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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難道你們認識?

  天渡樓修士是土系修士,這一刻施展的術法也是土系術法,看到這一幕,陸尋側頭看了蕭子良一眼,暗道這位應該也是一名修士吧。

  沒有人發現的是,當天渡樓修士施展出這面土墻防御的時候,那邊的周鐵河和劉伯玉兩個三境武師,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化光大師手中的光點也是若隱若現,完全沒有趁此機會收拾那三境鐵鱗海蟒,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蟒頭朝著土墻一頭撞去。

  嘩啦!

  三境修士施展的術法土墻,比起四品毒師化光大師施展的束縛,無疑更加不堪一擊,僅僅是一撞,便是將其撞得粉碎。

  緊接著鐵鱗海蟒巨尾一掃,將正要上前的蕭連城,直接掃得倒飛而出,這個三境武師的天渡老板,也和那邊的兩位沒什么兩樣。

  見狀周海歸和劉成稷看似嚇得渾身發抖,事實上那是興奮導致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目的馬上就要達到了。

  當然,他們的計劃,并不是讓鐵鱗海蟒擊殺陸尋,而是要制造一種假象,這一切都和城主府無關,只是因為一只海族的突然暴動罷了。

  “完了!”

  看到三境鐵鱗海蟒撞破土墻,幾位年輕一輩的面前再無防御,所有人都是在心中默了默哀。

  一頭兇殘的海族,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王府二公子,又是不是城主府的少城主。

  很多鎮東王府剛剛換防的護衛,雖然已經有過兩次防御經驗,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殘的海族暴動。

  以前只是聽說海族殘暴,對于人類一向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直到今日此時,他們才真正對海族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到,而且對海族的戰斗力感到恐懼。

  一只三境圓滿的鐵鱗海蟒,連兩大三境大成武師聯手,外加一位四品毒師和一位三境修士,竟然都只能擋住其片刻。

  現在看來,那邊的幾位強者,應該也是低估了三境圓滿鐵鱗海蟒的實力,導致被其突破防御,現在連幾個年輕人的性命都不保了。

  “這一次恐怕要出大亂子了!”

  想著那邊幾位年輕人的身份,不少人都是臉現異色。

  哪怕是先前對二公子極有信心的陳先,此刻也是一臉的焦急,畢竟阿沙大人并不在二公子身旁。

  可想而知,如果這幾位真的死在了鐵鱗海蟒的手中,他們各自的父輩將會如何震怒?

  可是一只海族,會來管你們這些人類的心情如何嗎?

  鐵鱗海蟒果然兇殘無比,此刻突破蕭連城二人的防御,卻根本沒有去管這兩個三境人類,它的一雙蟒目,瞬間就鎖定了其中一個身穿鎧甲的人類身影。

  “它的目標,是鎮東王府二公子!”

  這一下眾人都看得清楚,心情也是變得極度復雜,暗道這鐵鱗海蟒還真是有意思,難道他也能看出這其中誰的身份最尊貴?

  “幾位,保護二公子!”

  一直一言不發的少城主楊賀,這個時候大喝一聲,倒是讓遠處的那些王府護衛高看了他一眼。

  這個少城主,還是很識大體的嘛!

  殊不知這正是楊賀的高明之處,他未來是要接掌城主府的,而且還想要掌控鎮東王府的私衛,這是在給自己立人設呢。

  只是聽得少城主的這一道高喝,無論是那已經被轟遠的周劉二人,還是離得最近的蕭連城兩位,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周劉二人是隔得太遠來不及相救,蕭連城被轟飛,那天渡樓供奉又是一個三境修士。

  如此之近的距離,他要是敢和一條鐵鱗海蟒正面放對,恐怕最后連他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而在外人看來,這幾位自然也是有私心的,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此刻鐵鱗海蟒的目標,是那鎮東王府的二公子,并非他們的親生骨肉。

  如果那海蟒目光盯著的是蕭子良,恐怕蕭連城拼了命也要護住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位天渡樓老板的護短,在整個渡邊城都是出了名的。

  既然如此,那蕭連城首先要護持的,肯定是蕭子良,至于那個王府二公子,就看他自己的運氣吧。

  不過在旁人的眼中,恐怕陸尋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鐵鱗海蟒其實是那位海產大王暗中掌控,讓它咬誰就咬誰。

  “二公子,快閃開!”

  周海歸做戲做全套,在此刻大喝出聲,彰顯了他對同伴的仗義。

  可是在不遠處的乃父周鐵河,卻是一直都在控制著鐵鱗海蟒攻擊那位王府二公子。

  然而就在周海歸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那位王府二公子竟然真的一個閃身,身形矯健地躲到了這個海產大王獨子的身后。

  這一下連周海歸都是猝不及防,緊接著他就看到那頭鐵鱗海蟒目光茫然地轉過頭來,似乎是猶豫著要不要攻擊這位小主人。

  不得不說陸尋這一避真是有些促狹,讓得那邊一直在看戲的蕭子良,都差點笑了出來。

  現在的她,也已經猜到這一切都是那位少城主的謀劃了。

  至于突然出現的三境鐵鱗海蟒,蕭子良也能猜到是周家的安排。

  周家經營海產多年,收服一只三境鐵鱗海蟒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周鐵河這個老家伙,恐怕早就突破到三境圓滿武師的層次了,還在這兒裝呢!”

  想到一件事,蕭子良不由撇了撇嘴,因為要不是如此,一個三境大成的人類武師,又如何能收服一尊三境圓滿的海族?

  蕭子良心中的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然后便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邊的鐵鱗海蟒。

  你周鐵河不是控制鐵鱗漲蟒要攻擊陸尋嗎?現在那王府二公子躲到了你寶貝兒子的身后,你是繼續攻擊呢,還是讓那鐵鱗海蟒繞過周海歸呢?

  這無疑是一個考驗人心的選擇,若是那真是不受控制的海族,自然不會分什么周家獨子和王府二公子,肯定是一視同仁地碾壓過去。

  就算那鐵鱗海蟒對陸尋更感興趣,想必也是不會顧忌一個一境武師的人類吧,又怎么可能會繞路?

  可若是周鐵河讓那鐵鱗海蟒繞路,豈不是坐實了那鐵鱗海蟒有貓膩,甚至可能會暴露出周家豢養海族的事實,這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結果。

  然而若真的什么也不做,任由那兇性大發的鐵鱗海蟒隨意攻擊,對于周海歸這個一境武師來說,也是有極大危險的。

  海族兇殘,哪怕是被收為妖寵的海族,有些時候也并非能全面控制,若周海歸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周鐵河都能哭暈在大堤上。

  “罷了,今日過后,誰還敢多說半個字?”

  最終周鐵河還是咬了咬牙,決定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冒這個生死大險。

  誠如他所說,今日之后,鎮東王府都可能納入城主府的掌控,誰能對他說三道四呢?

  哪怕是有人知道周家豢養海族,也不敢在明面上指責,這個天下,終究是實力為尊的,想要找周家的麻煩,必須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在周鐵河暗中手段的控制之下,那鐵鱗海蟒得到了指示,直接一個扭身,從周海歸的身旁繞了過去,目標依舊是那位王府二公子。

  “怎么回事?”

  看到這一幕,遠處的王府護衛們都驚呆了,反應最快的還是陳先這個三境武師,他一邊快步朝著這邊奔來,一邊臉色已是陰沉如水。

  “該死的周家,這是設局在等著二公子啊!”

  這一刻陳先完全明白了過來,在他惱恨周家的同時,又有些驚惶。

  這一次二公子沒有帶阿沙大人同行,不會真的被那鐵鱗海蟒吞了吧?

  陳先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拜二公子所賜,他甚至還在想著,以后多向阿沙大人討教,爭取突破到四境武師呢。

  可若是今日二公子死在這大堤之上,就算不關陳先什么事,這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肯定是逃不過的。

  一想到阿沙大人聽聞此事之后的反應,陳先就忍不住有些心悸,他只覺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能不能保得這條性命,都是兩說之事。

  “哎喲,周兄,它怎么不咬你,難道你們早就認識?”

  在這邊陳先拼盡全力,想要盡人事聽天命的時候,那位王府二公子已經是大呼小叫了起來,聲音之中,蘊含著一抹驚惶。

  聽到位陸尋的大叫聲,周家父子的臉色都是極為難看,這看破不說破,這個王府二公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胡說八道,我周家怎么可能認識海族?”

  這個時候的周海歸,不得不開口解釋一句了。

  若真讓那些旁觀之人,認為周家和海族勾結,那可是滅族大罪,城主府也不可能再護持得了。

  可是周家父子無法解釋眼前這一刻的現象,為什么那兇殘的鐵鱗海蟒,一心只盯著王府二公子咬,卻對擋在其身前的周海歸視而不見?

  “陸二公子,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寶物,有的話趕緊扔出來,或許還能保得一命!”

  不得不說還是周鐵河經驗更多,頃刻之間就已經讓他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直接大喝出聲。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將信將疑,倒是讓周家的嫌疑消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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