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只鬼物,長相雖然丑陋一點,面目雖然惡心了點,但是能耐卻一點不弱。
盡管被一劍穿透,但是卻也激發了它的兇性。
只見它一手抓住劍刃,嗤的一聲將飛劍拔了出來,隨手丟在地上,頓時鮮血四濺,它也因此痛苦的再次嚎叫一聲。
一片血霧灑下來,瞬間化作一條血河,猶如驚濤巨浪一般,向著這邊席卷而來。
眼看著血色巨浪就要將三人給吞沒,水安然神色一凜,右手掌心出現一張黃符,然后運足體內能量,瞬間打了出去。
咻——
巨大的血色巨浪首先就是將那張黃符給吞沒,緊接著,發出一道轟然的爆炸聲。
只見血色巨浪被炸開。
隨之而來的,則是隱藏在血色巨浪后面的那只鬼物,只見本來就是通體血紅的它,此時已經全身布滿了鮮血,滿目猙獰。
“死!”
水安然并作劍指,在胸前劃出一道八卦的光芒,隨后,那張束魂網就迎面打了過去。
“啪!”
束魂網將鬼物給籠罩住,上面光芒大作,頓時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只見鬼物的身上不斷的響起滋滋聲響,同時,鬼物那凄慘的聲音響徹整個鬼樓。
不消片刻,束魂網中的鬼物,已經化作一灘血水。
徹底死透。
水安然伸手一招,束魂網自動飛回,收了起來。
同時又將之前的飛劍召回,不過飛劍上面,光芒黯淡,似乎已經失去了靈性。
這讓她有些心疼,這柄劍乃是她剛剛拜入師門之時,師門長輩賜予給她,也是她進入修道后一直伴隨她的本命法寶。
如今受損,連她也跟著有些受創,只見她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尤其是見到鬼物消滅后,一直支撐她的那股勁兒也消失了。
她氣喘吁吁的看著丁巖:“道長,快…快…走。”
一只鬼物就如此難對付,誰知道這里面還有沒有其它更加詭異的玩意?
這里還真不是好待的地方,趕緊離開才是上策。
余夫人還在跳舞,大廳內的‘賓客’原地飄蕩,余玉陷入美夢無法自拔,地面上,一灘血水非常刺眼。
樓上的鬼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向著下面聚攏。
水安然見到余玉還在一副淫蕩笑容的做著美夢,不由得心生怒火,一巴掌拍了過去。
冷不丁被這么一拍,余玉渾身一顫,頓時清醒過來。
“干啥?”他迷瞪著眼神,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沒等回答,他已經見到了眼前這駭人的一幕。
地面上的那攤血水,以及空氣中帶著那股強烈的血腥味與腥臭味相混合的味道,仿佛成了一道助燃劑。
“吼!”
一道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似乎整座鬼樓都跟著嗡嗡顫抖了一下。
就見到天上飛著一只老虎,追尋著地面上的血腥味而來,血盆大嘴一張,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會飛的老虎?
這是——
水安然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可怕的鬼物——倀鬼!
就在此時,那只倀鬼揮舞著翅膀,張開血盆大嘴,向著這邊沖了過來。
余玉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不動了,剛剛還不打顫的雙腿又開始了有節奏的顫抖。
他想跑,可是兩腿根本不聽使喚。
剛剛驚醒過來的余玉,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恐讓他整個人都嚇的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短暫的意識。
就在倀鬼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那張足以吞下整個人頭顱的大嘴張了開來。
已經消耗過多能量的水安然內心猛然跳動了一下,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力氣。
她嬌顫一聲:“丁道長…”
丁巖輕輕撇了一眼那只會飛的老虎,右手拔劍、出劍、收劍。
嗤——
先是一道斬破空氣的聲音,整個大廳驟然乍現一道耀眼的光芒。
光芒透體而過,倀鬼爆體而亡。
天空再次爆出一道燦爛的血霧,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的肉末。
丁巖渾身一震,隨后重重的松了口氣,一臉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六十一級!
不僅如此,六十一級之后的經驗進度條上,赫然漲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這只鬼物的經驗好多。
他很滿足。
算了算,自己目前是六十一級的百分之二十五,過兩天便又能去后山清除地精。
到時候自己應該差不多能夠有百分之三十了吧?
就算沒有,也應該差不多。
先靜靜地享受了一下六十一級后的美妙滋味,這才轉頭看向水安然,眨眨眼問道:“怎么了?”
水安然有些呆滯了。
自己看到了什么?
這一劍,竟然比上次那一劍還要凌厲。
甚至——
他就這么輕輕一揮,就斬殺了倀鬼。
這可是倀鬼啊,至少也得是鬼將的實力啊。
就這么輕輕地,完事了?
“沒什么沒什么。”她急忙搖頭擺手。
這一刻,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進駐齊州府是不是多余的。
就憑這一劍,那對長生觀覬覦的冰妖劍士,恐怕也難以抵擋吧?
連倀鬼都能一劍斬殺,冰妖劍士豈不是小菜一碟?
咦,這么久了,那冰妖劍士也該現身了啊,怎么還沒出現呢?
就這么短暫的一會,她的腦海中冒出了許多的念頭。
“你還能走么?”丁巖扭頭看著一臉呆滯的余玉,輕輕問道。
畢竟這位乃是長生觀的客戶,他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的。
“額…沒問題。”余玉也回過神來了。
靠,自己這個差點拜把子的兄弟,這么牛逼?
又是帶血的又是會飛的,辣么多嚇人的玩意看都沒看,一劍就完事了,那自己還怕啥啊?
想到這,他內心的恐懼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豪情萬丈。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回去后如何跟那幫狐朋狗友吹噓的場面。
丁巖點點頭:“那走吧。”
這里面很邪門,鬼物太多,而且都是道行高深之輩。
穩妥起見,他準備與二人先行離開。
剛剛轉身,三人同時停頓住了。
門口。
不知什么時候。
站著一個沒有頭的鬼物。
一手掐腰,一手拿著巨大的斧頭。
在那跨立著,頗有一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