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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八十九 是禽獸的禽吧?

  “恭喜盟主重回巔峰!”

  齊廷搶先一步說出一道恭維之言,卻只是引來旁邊許知白的一臉冷笑。

  他可是知道,這些好聽的話,或許并不是今日姬尚喜歡聽的。

  “僥幸而已!”

  姬尚擺了擺手,然后在下首稀稀拉拉的人影身上掃過一圈,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幸得各位盡力維持尚醫盟,辛苦諸位了!”

  “盟主,您有所不知,若你再不回來,咱們尚醫盟,說不定真要因為某些人而土崩瓦解了!”

  許知白終于找到接話的由頭,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不斷瞟過齊廷等幾人,也將姬尚的目光吸引得轉了過去。

  “哦?此話怎講?”

  姬尚目光盯著齊廷,口中卻是問向了許知白,倒像是二人在唱雙簧一般,也讓齊廷幾人心頭微微一沉。

  “盟主,新月宮勢大,如今陸尋又成為了百戰榜第一人,試問誰不想攀高枝,咱們這位齊廷齊師兄,可是陸尋親口點名要感謝的恩人呢!”

  許知白極盡落井下石之能事,他原本就對齊廷有很大的意見,卻覺得自己可能要被繼續壓制了,沒想到轉機來得如此突然。

  當時陸尋在新月酒樓,親自出面“感謝”齊廷,很多人都是親耳聽到的,許知白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這一度讓他極為郁悶。

  如果有可能的話,許知白何嘗不想像齊廷一樣,得到那位新晉學院第一人的重視,他也想削尖了腦袋加入新月宮呢。

  陸尋親口發話,讓許知白認為齊廷加入新月宮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自知無望的他,此刻自然是要在姬尚面前告上一狀了。

  “哦?是這樣么?”

  果然,聽得許知白的這一番話,姬尚眼睛不由一瞇,看向齊廷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精光,暗道這家伙什么時候跟陸尋搭上關系了?

  按姬尚的意思,就算齊廷之前真有投靠新月宮的念頭,可是現在自己都恢復到巔峰回歸之后,只要你打消這個念頭,那大家就還是好兄弟。

  如今正值用人之際,齊廷可是七境大成修士,而且是一尊七品醫師,是姬尚曾經的左右手之一,他并不想將雙方的關系鬧得太僵。

  如果齊廷能回心轉意,那姬尚也會假裝不知道,而這樣的態度,無疑是讓那邊的許知白很不滿,甚至是有些不服。

  “怎么?齊廷,敢做不敢當嗎?當時可是有很多人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

  因此許知白決定在此之上再加一把火,這樣的話語讓姬尚再次皺了皺眉頭,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此事必須得有一個說法了。

  “為何不敢?是,我就是想加入新月宮!”

  被許知白這連續的幾番話一激將,齊廷心頭也是生出一股無名怒火,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憑什么不敢承認?

  “姬尚…師兄,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尚醫盟有些人烏煙瘴氣,我是早就看不慣了,齊某羞于與這樣的人為伍!”

  齊廷對姬尚的稱呼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而且還給自己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跟許知白之間的矛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哼,還良禽,恐怕是禽獸的禽吧,齊廷,難道你忘記盟主是怎么待你的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許知白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聽得他先是冷哼嘲諷了一聲,然后便是將姬尚拉了過來,看起來他才是對尚醫盟最忠心耿耿的那一個。

  一番話說得幾位七品醫師都低下了頭去,但這個時候的齊廷卻是仰起了脖子,如此態度,也讓姬尚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姬尚師兄,這么多年來,齊某自問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尚醫盟之事,如今我只不過是想要退出,相信姬師兄應該不會攔著吧?”

  齊廷心頭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覺得有著陸尋那日的話,自己加入新月宮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最多就只是走過流程罷了,因此他鐵了心要先退出尚醫盟。

  這不是那些山上宗門的嚴密組織,也不是什么發過毒誓終生不能背叛的死士,這只不過是一個學院內部的松散組織罷了。

  要不然當初那些寧門月宮之人,也不會被陸尋逼著離開組織了,這全憑個人自愿,也是受院規保護的。

  當然,這個時候的齊廷,并沒有被陸尋威逼著離開尚醫盟,但他卻是主動想要加入新月宮,不脫離尚醫盟,哪能加入新月宮?

  “姬師兄放心,就算我加入了新月宮,你也依舊會是我齊廷的師兄,新月宮跟尚醫盟之間的恩怨,我兩不相幫!”

  齊廷看起來頗為光明磊落,他覺得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也不枉雙方共事多年,大家好聚好散吧。

  “哼,區區一個七境大成,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么關系?”

  這個時候的姬尚再也繃不住了,聽得他直接冷哼出聲,然后話音落下之時,其整個身形都是撲向齊廷,讓得后者臉色大變。

  “姬尚,你敢殺我,不怕院規處置嗎?”

  齊廷恐怕永遠也沒有想過,姬尚會一言不合就對自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

  再進一步的七境圓滿,遠遠不是他這個七境大成能抗衡的。

  “所有人聽著,即刻起,齊廷不再是我尚醫盟所屬,一個外人,竟敢強闖我尚醫盟總部,難道不能殺嗎?”

  看來姬尚早就替自己暴起殺人找好了理由,此刻聽得他這個說法,殿下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暗道這個理由倒真是不好辯駁。

  原本想要看看齊廷能不能成功脫離尚醫盟,他們也如法炮制,可是現在看來,重新恢復巔峰的姬尚,看起來比以前要更加狠辣得多。

  姬尚口中說著話,手中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滯,一股濃郁的火屬性氣息噴發而出,直接轟在齊廷身前,讓得后者瞬間倒飛了出去。

  此刻姬尚沒有施展術法,赫然是以近身戰施展火屬性攻擊,一招之間就將齊廷轟傷。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一個齊廷,根本不用出全力。

  感應著齊廷身上萎靡的氣息,姬尚無疑很是滿意,他覺得自己的戰斗力,已經比兩個月前提升了一倍,擠進百戰榜前三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只是姬尚志得意滿之下沒有發現的是,齊廷倒飛而出的同時,眼中那一前而逝的精芒。

  “認命吧,齊廷,你今日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座大殿!”

  姬尚口中再次發出冰冷之聲,緊接著又一道濃郁的火屬性攻擊轟然發出,赫然是沖著齊廷胸口要害而去,威勢驚人之極。

  “沒救了!”

  許知白同樣是一臉的得意,感應著姬尚這一記火焰攻擊的強力,他相信無論齊廷有什么手段,恐怕都難逃一死。

  眼看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就要死于非命,許知白無疑很是興奮,心想以后的尚醫盟,除了盟主姬尚之外,總算是自己一家獨大了。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齊廷要兇多吉少之時,他們的臉色卻有些變了,因為那道火焰攻擊,竟然沒有能穿透齊廷的那件衣袍。“

  “這家伙,什么時候弄到了一件七品巔峰法袍?”

  包括作為當事人的姬尚,臉上也是閃過一絲驚色。

  他倒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就算他剛才生出了殺心,也不可能一擊之下就攻破七品巔峰法袍的防御。

  只不過如此強力的一擊,幾乎消耗完了七品巔峰法袍的所有力量,若是再來一擊的話,他相信絕對可以收走齊廷的性命。

  “該死,這家伙也變得如此狡猾了?”

  可當姬尚看到齊廷借著一擊倒飛而出,而且直接飛出了殿門口的時候,他的臉色無疑是變得極其難看,甚至是有一抹難掩的憤怒。

  剛才姬尚對齊廷出手的理由,是說對方擅闖尚醫盟總部,在這座大殿之內,他就算是高一段境界,出手也是可以毫無顧忌的。

  可一旦在外間,姬尚就必須遵守學院的規則,他就算要挑戰齊廷,也得對方答應才行。

  但在這種差距之下,對方怎么可能答應他的挑戰?

  現在看來,齊廷在剛才第一擊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算計了,也不知道是第一擊來不及催發法袍的防御,還是有意為之。

  總之七品巔峰法袍的防御力,讓齊廷撿回了一條命,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撿了一條命,大殿之內的姬尚,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外間固然是不能動手,可是姬尚卻知道如今的尚醫盟總部,無論這座大殿內還是大殿外,幾乎都沒有幾個人了。

  若是能在大殿外及時將齊廷截住擊殺,又有誰會拿他如何呢,難不成許知白這些人,還敢去告狀不成?

  因此姬尚在怒罵出聲之后,身形卻是沒有半點的停頓,直接一個閃身追將出去,身后的許知白等人見狀,也沒有太多猶豫追隨而去。

  “不好!”

  感應到身后追擊而來的姬尚氣息,齊廷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可是他目光四下轉動,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時,他的一顆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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