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兄弟在臨輝殿,是一對活寶,他們倆日常中做任何事情,步調基本都是一致的。
兄弟倆長的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模樣看起來是兩個年輕人,實際上兩人都接近一百歲了。
老大天真長相憨厚,老二無邪一臉呆萌。
所以大家都叫他們傻天真和呆無邪。
兩個九品通玄境的武夫。
陳天真泡在水里,突然覺得腦門上一痛,隨著石子入水的聲音,他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暗算”了。
“他娘的,誰特么在拿老子開涮?有種的站出來。”
陳天真大吼一聲,嚇得恰好游覽至小湖附近的兩名江神娘娘,渾身一個激靈,腳下步伐加快,匆匆離開。
一道雪白的身影,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笑嘻嘻的打量著陳氏兄弟。
陳天真和陳無邪雙目放光。
老二驚喜道:
“殿下你都回來兩天了,也不露面,想煞我也......”
老大雙腳一蹬,浮水游到岸邊,一臉獻媚道:
“殿下這記彈指神通,不偏不倚正中眉心,毫厘不差,讓人不得不服氣。”
蘇御冷哼一聲。
很多時候,他也拿這對活寶沒辦法,打吧,兩人皮糙肉厚不怕疼,罵吧,兩人的臉皮也是一等一的厚,
“你們倆這是又犯事了?”
老大天真搖頭道:
“沒有的事,是老頭子犯神經了,又或是覺得我倆氣質太過拔萃,搶了他的風頭,總之,我們什么都沒干。”
蘇御抬手甩給兩人每人一壇子酒,說道:
“聽說過了年,陳家溝小一輩的會外出歷練?”
陳天真接過酒壇,開封,一口氣喝完,抹了一把嘴說道:
“沒錯,年齡小的也就十一二歲,大的不超過二十,我也真是服了,這幫崽子境界都不咋地,老爺子怎么就放心把他們放出去呢?”
陳無邪也跟著點頭附和:
“就是說啊,殿下你是不知道,里面還有二品武夫呢?我的媽呀,這水平出去了,只怕不出兩月,就得死翹翹,到時候尸體都不知道會被扔在哪個犄角旮旯,收尸都是個麻煩事,嘖嘖嘖,真是想都不敢想。”
蘇御抬頭望了一眼天幕中,打的正酣的那兩位武道大宗師,撇了撇嘴,說道:
“這樣吧,等過了年,你倆偷摸摸的跟出去,給外出的這幫孩子們護道。”
“護道?”陳天真愣道:“什么是護道?”
老二無邪在一旁撞了下老大肩膀,道:“殿下的意思是,護著他們別走邪道。”
陳天真怒道:“放你的屁,咱們本來就是魔宮,走的特娘的就是邪道,殿下的意思,應該是盯著這幫崽子,別讓他們走正道。”
蘇御抬手托額,哭笑不得,
“難道我想歪了?”陳天真問道:“殿下你有話直說啊,別繞彎彎行不行?”
我特么說的不夠直嗎.......蘇御無語了,直接起身就走,撂下一句:
“不懂護道是什么意思,自己找人問去。”
“得,老大,你惹殿下不高興了,你完了......”陳無邪一臉嫌棄的游開,
“胡說,殿下要是真的生氣,早就上手揍我了,沒揍我,就說明沒生氣。”
陳天真沿著湖岸游來游去,他想找一個能給他解釋解釋什么叫“護道”的人,
老爺子既然讓他們倆今晚就呆在湖里,那么,他倆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是肯定不敢上岸的。
“那個誰,那個誰,對對對,就是你,你過來.......”
他倆現在所在的小湖,位置比較偏僻,但是湖畔的風景還算不錯,所以偶爾還是會有游人經過。
一位穿著華貴,身上華服一點不比山下王朝宮內那些嬪妃們差的俊俏少女,指了指自己鼻尖,詫異道:
“兩位是在叫我?”“廢話,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給我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陳天真指著少女道。
少女聞言,秀眉蹙起,好奇的打量了兩人半天,嘟了嘟嘴巴,搖頭說道:
“我不過去。”
“喲呵,好家伙,一個外來戶竟然敢不聽我們本地人的話,你信不信我上去揍你一頓?”
陳無邪幾個狗刨就來至岸邊,趴在青石壘成的堤岸上,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中,抬頭仰視著少女。
少女嚇得連忙后退幾步,“你想干什么?”
“你給我過來!”陳無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少女駐足原地,心里詫異,這兩個人,該不是上不來吧?
“有什么事,你可以上來說,”少女試探著說道。
“不上去也能說,天氣太熱,還是湖里舒服,”陳無邪無能的狡辯。
天氣熱嗎?大年三十,天上飄著雪,這叫天氣熱?
少女狡黠一笑:“你不上來,我就不說。”
“好家伙!”
遠處的陳天真怒了,抬掌一揮,激起一蓬水浪,直直的沖著少女砸來。
他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水浪砸中少女,最多也就是淋個落湯雞,不會傷害到她分毫。
少女盈盈一笑,羅袖輕抬,十指交錯,反向劃個半弧,將那擊來的水浪濃縮再濃縮,
化成掌心里的一團圓形水球。
“我算是看出來了,二位不能上岸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還給你,”
說著,少女掌心一遞,水球飛射而出,不偏不倚砸在陳天真的腦袋上。
后者長發貼面,一臉呆滯,驚呼道:
“反了反了,敢在天璣林動手。”
少女笑呵呵道:“誰規定天璣林就不能動手了?你規定的?”
老二回頭看了一眼老大那副模樣,忍笑道:
“這丫頭太皮了,不教訓一下是不行的。”
老大天真點了點頭:
“她已經壞了規矩了,落到別人手里,怕是下場會很慘,咱哥倆只當是做回好人,稍微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你們敢!”
岸邊的少女叉腰說道:
“天璣林的規矩,是外人不準在這里動手,輕則廢掉修為,重則打死。”
“可惜,我不是外人。”
陳氏兄弟倆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老二道:“天璣林的人我都認識,怎么就沒見過你這丫頭?”
少女歪著脖子,俏皮笑道:
“你們倆給我聽好了,我爺爺是白玉樓的白衣羽士,雖然我不是在天璣林出生的,但我也算是天璣林的人。”
“所以,教訓你們倆,誰也管不著。”
陳老大聽了,嘿嘿抱肩冷笑,望向老二:
“老二,白玉樓在咱們這邊,有排面嗎?”
老二無邪笑道:
“何色痞調戲咱溝里姑娘之前,排面?有那么一丁點,現在,有個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