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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鴻座師,你不會是因為救不了姬尚,想要繼續秋后算賬吧?”
陸尋抬頭望天,這兩句話中既有嘲諷,又有對對方手段的不屑,堂堂長春宮上五境的仙師,還救不了一個血竭之癥的姬尚嗎?
陸尋自然是知道辜鴻此刻找到新月宮,到底是所為何事,但有著兩大同為上五境的強者撐腰,他自然是要表現得不卑不亢了。
“辜鴻,當初之事早有定論,就是姬尚咎由自取,你又何必抓著不放?”
高遠圣眼中精光閃爍,順著陸尋的話題就聊了下去。
當初那件事明明是姬尚設計在先,最終差點被陸尋反殺,這事就算是說破了大天去,陸尋也是占住道理的。
“哼,技不如人,那都是姬尚自己的命,怪不了別人!”
對于此事,辜鴻也知道沒有什么好掰扯的,因此他冷哼一聲,先是解釋了一句,然后才沉聲道:“本座今日來此,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問一問陸尋!”
“陸尋,你先前親口告訴那羅幽山的柳青寒,說是習得了我長春宮的不老長春訣,本座問你,你是從何處偷學而來?”
辜鴻沒有在姬尚之事上做過多糾纏,直接進入了主題,聽得他這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轉到了陸尋身上,想要看看他如何自辯?
畢竟當時陸尋是當著兵師院諸多夫子先生的面,說出的這些話,流傳開來之后,他恐怕無法抵賴。
眾所周知,不老長春訣乃是長春宮的不傳之秘,如今竟然被一個外人學去了,此事若是不搞清楚,那這門秘法就有泄露出去的風險。
那不僅僅是一門功法這般簡單,其中還包含了長春宮的一些秘密,非驚才絕艷而且信得過的嫡傳弟子不傳。
就算是姬尚這個最得意的弟子,辜鴻也是猶豫了很多年都沒有輕傳。
直到前者被陸尋吞噬了一身血脈,需要不老長春訣救命,他才不得已而為之。
想到某些東西的辜鴻,只覺有很多節點隱隱間有著一種聯系,但他一時之間又想不通。
現在他唯一想搞清楚的,陸尋所說的不老長春訣,到底是從哪里搞到的?
至少有一點辜鴻可以肯定,不老長春訣的修煉,必須得靠自身精血為引這件事,陸尋肯定是知道了,可對方又是從什么渠道知曉的呢?
“辜鴻座師說笑了,陸尋跟那羅幽山圣女有不共戴天之仇,說幾句玩笑話嘲諷一下對方,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不待陸尋開口,棋院院長高遠圣臉上已經是露出一抹笑容。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將信將疑,暗想那難道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話?
高遠圣目光看向陸尋,有著一抹隱晦的提醒,這或許也是他的目的,反正對方也沒有什么證據,這個說法未必不能糊弄過去。
不過陸尋雖然年紀小,可百世輪回的心智,無疑是要比高遠圣想得更深一層。
他知道這樣的說法,可以讓辜鴻今日不能多說什么,可是在此之后呢,如果辜鴻不相信這個說法,依舊抓著不放的話,那他無疑就會很危險了。
誰也不知道辜鴻會不會鋌而走險,暗中對陸尋出手,一尊上五境強者的覬覦,會讓陸尋除了待在文師學院之外寸步難行。
為了避免此后的一些危險和麻煩,陸尋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高遠圣的提議,這個說法只能忽悠一時,并不能忽悠一世。
更何況辜鴻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到時候陸靈兒血竭之癥被治好,重新擁有修煉天賦之后,此事必然會曝光于人前,也就沒辦法再說那是玩笑話了。
“陸尋,你應該知道,不老長春訣乃是我長春宮不傳之秘,你今日若是沒有個說法,來日真相大白,就算我礙于學院座師的身份不能出手,自有長春宮的其他強者來找你!”
辜鴻完全沒有理會那邊高遠圣的胡言亂語,依舊是對著陸尋開口出聲,后頭幾句話,已經是有著濃濃的威脅意味在里面了。
當著諸多學院座師的面,而且還有醫師院的院長歐陽樞,辜鴻自然是不會說自己找陸尋麻煩的話來。
可是他直接提到了長春宮,那就不是學院內部的私事了。
任何一個不經長春宮高層允許,偷學了不老長春訣的外人,都將被列入長春宮的必殺名單。
長春宮的歷史上,并不乏修煉不老長春訣之后,被逐出長春宮的事例。
但他們都必須得立下毒誓,終生不得再使用不老長春訣,而且不得外傳。
曾經就有一個被逐出長春宮的元嬰境修士,將不老長春訣傳給了嫡傳弟子,而他那個弟子又在某個場合,暴露了自己修煉過不老長春訣的事實。
當年這件事在青玄天下鬧得挺大,又或許是長春宮想要立威,最終那對師徒被抓回長春宮,還邀請了不少山上仙門的強者前去觀行刑禮。
自那以后,不老長春訣就成了一門長春宮的秘術,這或許也是辜鴻不敢輕易將之傳給一個外人的真正原因吧?
就算是傳給嫡傳弟子姬尚,辜鴻也得冒極大的風險。
他必須得花費極大的代價,去堵住長春宮某些人的嘴,從而讓姬尚成為長春宮的正式弟子。
而現在陸尋說自己也學會了不長老春訣,這其實也算是在辜鴻的管轄范圍之內,不將此事搞清楚,他沒辦法跟長春宮交代。
一旦證明陸尋的不老長春訣是偷學,或者是從什么渠道學來的,那就必須要順藤摸瓜,再來一次震懾世人的行刑,這才能讓那些外人對長春宮重生敬畏。
聽得辜鴻的話語,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陸尋必須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了,要不然就要得罪內圍仙門三宮之一的長春宮,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棋院和新月宮的人,也有些好奇陸尋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不老長春訣,反正不可能是從辜鴻那里學來的。
要不然陸尋也不會費了這么大的勁,也要從柳青寒那里弄到兩滴陸靈兒的精血,若是沒有不老長春訣,弄再多的精血有用嗎?
正是因為如此,辜鴻才沒有太多的懷疑,這小子肯定學會了不老長春訣,要傳給陸靈兒替其根治血竭之癥呢。
不將此事弄清楚,辜鴻是不會讓陸尋輕傳不老長春訣的。
這里是文師學院,他行事頗有顧忌,但總要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
“辜鴻座師,長春宮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才會不老長春訣,我從別人那里學來,莫非也要事先知會你一聲嗎?難道你其實是長春宮的宮主?”
被所有人目光盯著,陸尋的臉上并沒有半點的驚惶之色,反而是盯著天空上的辜鴻侃侃而談,讓得眾人若有所思。
尤其是陸尋最后一句話說出之后,辜鴻也不由臉色一變。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誅心之言,長春宮的宮主之位,是他一個十一境的修士能覬覦的嗎?
說實話,就算辜鴻是十一境強者,他也沒見過幾次那位長春宮的宮主。
但僅僅只是遠遠望上一眼,他就能感應到那種令自己心悸到不能呼吸的氣勢。
誰都知道陸尋之言是在嘲諷,但如果被有心人聽去,再添油加醋傳回長春宮的話,恐怕就會被他那些潛在的敵人拿來大做文章。
長春宮內部也并非鐵板一塊,作為長春宮的宮主,那位也需要手下人相互掣肘和爭斗,這樣才能持續發展。
宗主之道,跟山下王朝的為君之道大同小異。
“陸尋,你不必東拉西扯,既然你說另有其人,那你告訴本座,到底是誰傳了你不老長春訣?”
辜鴻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在那一件敏感之事上過多辯解,而是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不過他心頭有些話并沒有說出來。
“無論是誰,敢將不老長春訣傳給一個外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就是辜鴻心中的想法,要知道陸尋才加入文師學院大半年的時間,根本就不是長春宮的弟子,其身份比起姬尚來都還要不如。
既然陸尋是一個外人,那就絕對沒有資格得到不老長春訣的傳授。
這一次辜鴻是要順藤摸瓜,將那膽敢破壞長春宮規矩的家伙,也一并挖出來。
對方選擇相助陸尋,那就是半點不給他辜鴻面子,就是他辜鴻的敵人,若是能利用這件事將其打壓,豈不是皆大歡喜?
辜鴻之所以沒有說出心理話,那是因為他怕陸尋反應過來有所顧忌,不說出那人的名字,那敵暗我明,以后可就都要提心吊膽了。
可若是陸尋認為傳他不老長春訣的那位,實力跟他辜鴻相差不多,在沒有顧忌的情況下說出那人的名字,那就自有長春宮的宮規來制裁。
辜鴻諒陸尋這小子也不會太了解長春宮的宮規,可能也不知道不老長春訣對于長春宮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一次,總算能讓這妖孽的小子吃癟了。
“辜鴻座師,你真的要我說?”
陸尋腦海之中回憶著師兄教自己說的話,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是有所決定,略有些玩味地反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