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事已至此,說什么都無用!”
玄鏡似乎對這玄陽國的內戰興趣缺缺,如果不是因為判官,因為那青玄晶棺,他甚至都不愿和這失敗的女人多說廢話。
至少在玄鏡看來,如果自己不插手的話,玄陽國顏氏這一系絕對會一敗涂地,可是在他插手之后,結果自然大不一樣。
或許在玄鏡的心中,還有這樣的一種成就感,那就是幫助顏氏力挽狂瀾于既倒,豈不是能讓這玄陽國從此之后死心塌地?
剛才的玄鏡是在用大棒,震懾完了之后,自然是要給個甜棗了,身為大玄王朝的九皇子,他還是很懂得軟硬兼施的。
“玄陽國君,應該還沒死吧?”
玄鏡話鋒一轉,看來他也知道玄陽國君是在顏氏控制之下,只希望顏氏不會那么蠢直接將國君殺了,那樣他就少了很多可操作性。
“沒有,只是昏迷了!”
顏朝露心頭一動,趕緊點頭接口,讓得玄鏡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天下,做什么事都得講究個名正言順,尤其是他這種有身份的人。
“你馬上以玄陽國君的名義,再起草一份詔書,怎么寫你自己定,總之我大玄王朝插手一定要師出有名,知道嗎?”
玄鏡只是起了個頭,聰慧如顏朝露,如何不知這位的心思,這讓得她大喜過望,暗道大玄王朝若是插手,此戰可定。
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六境大修士,這樣一來,雙方在高端戰力之上,便不會有太大的差距了,這也是洛無虛心中的信心來源。
“還有,那判官乃是機關師,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太行宗的六品機關師,即將到來的攻城之戰,或許也會出乎你們的預料!”
玄鏡侃侃而談,讓得顏朝露和洛無虛瞬間記起了這位的身份,同時也能想到這位是想要表達什么了,又豈有不湊趣的道理?
“呵呵,有九皇子殿下在此,他們那些拙劣的機關之術,不過是斑門弄斧罷了!”
洛無虛極合適宜地拍了一記馬屁,而這也正是玄鏡想要聽的,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機關之術,遠在那玉明昭和判官之上。
就是不知道那兩人是如何從地底陵墓之中脫困的,有機會還得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自己能控制那金丹尸骨機關的話,豈不是又多了一份絕強的戰力?
朝陽宮中的議事,除了東門城樓上的顏榮道得到秘信傳報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更不要說外間的鎮東王府大軍了。
“嗚嗚嗚…”
第二天一大早,城外大營之中就響起了一陣陣的號角之聲,將城墻之上昏昏欲睡的守城將士們瞬間驚醒,一個個臉色戒備之極。
“要攻城了!”
城頭將領們一臉的凝重,雖然他們有著高墻防守之利,兵力卻有些不足,而且士氣也遠遠不及城外的鎮東王府大軍,他們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在城頭眾多將士的注視之下,鎮東王府大軍已是列隊而出,扛著攻城器械,好一番攻城架勢。
就算是佯攻,鎮東王也得做足樣子,絕不能讓城頭上的顏榮道看出破綻,身為百戰之王,這其中要死一些人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放箭!”
天陽城東門城頭,一道高喝之聲傳將出來,瞬間便是箭如雨下,剛剛進入射程范圍內的鎮東王府兵士們,直接就倒下了一片。
而此刻這些鎮東王府大軍也只是在用云梯架橋罷了,數十丈的護城河,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架起浮橋的。
更何況城墻之上還有強弓硬箭,這些都是顏氏精心培養的精銳,無論是力道還是準頭,都和那些普通的兵士不可同日而語。
“哼,就憑這些土雞瓦狗,也想摸到天陽城的城墻?”
城頭之上已經站起身來的顏榮道,看著那一片片倒下去的城外大軍,其臉上終于是露出一抹笑容,雖然是冷笑,卻也讓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天陽城是玄陽國的國都,城內的守城資源極其豐厚,弓箭更是數不勝數,在他看來,哪怕守上一個月也是綽綽有余。
既然彈充糧足,顏榮道就相信天陽城一定不可能被攻破,或許還能讓鎮東王府損失慘重,真到了那個時候,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顏榮道還知道,時間拖延下去,對自己更為有利,等那位九皇子殿下安排的后手一到,看陸明陽那小賊還如何蹦噠?
城墻之上的顏氏家主想要拖延時間,殊不知城外的鎮東王大軍也是這樣的想法。
在前方攻城大軍源源不斷朝著護城河沖去的同時,鎮東王大軍軍營之中,一座龐大的營帳已經是悄然而立。
陸明陽抽調的五百精兵也早已就位,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能是被動等待。
搭橋的攻城戰一直持續了兩日兩夜,這中間鎮東王府大軍死了數百兵士,卻始終沒有任何一人攻到過天陽城的城墻,這簡直就是白死。
東門城墻之上不時傳出一道道哄笑之聲,似乎是在笑那些兵士愚蠢,明知道是送死還要一往無前。
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心驚鎮東王府的軍令,軍令一出,哪怕明知道危險性極高,也沒有人敢有絲毫退縮,這是衡量一支鐵軍的唯一標準。
鐺鐺鐺…
當第三日清晨到來的時候,正在搭橋的兵士們,終于是聽到一道鳴金之聲,當下眾多兵士如潮水一般退卻,也讓城墻之上的弓箭手們松了口氣。
就算天陽城中資源充足,這些精銳弓箭手們也是有限的,連續兩日的拉弓射箭,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城頭之上,顏榮道眼神微瞇,他已經有兩日兩夜沒合眼了。
雖然兩日不睡,對他們這樣的六境大宗師來說不算什么,可是精神的消耗卻是不能忽視,但他依舊瞪大那雙老眼,看著城外大軍的一舉一動。
“大司馬,東北和東南有動靜!”
一道聲音傳進顏榮道的耳中,讓得他極目遠眺,赫然是看到城外大軍之中,兵分兩路朝著東南和東北兩個方向進發。
這些鎮東王府兵士們背上都扛著一個大袋子,讓得顏榮道瞬間就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了,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他們要攔截護城河,這是要…填河?”
顏榮道果然是身經百戰,曾經更是用這樣的方法攻破過一座大城,可就算是他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也根本不敢出城攔阻。
顏榮道最后的依仗,便是這天陽城的高大城墻,真要敢開城迎敵,當初他也不會將顏氏精銳全都撤回城內了。
因此顏榮道和城上將士們,只能是看著城外的兵士們,扛著沙袋扔入護城河之中,最多也只是弓箭襲擾。
天陽城的護城河并非活水,而是人工挖掘出來的,因此在東南和東北兩端填滿沙袋之后,瞬間就斷流了。
與此同時,鎮東王府大軍齊出,同樣是人人扛著沙袋,朝著東門城外的一段護城河中扔去,河水漫延,卻是漸漸被填平了。
這個過程持續了五日五夜,期間也有不少王府大軍被城墻之上的強弓硬弩射殺,又死了近千人,卻是活生生鋪出了一條路來。
整個東門城外的護城河,都被填滿了沙袋,這讓得城墻之上的顏氏兵將們,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了護城河的保護之后,接下來就將是更加慘烈的攻城之戰,甚至可能被攻上東門城頭。
雖然他們早就準備了火油巨石等守城器物,但終究有用完的那一天,離得這么近的距離,弓箭的用武之地已經是大打折扣了。
原本護城河的對面,是弓箭手射殺敵軍的最佳距離,敵軍又不可能一個個游過河面,但現在這樣的優勢,明顯是不復存在了。
而讓顏榮道有些意外的是,當護城河被填平之后,城外的鎮東王府大軍,卻沒有大舉進攻,只是有一些兵士手高舉盾牌,更像在試探。
“陸明陽這小賊,難道有什么陰謀?”
看著城外稀稀拉拉的一些兵士,顏榮道不得不多想一些,不過下一刻,他便是露出一抹冷笑!
事實上顏榮道也不是什么也不做的,早在之前看到城外兵士堵住兩邊河道之時,他就已經命令城內顏氏兵將挖掘地道了。
既然不能出城和鎮東王府大軍真刀真槍戰上一場,那就只能暗中斗智斗勇,經過五日時間的挖掘,自然是極有成就。
“大司馬,都準備好了!”
尤其是當一道聲音傳入顏榮道耳中之時,他臉上的冷笑瞬間化為喜色,然后右手高舉狠狠壓下,那傳令兵興奮地得令而去。
轟隆!轟隆!
只聽得數道巨響之聲從地底之中傳來,緊接著那已經被填滿了沙袋的一段護城河,陡然向下沉了丈許。
嘩嘩嘩…
兩端沒了阻礙的河水奔涌而過,瞬間就將東門城墻之外的護城河淹沒,看起來和五日之前并有什么兩樣,只是多了河面下方的一眾沙袋罷了。
一些舉著盾牌的鎮東王府兵士撤退不及,直接被河水沖出老遠,不少不會游泳的兵士們,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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