有時不有,時犯時不犯,一犯就令陛下和本宮都頭疼不已,老是惹禍…”長孫瞪了一眼陳玉后,對孫思邈說道。
而長樂聽了長孫的話,臉上也變得緊張了起來,不時地看看陳玉,又看看孫思邈,有話又就不出來。
娘娘,你這話又說錯了吧?什么叫得了癔病,時有時不有,時犯時不犯的?我這神經病可是一直都有的,隨時都可能犯病…
孫道長,一看你就是個老神仙,道袍飄飄,仙風道骨的,還有滿臉都是慈祥,眼睛也是那么溫柔,肯定是個大好人,我的這神經病,你看就再確認一下吧…
只要你老神仙確認了我是神經病,老子看那個人再敢懷疑老子…
需要望聞問切么?陳玉對孫思邈這位老神醫的看病手段很是好奇…
瞅了瞅陳玉的臉,又在脈膊上摸了一會,再捋了捋胡須,孫思邈閉上了眼…
老神仙,我真的是有病吧?你的這個看病手段,咳咳,也就那么回事了?
孫思邈閉眼想了一會,才睜開眼說道:“徑陽侯的頭疾,老道無能,確診不出來,不過嘛,老道在切脈時,發現徑陽侯的心有問題…
老道,你怎么說話呢,枉白叫你神醫了,診斷不出別人的病來,卻說別人的心壞了?陳玉大怒,我看你,孫思邈的良心才是大大的壞了?
你這是在給人看病,還是在諷刺人啊?你的這個醫術深值得懷疑?
陳玉怒視著孫思邈,而孫思邈卻也是笑了,這個小子…
“徑陽侯,諱病疾醫可是不好,還有徑陽侯,勿怒,怒極傷心,徑陽侯,你的心壞了,就是因為你平時生氣太多,咳咳,老道給你開個方子,你回府后應戒急戒燥,休心養性才對…”
老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這里要不是皇宮,老子把你個老道不直接的打得頭破血流才怪了?
你…陳玉看了看長孫,長孫也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至于長樂和李承乾兩個人,還是先不要說他們了吧,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都是糊涂蛋。
陳玉從皇宮里出來是憤憤不平,而在皇宮里辦公的左仆射房玄齡卻是頭疼得很,也糾結得很…
有這樣寫奏折的么,不,老夫不是說它的格式寫得不對,也不是說它用的語言不對,而是這道奏折的內容,不是在胡說八道,也是差不多了…
這樣的奏折,要是其他人遞的,老夫不但早就打回去了,還會用鞋底子抽他的臉…
可這道奏折是那瘋子遞的,那個瘋子平時對于朝政,一向都是毫不關心的,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么抽了瘋,竟然…
唉,祿東贊的八萬貫都沒有買通你么?你還要壞別人的好事?
“房相,你這是…”杜如晦進來了。
房玄齡一下就把陳玉的奏折扔到了杜如晦的懷里,自己看去吧?
啪,杜如晦一看完奏折,直接就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滿臉的怒容。
這是什么意思啊?看這奏折里的意思是,仿佛誰幫祿東贊說了話,同意了吐蕃的求親,誰就接受了祿東贊的賄賂,誰就是大唐的罪人?
這道德綁架得,可又讓人是無法可說…
只要這道奏折要是公開了出去,吐蕃的小贊普能娶得大唐的公主才是真的怪事了?
怎么辦吧?房玄齡看了看杜如晦,有些疲憊地說道:“杜兄,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朝中有這么一個瘋子在,啥事都不好辦,也辦不成…”
杜如晦點了點頭。這樣的瘋子,比攪屎棍都還可惡,留在朝中,就是一個禍害?剛滅人滿門,就又威逼吐蕃使團,要不是陛下袒護著…
“房相,不然,我們就上奏陛下,削了他的爵位…”杜如晦的眼里閃過狠光。
削去他的爵位,房玄齡聽了大驚,滿臉都是驚愕之色。徑陽侯雖然犯的錯多,可他為朝庭立下的功勞也是同樣不少,直接削去他的爵位,這是不是太重了?
還有,杜兄,你這么說,徑陽侯和你家的杜荷的關系…
“房相,我這么說可不是因為個人的恩怨…”杜如晦又趕緊解釋道:“是事實如此,他留在朝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看啊,如不削去他的爵位,有陛下和皇后的縱容,還有武將再后面給他撐腰,罰罰俸,呵斥一頓,給他點其他的處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要怎么辦?房玄齡為了難,還有自己手中的這一道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