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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顏榮道他瘋了嗎?

  “玉管事,可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陸尋也沒有去管那來去匆匆的隱殺會殺手,而是將目光轉到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地方,高聲的口氣之中,蘊含著一絲揶揄。

  以陸尋的心智,如何不知道玉香金打的是什么主意,像這些常年混跡在商場的生意人,一向都想將利益最大化。

  想來玉香金是想讓這位五星黑卡貴賓欠下的人情更多,卻沒想到顏氏竟然是蘇云帆出手,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刻聽得陸公子的高聲,玉香金心頭有些復雜,暗道若是剛才趙啟東若是真的死在了蘇云帆的手中,自己可就有些尷尬了,說不定還會被遷怒。

  這一走了之也就罷了,偏偏偏還要偷偷回來這邊看戲,這也是自玉香金成為萬國商盟天陽城的管事以來,最失敗的一次。

  “陸公子運籌帷幄,確實是算無遺策,倒是玉某多事了!”

  玉香金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在遠處抱了抱拳,權當沒聽到陸公子的暗諷之意,話落之后不再多言,帶著萬國商盟分部的諸人轉身便走。

  至于商成等人,心頭自然也是一陣感慨,他們都在猜測著那位陸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畢竟他們清楚地知道,單憑宰相府的趙啟東等人,是絕對請不動五星殺手來相護的,那可不僅僅是付出幾十萬上品金珠的事。

  陸尋也不為己甚,他相信經此事之后,恐怕顏氏應該不敢再派人過來刺殺,短時間內也根本做不出這樣的安排。

  因此陸尋將目光收回,便在宰相府眾人的注視之下,徑直走到那被殺的蘇云帆之前,俯身將其手腕之上的芥子鐲剝了下來,看得眾人眼紅心熱。

  哪怕是在宰相府之中,也只有趙啟東和五境強者張管家,才身懷芥子鐲,其他人一直都是只聞其名,卻從來不曾擁有過。

  趙氏兄弟想到那隱殺會的殺手,在殺了人之后,竟然沒有收取自己的戰利品,不由又再高看了陸公子一眼。

  “嘿嘿,咱們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一個送財童子啊!”

  陸尋也在心中道了一聲那殺手的講究,然后便是臉現笑容,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得宰相府眾人盡都笑了起來。

  一尊五境強者擁有多少財富,像宰相府的這些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但可想而知,那絕對是他們無法企及的財富。

  只不過陸尋不說,他們也不好去問。

  這嚴格說起來,也能算是這位陸公子的戰利品,畢竟接下來的一程,他們都還需要靠陸公子保命呢。

  “走罷!”

  陸尋沒有多說,見得他大手一揮,儼然成了這一眾宰相府眾人的首領,在轉身而走的同時,又笑了一聲道:“真是期待還有更多的人來送錢啊!”

  宰相府眾多心情不錯,啟程朝著渡邊城的方向而去,而之前在天陽城發生的那些事,終于是傳遍了整個玄陽國,包括最偏僻的渡邊城。

  渡邊城,鎮東王府!

  王殿之中,王妃趙麗景看著剛剛被灌下一碗藥,蹙著眉頭昏睡過去的陸靈兒,臉上浮現出一抹憐愛,又有一絲痛惜。

  由于這一次陸尋離開渡邊城前往國都天陽城,可能會一去多日,而陸靈兒的血竭之癥,每逢初一十五的子午二時就會發作,因此他早有安排。

  陸尋自然不會告訴父母自己去了哪里,只說為了保險,還是留點藥在王府之內。

  若是哪一次陸靈兒發作的時候,自己不在或是修煉到要緊關頭,那就直接灌藥。

  以陸尋如今的醫師手段,倒是不用每一次都需要親自上手替陸靈兒封穴,他所煉制的藥湯效果極好,而且能更有效地減少陸靈兒的痛苦。

  陸尋告訴父母的,是自己要閉關沖擊四境武師和四境修士,因此在今日陸靈兒發作之時,鎮東王夫婦都沒有前去打擾,而是直接灌入了一碗藥。

  “王爺,尋兒閉關都大半個月了,不會有什么事吧?”

  喂完陸尋兒藥之后,王妃將藥碗放在一邊,卻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問出聲來,口氣之中,依舊充斥著一抹擔憂。

  “放心吧,我總感覺他這次回來之后,有些不一樣了,或許以后的鎮東王府,還需要他來護持呢!”

  說起陸尋,鎮東王陸明陽也是一陣感慨。

  先前那一年時間的昏迷,也讓他的銳氣被消磨了許多,再也不像以前領兵打仗時那樣意氣風發了。

  “尋兒還小,咱們還得為他遮風擋雨幾年!”

  無論陸尋現在有多厲害,但在王妃的心中,依舊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至于這樣的話,到底能不能做到,那她就不會去管了。

  “王爺!”

  就在鎮東王想要再說點什么的時候,殿外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得他將到口的話語又咽了回去,他能聽出那是王府首席醫師曹頌所發。

  自從曹頌背叛鎮東王府,再被陸尋收服之后,鎮東王夫婦的心態就有了很大的改變。

  不知為何,現在的曹頌,用起來卻是比以前順手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以前的曹頌身為王府首席醫師,哪怕是鎮東王都對其禮敬有加,不敢有太多怠慢,很多事情說起來也不太方便。

  可是現在,鎮東王夫婦對曹頌再無半點敬意,相反還有一絲怨懟之意,要讓其做什么事的話直接命令就行了,用不著再束手束腳。

  嘎吱!

  大殿之門從內里拉開,鎮東王跨步來到門邊,冷聲問道:“什么事?”

  “王爺,收到從國都傳來的消息了,是…”

  曹頌的臉色有些難看,倒不是因為鎮東王的態度,見得他手中握著一張信紙,然后有些欲言又止,更是看了一眼殿內跟在鎮東王身后的王妃。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這里又沒有外人!”

  鎮東王一直對曹頌不滿,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太過客氣,直接喝斥出聲。

  這老家伙又在故弄什么玄虛,在這個時候賣關子,那不是引自己著急嗎?

  “王爺,出大事了!”

  這一次曹頌沒有再拖泥帶水,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十日前的太和殿大朝會,大司馬顏榮道踏馬上殿,刀斬吏部尚書徐明風,滿朝文武,無一人敢說話!”

  “什么?!”

  聽到從曹頌口中說出的這石破天驚之語,饒是以鎮東王的身經百戰,身形也是一個踉蹌。

  他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仿佛耳邊炸響了一個又一個的驚雷。

  要知道那位吏部尚書徐明風,名義上乃是鎮東王的岳丈,是側妃徐鳳儀的親生父親,也是國朝之中對鎮東王府最忠實的擁護者。

  “踏馬上殿,刀斬尚書,顏榮道他瘋了嗎?”

  鎮東王好歹也是沙場百戰之身,短暫的震驚過后便是恢復過來,其口氣極其憤怒,這簡直就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當時國君陛下并未上朝,大朝會由皇后主持,據說是有人…誣告王爺您勾結海族,徐尚書據理力爭,這才被顏榮道梟首!”

  曹頌握著手中信紙的手有些發白,見得王爺并沒有伸手來接,他只能是將信中的內容復述了一遍,讓得陸明陽的牙關都咬得咯咯作響。

  “那…那我父親呢?”

  直到此時此刻,王妃才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生怕聽到讓自己不能接受的結果。

  當朝高位文臣之中,支持鎮東王府的,除了徐明風之外,或許就只有王妃那身為宰相的父親趙啟東了。

  在王妃看來,徐明風都能為鎮東王府據理力爭,自己那位老父親怎么可能再作沉默,那可是關系到鎮東王府存亡的大罪。

  想到這些,王妃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她覺得顏氏一族已經圖窮匕現,恐怕自己的父親也無法幸免。

  要是父親死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相爺懂得隱忍,并未當場和顏氏起沖突,下朝之后,便回了相府,不過…”

  曹頌說到這里,再次頓了一頓,待得看到鎮東王凌厲的目光,這才說道:“就在大朝會當夜,相府之中除了一些最低等的仆役之外,所有人都是不知所蹤!”

  驟然聽到這個結果,王妃再也堅持不住,身形微微一晃,還好陸明陽眼疾手快,要不然王妃都可能直接癱倒在地。

  “麗景,你冷靜一點,相府眾人失蹤,未必便是顏氏一族下的手!”

  鎮東王雖然口中這樣安慰,但他心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試問如今的國都天陽城,相府的實力又怎能和如日中天的顏氏一族相抗衡?

  日間大朝會的變故剛剛結束,到得夜里,整個相府的重要人物便是人去樓空。

  這要說和權傾朝野的顏氏一族沒有關系,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之所以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安慰王妃而已。

  鎮東王知道自己的這位妻子,性子外剛內柔,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昏迷一年時間內,任由三夫人母子,將鎮東王府弄成這副樣子了。

  而曹頌帶來的這個消息,也讓鎮東王陸明陽陷入了一種不安之中,顏氏一族,真的要對陸氏出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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