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晰聽見蟲叫聲,來自2061年的第一聲蟲叫在十二點大家一起跨過年后,凌晨兩點的現在,眾人該睡的睡,該躺的躺 張夜在帳篷里翻來覆去,就這身旁羅戰的酣睡呼嚕聲,他來回刷著手機,瀏覽著論壇里關于明天開服的新版本的“劇透”
“專打斗技的版本,還會舉行相應的線上斗技比賽...嗎?”
“四區賽場,斗技之王...”
來回念叨著這幾個詞語,他久久沒能入睡,干脆起身出了帳篷,企圖在清冷的晚風中尋找著一絲睡意 “喲,你怎么也沒睡呢,也看論壇睡不著?”
張夜看著獨自一人,抱膝坐在草地上的她,就這月光和輪廓大概能判斷出是余曉,上前坐在了她旁邊余曉既沒有抵抗,也沒有回復他,只是靜靜地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察覺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張夜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怎么啦?不開心?”
她輕輕搖了搖頭,而他一眼就看出這明顯是不開心卻又自己硬撐的樣子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明天上午就要開新版本了,咱六點鐘得起床上車,所以是不是沒什么時間再熬夜了?”
“斗技,pvp,線上賽。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張夜抬頭看著夜空,那里彩舟云淡,星河鷺起 “今天晚上,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坐在他旁邊的余曉沉默良久,突然開口 “今天晚上?”張夜印象不太深刻,自己晚上說了什么話?
“我說什么了?”
她回過頭來,看向他,這才注意到,女孩眼角濕漉漉的,正等著野風將它吹干 “你說,一切都會過去的,是嗎”
此語一出,張夜立刻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她說的是自己晚上和羅戰光頭李小良扯皮的時候,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她在旁邊聽見了,而且還恰好聽得比較認真第二件事,她遇上困難了他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幫上余曉什么。甚至有些無法理解,余曉這種地位和身份,能碰上什么樣等級的困難 “生活就像穿越一場旅途,總會遇見沼澤和雪地,有毒蛇猛獸,有刺骨寒風。可這些總會過去,你總能見著沼澤后的青翠森林,雪地后的絕倫洞天。洞天里有人,手里拿著不屬于這片境遇的玫瑰花束,不為了別的,只為了送你”
張夜將自己晚上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次 當然,和羅戰他們扯皮的時候,后面他當時的原話是“會有人拿著三串烤好大腰子告訴你,有錢就他媽得吃腰子!”
這話要是原份兒說出來,估計他圓滿的人生就結束了,所以他稍加修改了一部分 余曉噗嗤一笑,顯然他的即興改編讓情緒低落的她好受了一些:“我還以為,有人會拿著烤腰子等我呢”
他一看,余曉笑了,頓時安心了幾分 “其實啊,某種角度來說,烤腰子和玫瑰花沒啥區別”
“所以,你為什么不開心啊?”試探性地問道 余曉擦了擦雙眼,輕輕點頭,對他說:“把眼睛閉上”
張夜直呼好家伙,這是什么劇情發展!?難道要被強吻一類的東西?車速這么快!?
他閉上眼后,忽然感覺到右肩膀上傳來輕細的,十分小心翼翼的重量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的夜晚,讓女孩兒的心情敢于被表達。亦或是遭遇變故,思緒萬千的她,需要這么一個地方來得到安慰中間隔了塊兒手帕,她把頭輕輕靠在張夜的肩膀上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看書還可領現金!
這樣的姿勢說不上多親密,但光是鼻尖聞到從發梢傳來清秀的梔子花香味,就足夠讓他臉紅上三又四分之三個鐘頭,心思紊亂二又五分之四刻鐘 “我最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她細微的聲音從離耳朵很近的位置傳來,張夜突然把頭一轉,低頭看向她,有些沒明白過來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離,離開的意思是...?”
“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發生什么事了?這么緊急嗎?”
過了良久,也沒等來回答 “抱歉,我暫時不想回答。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們好嗎”
這里說的“你們”,大概是工作室的大家吧,連他們也要一起瞞著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能嚴重至此?
這回,聽者有心輪到張夜這邊了不過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非常有默契地共同保持緘默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余曉似乎漸漸睡著。而張夜也眼皮沉重,緩緩合上。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清晨,李小良從帳篷里跑出來解決因為昨晚飲料喝太多導致膀胱出現的持續增大型腫脹問題的時候,才“唔哦哦?”的一聲喊了出來 “好你個李小良,說了上廁所去車上上,你也想找棵樹解決了是吧?”
旁邊細微的聲音傳來,他朝方向一看,發現羅戰和光頭居然正蹲在一棵樹后面,遠遠看著獨自躺在草地上的張夜 “戰哥,你說也想,是什么意思?”
光頭和羅戰均是老臉一紅 “不該問的別問!”
和躺在地上的勁爆張夜相比,膀胱問題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我夜哥這是怎么了?昨晚沒見他喝酒啊,怎么躺地下了?”
李小良兩步小跑,加入了“樹后觀戰”的陣營羅戰皺著眉頭分析 “我也說不應該啊!昨晚我睡之前都看他躺在我旁邊玩手機,怎么醒了之后就睡這兒來了?”
光頭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揮揮手 “我說過了,就是夢游!我以前喝多了也經常在夢里把冰箱當衛生間的”
旁邊兩人頓時一臉鄙夷,把冰箱當衛生間,這tm得是個多離譜的場景 “廢話,你夢游還會想起來給自己帶個毯子呢?”
羅戰伸手指了指張夜身上仔細覆蓋著的,一絲不茍的平毛毯,那明顯就是有人刻意為之,說這是什么夢游他第一個不信 況且張夜夢不夢游,他倆大學舍友這么多年還能不知道么?
“要我說啊,我夜哥這就像小說里張無忌跌落山谷三魂開悟,明白了,覺悟了。等這一覺醒來,就有師父拿著倚天劍,說等你時了”
光頭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是,張無忌當年跌落山谷也沒見身上裹著個毛毯啊?”
在這一場激烈的人文主義和理想主義的碰撞中,最后還是現實主義取得了勝利現實主義代表人聞人可從她和余曉共住的帳篷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張信封 “你們快來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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