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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進大牢了

  東市里的店鋪被長安府封了,陳玉人也進了長安府的大牢。

  陳玉人進了長安府的大牢,倒也沒有受到拷打折磨,畢竟是伯爵,韋楚明的老爹韋玄正雖然是長安府的通判,但膽子再大,也不敢對一位伯爵私自用刑,更不敢在牢里采用什么見不得人的小動作要了陳玉的性命。

  “這個混帳東西…”得知陳玉被長安府抓了,程咬金和牛進達二人暴怒如雷。

  混帳東西,叫你在家好好地給陛下寫請罪奏折,你小子不寫,跑去東市里做生意,做生意,你也不好好地做,卻去惹事生非,把人打得生死不知…

  你以為韋家是你一個小小的伯爵就能惹得起的嗎?韋家可是長安城里一等的大世族,在長安城里,論家族勢力,韋家并不比任何世族差…

  算了,還是先進宮吧,希望李二能看在臭小子立了不少功勞的份上,能將功折罪吧?

  而長安府通判韋玄正家里也是愁云慘淡。過去多天了,連宮里請來的御醫都看過了,韋楚明還是躺在床上,處在昏迷之中,生死不知…

  “韋玄正,老娘和你拼了,你個窩嚢費…”韋玄正的夫人出身于范陽盧氏,平時就是個潑辣性子,在家里說一不二的,見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伸手就向韋玄正的臉上抓去。

  韋玄正一把就推開了自己的夫人,還不是你這個婆娘平時里慣下來的,不然,也不至于,哼哼,打砸別人的店鋪,他還有道理了?

  可這個仇,再看看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韋楚明,自己也不能…

  家族那邊,自己已經找過了,家主韋玄生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會立即找人給陛下上彈劾奏折。不過,自己還是進宮吧,先找找宮里的自家小姑奶奶再說,這個案子最后肯定還是要經過李二的…

  如果自己的嫡長子真的出了事,韋家不把那個小畜牲…韋家誓不罷休。

  李二的頭疼病又發作了。

  看著御桌上的一大摞奏折,李二就想打人。

  御桌上的奏折里,以彈劾徑陽伯陳玉行兇傷人的最多,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彈劾長安府通判韋玄正教子無方,縱仆行兇…

  但最可惡的還是御使中丞魏征上的奏折,不僅彈劾了徑陽伯,還又彈劾了長安府通判韋玄正,甚至還彈劾了聯這個皇帝,說是就因為聯讓高山給徑陽伯傳的口諭,叫他回家自己去做生意的那句話,才最終導致了…

  你說,魏征那個老匹夫可不可惡。兩個小子打架,竟瞎扯到聯的身上了。

  現在徑陽伯陳玉已經被關進了長安府的大牢里,案清也是非常的明了清楚,現在全朝堂里的官員就看李二最后怎么外理了?

  “陛下,盧國公和牛候在外請求召見,還有韋貴妃也來…”正在李二頭疼之時,太監高山躬著腰向李二小聲地說道。

  怎么兩邊的人都同時來了,來得也是夠快的?李二向門外怒喝道:“讓他們都給朕滾,朕誰也不見…“

  這就是長安府的大牢?

  這個地方用臟、亂、差來形容,太恰如其份了,還發著臭味,這是人住的地方么?

  那個叫韋楚明的書生也太不經打了吧?老子就那么輕輕地用木棍在他的頭上碰了一下,頭上就冒血了,人也躺下了…

  “牢頭,牢頭…”陳玉朝外大聲地喊道。

  小子,找事么?雖然大牢里的一些手段不能用在你這個伯爵的身上,但收拾你小子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牢頭謝大聽到陳玉的叫喊聲,撇著嘴,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進了大牢,還擺個臭伯爵的架子,你還要命么?

  牢頭,把牢里的地掃一下,再換一張床來,再通知本伯爺的家里人,讓他們送一套新的被褥來,啥,你不干,好,你個牢頭不干,不干是吧,老子…

  陳玉在牢頭謝大的眼皮子低下,徑直一頭就向墻上闖了過去。叫你個牢頭不干,不干,老子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個牢頭還干不干得成…

  艸,小子,你這不是在耍賴么?虧你還是個伯爵呢,還要不要臉了?謝大開始哭喪著臉,這小子要是真的死在了自己看守的大牢里頭,自己…

  “混帳,都是混賬東西…”太極殿里,李二還在憤怒之中,原本御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奏折已散落了一地。

  “陛下…”心腹太監高山在旁邊輕聲提醒道。

  “滾,你也給朕滾出去…”李二一指宮門,向高山也吼道。

  “二哥,你…”長孫皇后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來。

  “啊,觀音婢啊,朕,沒事,坐吧…”

  李二和長孫坐下來后,長孫又問道:“陛下,你還在為那個徑陽伯傷神…”

  嗯,李二點了點頭,向長孫問道:“觀音婢,你相信真的有天降知之者么?”

  啊,天降知之者?長孫捂住了自己的嘴。

  “二哥,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二哥…”

  李二點了點頭,天降知之者,真的有么?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朕再攏絡住了,那自己的大唐以后豈不是…

  “高山…”李二又向外喊道。

  一直等在外面的太監高山聽到李二的喊聲,趕緊又走了進來,躬著身站在了李二的側面。

  “高山,你替聯執掌百騎,聯要你辦的事怎么樣了?”李二問道。

  “陛下,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徑陽伯,出身于農戶之家,的確是按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小時候就讀過幾年私塾,至于他為什么突然之間會懂得那么多,沒有人,甚至他的親生父母也都不知道,百騎,百騎的人也打聽不出來…”

  噢,是這樣的嗎?突然之間就懂得那么多,會作詩,馬蹄鐵,制鹽,還有做生意,難道真的是…李二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眼睛緊盯著高山。

  “是,是,奴婢不敢說慌…”高山低著頭,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不過,陛下,奴婢還打聽到,徑陽伯原是山東人氏,其父親陳厚德原是竇建德的一個親兵,自從陛下在洛陽城下擊敗了竇建德后,陳厚德也受了重傷,傷好了后,陳厚德就突然帶著陳家全家人離開了山東,搬到了長安城萬年縣,一直住到如今…”

  “陳厚德,竇建德的親兵,山東之地先有竇建德,后有劉黑闥,后又有…”李二喃喃自語。

  在洛陽城下,自己擊敗了竇建德后,又在武德六年,自己帶兵擊敗了劉黑闥,山東之地小股的叛亂到現在仍是剿之不絕,還有山東的世族,五姓七望,對自己的統治有時也是陰奉陰違…

  “高山,那個陳厚德帶著全家人搬到長安后,有什么可疑的人找過他嗎?”李二思考了一陣后,又問道。

  高山搖了搖頭,說道:“陛下,陳家搬到長安后,陳厚德的身體一直都是不太好,人倒是很老實,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曾找過他…”

  是這樣的啊?

  “陛下,那徑陽伯和他的父親似乎都沒有什么可懷疑的地方,如徑陽伯真的是天降知之者,那不如…”長孫輕揉著李二的額頭。

  李二搖了搖頭。

  “他人笑我太癡呆,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個狂妄無邊的小子,怎么用,聯用得成嗎?

  還有,自己現在就貿然放了那個小子,韋家那邊怎么辦,還有韋貴妃…

  “來人…”李二又向外面喊道。

  “高山,你去把欽天監的袁天罡給朕請來…”李二向又進來的高山吩咐道。

  事,一直都會是三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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