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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莫非是丁二皇

  楊能想了想,將自己的牌扣了,吐蕃這是盯上了韋楓,絕對是一場血戰,自己這牌沒辦法在中間當漁夫,越早放棄損失越小。

  他是個果斷之人,一旦作了決定便毫不拖泥帶水。

  趙慈皓則是有些糾結,想了一想,決定跟牌。

  韋楓摸著這第四張牌,心想也不知香蓮會不會疼自己,如果來一張天,地,人牌,自己就能一把將吐蕃的缽缽全端了,到時侯他們的神情一定是十分精彩。

  慢慢,慢慢地將最后這張牌打開,可惜并不是天、地、人,而是最爛的一張紅六。

  這把牌頭子很大,但尾很小,贏不了錢,最多能保往自己不輸。

  可惜了,這么好的機會,沒來一張好牌。

  想著這個念頭,韋楓覺得自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賭桌上的正常心理,自己又哪能免俗呢?

  這次由楊能先說話,因為他來的是一張天牌。

  “二千貫。”

  他上面是天關九,很大的牌了,韋楓面上是四六點,是最爛的零點,全場最小牌,而祿東贊是梅十九,跟天關九一樣是九點,很大,但卻大不過天關九,同點數天牌是最大的。

  他見自己能越過吐蕃的九點,毫不猶豫叫了二千貫。

  韋楓有點害怕楊能,因為他有張天牌,如果天牌成對就能秒殺自己。

  五百貫到二千貫,韋楓看到他的牌最大,遲疑了一下,決心賭他沒有一對天牌,自己能驚險過關,要是輸了,就當是謝謝他無聲的相助。

  “跟。”

  依他們的想法,吐蕃人最多也是跟牌,大家就以二千貫定輸贏。

  “梭哈!”

  卻不料祿東贊直接忽略了趙慈皓的天關九,將面前的六萬籌碼全部推了出來。

  “天啊!”

  “敢反天關九。”

  “莫非下面是丁二皇?那也嬴不了啊!”

  全場打到現在,最刺激的一幕出現了。

  現在韋楓有五萬多籌碼,吐蕃是六萬,趙慈皓也有二萬多,加在一起十四萬貫。

  這一把的輸贏,可以逆轉整個戰局!

  空氣仿佛凝固了,沒有人說話,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分明。

  這樣一把大牌,可以允許慢慢思考。

  趙慈皓變了臉色,他下面是地關九,按道理是不輸給哈蕃人的。

  扯旋三十二張牌,可以排出無數組合,只有一種組合能贏趙慈皓。

  雙面。

  就是兩對牌,總共只有二張梅十,二張小九,全集中在吐蕃人手上才能贏趙慈皓。

  唯一的一種概率。

  要跟了,有可能輸掉整個二萬多貫的缽缽,不跟只輸二千貫。

  韋楓見趙慈皓陷入了長考,看著面上這個梅十九,也在思索他下面是什么牌,竟然敢梭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沒有人覺得難以等待,都在認真的等著最后的結果。

  鄭老躺在榻上,享受著美人精心的服伺。

  今天狀態還行,很是痛快了一回,自己相當滿意,他閉著眼睛,猜想望江樓的賭局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老爺。”

  女人軟綿綿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滿足感,“王慶大人來了。”

  “王慶來了?快快請他去書房相見。”

  雖然還有些留戀床榻的味道,但望江樓的輸贏更加吸引自己,鄭老讓女人去喚王慶,自己則收拾了一番,快步來到書房。

  一見王慶面有喜色,鄭老露出了然的笑容,“韋楓輸了?”

  “鄭老真是神機妙算啊,他不但輸了,還是大輸特輸。”

  說罷王慶舉起右手,將食指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整整九千貫。”

  “好,好,好。”

  鄭老老懷大暢,撫著雪白的胡須說道:“一個小小的宦官,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那么多的金銀本身就能給他帶去強大壓力。”

  “鄭老說的對極了,那韋楓本就不是男人,卻要學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現在輸了九千貫,只怕心已經碎成一地。”

  “不能手下留情!”

  鄭老那雙渾濁的眼神中射出洞察人心的目光。

  “打狗不死反被咬,這個道理你們要時時記在心中,韋楓現在慢慢將生意做進朝廷,一旦新皇穩定住局面,韋楓一定會說明自己立有大功,沒準就竄上去了。”

  “鄭老說的極是。”王慶深以為然,“皇家不待見咱們,朝廷中樞都用的是天策府的舊人,現在是好機會,只有朝廷亂了,咱們才有機會塞人進重要部門,太子妃現在缺得就是錢,卻不像咱們五姓七望張口,這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你有這樣的認識,老夫就放心了,哼,朝廷不依靠咱們,只怕…”

  鄭老不再說下去,作為五姓七望在京師中影響力最大之人,他有著無比的驕傲,新皇想要力壓這些世家大族,只怕會碰得頭破血流。

  士族政治萌芽于東漢中期,隨著經濟上的“占田蔭客制”和政治上的“九品中正制”的興起,世家的權力漸漸達到了新的高度。

  世家講求門第出身,就連胡人政權也相當贊同,鮮卑建立北魏時都需要與漢人高門達成合作,現在新皇明顯不提拔世家子弟,這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

  韋楓就是那只雞,要殺給新皇看看,沒有世家大族的扶持,大唐將寸步難行。

  這第一仗,要準,要狠,要殺雞儆猴,讓那些有野心的平民知道歷害。

  所以他們調集了京師所有的資金,足有十多萬貫,足以將望江樓打倒在地,永世不能翻身。

  斗爭是需要講究策略的,世家是不能公然出手的,如果惹惱了新皇,只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秦王不比隱太子,他半生馳騁疆場,殺伐決斷,跟他過招要懂得以柔克剛的道理,對他手下的人要狠,但對新皇卻要維持著表面上的尊重。

  本來突厥執失部的酋長執失思力最為合適充當與太子叫板的人,但突厥現在壯得歷害,不是太好打交道,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遲遲沒到長安。

  于是鄭老選中了吐蕃人,這兩年西邊的汗國東征西討,闖出了不少的名聲,不比大唐弱小多少。

  “鄭老,小人先回望江樓看看戰局,沒準最終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嗯,其實看不看都是一樣的,從現在開始,長安城中便沒有韋楓這號人物了。”

大熊貓文學    貞觀第一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