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慌了。
見到牛大力的時候，他并沒有多想。
可是聽到自己的事犯了，他心里立刻慌了。
要說自己犯過啥事，他自己也記不住。
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但那些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啊，哪家的公子哥沒有犯過？
誰還沒年輕過了？
但是能夠引起執法者出面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啊。
他想了又想，只有自己前任老婆的死，才有可能引起執法者的介入。
因為自己老婆的身份比較特殊。
自己老婆慘死，雖然從原因上嚴格算的話，確實是有自己的因素引發的。
可問題是，這件事自己也很冤枉啊。
于是——
他立刻拽起丁巖要求作證。
他不傻，對于執法者里面的傳言可是聽的太多了。
這要是進了執法者里面，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哪怕不是自己做的，進去了，那也是自己做的。
牛大力有些懵，花滿樓的命案，死者名叫張小鳳，花名鳳兒。
生前是花滿樓的清倌人，乃是上吊而亡，屬于自殺。
根據驗尸結果，還是一尸兩命。
這就有些奇怪了，身為清倌人，那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
可是懷孕的清倌人，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多年辦案的經驗以及敏銳的嗅覺，他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面上自殺那么簡單。
而且根據報案人的描述，死者生前一切正常，并沒有要尋思的跡象。
好端端的一個人，還懷有身孕，一夜過后發現吊死在房里？
這里面，絕對還牽扯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就憑一個清倌人懷孕，這件事就不是那么簡單，很有可能是情殺。
于是身為執法者的他，在調查死者死因的過程中，對于死者生前所接觸過什么人以及最后接觸過什么人進行排查。
本以為只是一件簡單的命案，可是根據余玉所言，那是他老婆干的？
并且還有丁巖這個人證在，想來應該不會作假。
可是根據自己的調查，余家兩位夫人前后都已經過世了。
這么說——
是怨靈作案？
難道是怨靈將死者心智所迷惑，從而導致死者做出了一些非常理的舉動？
想到這，牛大力將目光落在丁巖身上，沉吟道：“丁道長，按照方才所言，你是跟著一起去過，依你之見，會不會又是怨靈？”
丁巖搖搖頭：“不是吧。”
自己跟余玉去過鬼樓不假，按照當時所見的情況，可那是鬼物，不是怨靈啊。
況且，鬼樓里面早已經被自己清空一遍了。
這里面就包括了那從始至終都在‘跳舞’的余夫人。
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了。
就算鬼樓里面再次出現鬼物，那也應該是重新換了一批，而不是之前那些了。
總不能自己殺了之后，那些鬼物還會復活？
這一點，丁巖有點不相信。
見到丁巖搖頭，牛大力眉頭微皺，又看向余玉：“那‘尊夫人’為何要殺清倌人？”
他覺得有些亂。
余玉的兩位夫人先后已經去世，而他又說人是他老婆殺的？
那么自己由此推斷出是怨靈作案。
可是道行很深，又跟自己有著良好合作關系的丁道長，卻說不是怨靈？
這么說，那就是鬼祟了？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余玉又找了一個新老婆。
可是根據自己調查，這一點自然忽略。
所以說，不是怨靈，那就是鬼祟了。
且不管是怨靈還是鬼祟，他‘老婆’為啥要這么做？又是怎么做的？
“啥？”余玉有些懵：“殺什么清倌人？”
牛大力頓時有些無語：“你認識花滿樓里的清倌人張小鳳嗎？”
“認識啊。”
“你昨晚有沒有去找過她？”
“有啊。”
丁巖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幾天由于長生觀擴建，余玉事事親力親為，現場監工。
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長生觀的‘工地’上住。
他哪來的時間還去花滿樓啊？
小白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輕輕拽了拽孟星辰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吐氣幽蘭的問道：“老主人，花滿樓是什么地方？”
察覺到耳朵里不斷傳來的熱氣，孟星辰撇了一眼，捋一捋胡須，沉吟道：“花滿樓啊，呵呵，那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能夠讓人得到身心愉悅，釋放無數壓力的好地方。”
“那清倌人又是什么人吖？”
孟星辰露出一抹向往的神色，小聲道：“清倌人是一個多才多藝，能給人精神上帶來極大滿足感的姑娘。”
小白懵懂的點點頭，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惋惜。
好可憐的小姐姐啊，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起了呢？
想到這，她有些厭惡的狠狠地瞪了一眼余玉。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人，每次都用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盯著我看。
哼，果然是臭男人。
沒想到那么好的一個小姐姐，都被他害死了。
余玉此刻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小白在心里打死好幾次了。
牛大力深深地看了余玉一眼：“張小鳳死了。”
“什么？！”
余玉渾身一震，呆若木雞，嘴里喃喃道：“鳳兒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死了呢？”
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與執法者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啊。
可是鳳兒死了，依舊讓他很難過。
自己與她，怎么著也算是有過深入交流。
聽聞她的死訊，余玉還是逼著自己掉下兩顆金豆豆。
“我今天前來，就是找你調查一下，根據報案人描述，昨夜你去過花滿樓找過死者。”
牛大力道：“換句話說，你是死者生前見的最后一個人。”
余玉再次慌了。
本以為說的不是一回事，他還暗自松了口氣，可是現在再一次慌了。
“我我我是找過她不假，可可是我很快就走了啊。”余玉聲音中有些哭腔。
“很快是多塊？”
“大概有半個時辰左右吧。”
余玉急忙為自己解釋道：“由于白天忙碌一天，我有些腰酸背痛，所以在戌時的時候，我就去了花滿樓，準備喝點酒解解乏，可…”
沒等他說完，牛大力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關鍵詞，臉色凝重的問道：“戌時？”
“對，就是戌時啊，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