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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 恨我,我就會怕了嗎?

  “這股氣息,是突破到…元嬰境界了?”

  “嘖嘖,二十五歲的元嬰本命劍師,天佑主峰一脈啊!”

  “唉,看來咱們八脈想要超越主峰,那是越來越難了!”

  “哼,就你一線峰也想超越主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谷老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本座還怕你不成?”

  當羅幽山主峰那道寒月劍影沖天而起之后,整個仙門其他八峰都是身影綽綽,諸多有頭有臉的強者隔空議論,好不熱鬧。

  只是那話題剛開始都還在那本命飛劍的主人身上,聊著聊著卻是變了味,畢竟羅幽山八峰之間,也并非是鐵板一塊。

  如果不是有主峰那位羅幽山主鎮壓,恐怕某幾個素有矛盾的峰主早就大打出手了,而此刻也僅僅是打打嘴巴仗罷了,不會真的動手。

  至于其他幾峰的強者們只是看戲,而他們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回了羅幽主峰,轉回到那柄大名鼎鼎的本命飛劍之上。

  他們都知道,那把寒氣森森的本命飛劍寒月,正是羅幽主峰如今最有潛力的年輕弟子柳青寒所蘊,那是一名真正的本命劍師。

  本命劍師說起來依舊是屬于修士的范疇,卻又在某種程度上獨立于普通修士,甚至是諸多文師職業。

  他們畢生追求的只是劍道的造詣深度,戰力殺力當稱世間第一,同等級的修士,幾乎不會是本命劍師的對手。

  擁有本命飛劍的強者,也不會太過懼怕同級別的武師,所謂千里之外飛劍奪命,并非空穴來風。

  哪怕是在這龐然大物的山上仙門,本命劍師都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高階的本命劍師了。

  上五境本命劍師,在整個青玄天下,都是最為耀眼的那一小撮人。

  羅幽山別看在世俗王朝眼中高不可攀,但要拿到整個青玄天下的頂尖山門中,卻只能算是名列后部,不算特別出彩。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羅幽山之內,沒有一個上五境本命劍師,現在看來,圣女柳青寒,或許會成為羅幽山的第一位上五境本命劍師。

  是的,就算是去到玄陽國“忍辱負重”七年之久的柳青寒,如今也僅僅只有二十五歲,卻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境界,成為羅幽山最年輕的元嬰修士。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什么的話,那二十五歲的元嬰本命劍師,在整個青玄天下的頂尖仙門中,也能排得上號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是羅幽山圣女的柳青寒,無疑是更加讓人驚艷,也讓其他八脈的脈主,心情極度復雜。

  羅幽山加上主峰一共九脈,而這九脈之間也是一種競爭關系,每過十年都會有一次大比,誰的實力更強,誰就能入主主峰。

  只是這百年來,一直都是現在的山主掌控主峰,如今又出了個驚才絕艷的柳青寒,讓得其他八脈,更加沒有了爭奪山主的希望。

  “你們說,柳青寒那七年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

  其中一名副峰脈主頗有野心,聽得他傳音說道,讓得諸人都是若有所思,只可惜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給出答案。

  柳寒所做的事,哪怕是在長生無情的山上仙門,也是會讓人詬病的。

  剝奪親生女兒的血脈,這要是傳出去,于她的名聲來說絕對沒有半點好處。

  因此這件事除了柳青寒本人之外,或許就只有她那位峰主師父才知道了,哪怕是最親近的侍女和師兄師姐們,也絲毫不知。

  正是因為這種不知,才讓那八峰脈主極度好奇。

  他們知道柳青寒絕對有所奇遇,否則不會回來之后閉關大半年,就此突破到了元嬰劍師的境界。

  常人想要從金丹突破到十境元嬰,沒有個數十年的苦功是不可能做到的,尤其是本命劍師的突破,比普通修士更難上十倍不止。

  一些有心人心中都在打著主意,一定要打聽出柳青寒那七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若是能找到那機緣,或許也能給門下弟子創造一些一飛沖天的機會。

  在這些副峰脈主傳音交談之時,那飛上天空的本命飛劍寒月圍著主峰轉了一圈,最終落入峰內消失不見。

  主峰青寒洞府的門口,一名圓臉侍女看起來有些焦急,其手中拿著一封信紙,眼睜睜看著一抹冰寒之氣從自己身前飛過,飛入了身前的洞府之中。

  “什么事?”

  就在這侍女想著圣女會不會再次閉關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已是從洞內傳來,讓得她身形一顫,卻不敢踏進青寒洞府半步。

  “圣…圣女,有一封從山下王朝傳來的密信,信封上畫有青寒洞府獨有的印記!”

  圓臉侍女不敢怠慢,見得她舉著手中的信紙,躬身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緊接著她的面前,便是出現一道渾身散發著冰寒氣息的曼妙身影。

  這位羅幽山圣女身材極好,只是那臉如寒霜,仿佛萬年不化,也不知道是不是修出了那把名叫寒月的本命飛劍,才導致她氣息冰冷。

  “山下王朝?玄陽國?”

  走出洞口的柳青寒,腦海之中浮現出某些往事,更閃過一個仿佛存在遠古記憶之中的身影,口中不由發出一抹喃喃聲。

  “是!”

  侍女的應答,讓得柳青寒的思緒突然飄得極遠,腦海之中的那道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卻在下一刻,被她強行打碎在腦海之中。

  “過眼云煙,想他作甚?”

  這位羅幽山圣女搖了搖腦袋,身為龐大仙門最為潛力的后輩弟子,她必須要做到無情無義,曾經的山下孽緣,不過是她晉身的工具罷了。

  至于那玄陽國的丈夫,還有那個已經被抽離了全身血脈的親生女兒,在柳青寒眼中和工具并沒有什么兩樣。

  或許在她看來,留下玄陽鎮東王府一門老小的性命,已經算是自己格外開恩了,若是碰到一個心狠手辣的,滅其滿門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

  然而當柳青寒緩緩打開信紙,看到信紙之上的內容之時,臉色卻是微微一沉,這和她想像之中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

  這封密信,自然就是由鎮東王府側妃徐鳳儀發出的了,可以說她乃是鎮東王府和羅幽山之間唯一的傳訊通道。

  “嘖嘖,如此局面,居然還能咸魚翻身,這陸明陽倒是有些本事!”

  柳青寒強壓下心中的那抹不快,不由感慨出聲,讓得下首的侍女思緒萬千,全然不知道這位圣女到底在說些什么。

  這封密信之上詳細說了鎮東王府如何從渡邊城起兵,如何重新奪回天陽城,如何重新坐上玄陽第一人寶座的全部過程。

  徐鳳儀在信中也提到了那位重新回歸王府的二公子陸尋,但都只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比如陸尋如何在太和殿上囂張跋扈,刀斬國君皇后。

  在陸尋回歸王府之前的那一年時間內,徐鳳儀也曾給柳青寒傳過一次密信,只是那次密信之中的內容更少,只說明了鎮東王被貶渡邊小城,從此落魄。

  而這第二次的密信,卻是讓柳青寒心頭有些不舒服,就算她沒有對鎮東王府趕盡殺絕,也絕對不希望看到對方重新崛起。

  哪怕這樣的崛起,對于羅幽山來說根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不知是哪一點冒犯到了柳青寒,讓得他總有一些胳應。

  至于那在信末提到的王府二公子,柳青寒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也有所耳聞,這就是一個紈绔罷了,她不會有絲毫在意。

  “哼,這女人竟然叫我小心?”

  直到看到最后幾句話的時候,柳寒衣突然冷哼了一聲,嗤笑道:“我知道你們恨我,但那又怎樣,恨我,我就會怕了嗎?”

  “你恨我,就能對我產生威脅了嗎?笑話!”

  一連串的冷笑聲從柳青寒的口中傳出,讓得低著頭的侍女一臉目瞪口呆,暗道這位圣女大人,好像還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過這么多話吧?

  那信上到底寫了些什么東西,能讓圣女大人如此失態?

  這一刻侍女心頭極度好奇,但就算是借她一個膽子,她也不敢湊上去偷看啊。

  事實是柳青寒固然是一臉不屑滿嘴嗤笑,其實和她原本清冷的性子已經是有極大出入了。

  看來柳青寒骨子里雖然依舊瞧不起一個小小玄陽國的鎮東王府,但信紙之上的內容,還是讓她的心境有了一絲起伏。

  “青寒,你著相了!”

  就在柳青寒緊握著手中信紙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她的身邊,便是多了一道黑衣蒼老身影。

  “師父!”

  “山…山主大人!”

  一連兩道恭敬的聲音傳出,其中從那圓臉侍女口中傳出的聲音,蘊含著一絲極致的顫抖,因為她知道那位才是羅幽山真正的主宰。

  “你先下去吧!”

  羅幽山主幽冷的聲音傳來,讓得那侍女根本不敢多發一言,默默退下。

  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僅不能做,連聽都不能聽,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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