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是?”
這時候,碧瑩和峰梨也發現了那兩人,他們昏迷當場,被萬壽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不清楚,他們兩人鬼鬼祟祟,朝著屋子內彈射銀針,似乎有毒。”
萬壽道,經過剛才的慌張,他終于冷靜下來,井井有條的捋清楚思路。
他抬手,一根銀針在雙指間夾著,他拿給碧瑩峰梨看。
“我剛才便是拔出這顆銀針,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萬壽乘機解釋,一臉誠懇。
“真的?”
碧瑩半信半疑。
也是,不管是誰,看到那副場面,也不可能不多想的。
太漣漪了,畫面不可描述。
“我的為人你還不信嗎?”
萬壽說著,將銀針遞給碧瑩,而后又道,“實在不信,你可以看那窗戶上,有一個孔洞,是那男子弄出來的。”
萬壽指了指門戶那邊。
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萬壽心頭狂呼,他害怕解釋不清楚,自己一世英名不就毀于一旦了。
“嘻嘻!”
突然,碧瑩忍不住好笑起來。
萬壽這一刻的樣子,像個小孩,一個被誤會的小孩子。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歲數,都只是一個孩子。
碧瑩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相信你,你不是這樣的人。”峰梨嚴肅的點頭。
他的樣子很認真,旋即,他又認真的看向碧瑩,要為萬壽辯解。
“行了行了。”碧瑩打住他的話頭,而后道:“很奇怪,這些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三人眉頭一皺,均都不解起來。
“誒,對了,這女子是誰?為什么在你的屋子?”萬壽忽然回過神來,看著碧瑩,問道。
先前,他一直想要扯清自己與女子的關系,生怕被誤會,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所以,搞忘了這一茬。
“哦,她是隔壁的,她那個房間沒有洗澡的地方,所以來我這里借用一下。我便答應了。”碧瑩說著,她手掌下意識往懷中摸了摸。
“真的?”
這一次,換作萬壽不信了。
峰梨也不信,狐疑的盯著碧瑩。
“你們怎么回事?我的話還不信?”碧瑩嗔怪的看了看兩人。
我的為人那么差嗎?真的那么差嗎?
碧瑩在心中狂吼。隨即,她臉色一紅,敗下陣來,道:“好吧,我承認,她是給了我點錢。”
碧瑩隨手拿出幾枚銅板,晃了晃又裝進了懷里。
“你…”
萬壽哭笑不得,幾枚銅板就打發了她,這也太…
峰梨更是眼眉一轉,看向了一邊。
他怕自己笑出來,被碧瑩打。
“怎么?蚊子再小也是肉,何況本姑娘善解人意,她人之苦難,姑娘我感同身受,不洗澡多難受,幫幫忙怎么了?”碧瑩憤憤。
哪像你們男人,我都沒見洗過澡。
碧瑩心中憤憤不平。
“那兩人暫時醒不來,你看看這銀針,到底是什么?有認識的嗎?”
萬壽眉頭微皺,而后對兩人道。
“銀針不一般,這不是針對普通人的,或者說這東西不僅對普通人有效,哪怕是修仙者,同樣有效。”
碧瑩面色一變,聲音有些微寒了。
“針對修仙者?難道…”峰梨眉頭緊皺,“碧瑩這是你的房間,看來那兩人本是針對你的,沒想到看錯了人。”
“對!躺在床上的本該是你。”
萬壽盯著碧瑩,聲音也越發的寒冷了。
有人針對碧瑩,敢對碧瑩這樣,他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誰敢這樣對碧瑩,上到九霄,他必定抓出來,抽筋剝皮。
“怎么辦?”峰梨皺眉。
這一刻,他心中亦不平靜,有火焰在騰升,熊熊烈烈。
“等這兩人醒來,好好拷問一番。”萬壽指著那兩人道。
“好!”
碧瑩點頭,峰梨沒有意見。
“她不會有事吧?”
少頃,碧瑩轉首,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如果那兩名男子真的是對付自己,那么此刻,是這位女子帶她受罪了,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有事,這銀針應該是使人昏迷一類的藥劑,不會傷及性命。”
萬壽勸慰,有些藥劑使用了特殊的藥物,成分不可多得。
甚至連修真者亦能中招。
“她什么都沒穿?萬壽…你…你這樣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
突然,碧瑩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想要二次確認這女子有沒有事,發現對方沒有穿衣服。
“…”峰梨轉頭,看向萬壽。
“這…我…”萬壽又結巴了,而后急忙道:“剛才情況緊急,而且,我給她墊了一張浴巾。”
我沒有啊!我什么都沒看到,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萬壽心中吶喊,高呼起來。
“噫…”峰梨斜睨了一眼萬壽,而后將頭轉向了一邊,他不信。
怎么可能什么都沒看到?一定看到了什么。
“你流鼻血了。”
忽然,碧瑩指著萬壽,眼神有些不對。
“啊?”
萬壽一驚,急忙擦拭鼻子,可哪有鼻血?
碧瑩乍他,碧瑩居然乍他。
萬壽老臉一紅,轉身間,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這個樣子,一定看到了什么,不然不會被你一說,就擦拭鼻子,他腦海里出現了畫面。哈哈哈。”峰梨忍不住大笑。
“滾,你也給本姑娘滾出去。”碧瑩憤憤,驅逐峰梨。
“記得帶上那兩人,帶出去。”臨了,碧瑩囑咐。
吃槍藥了?變臉真快。
峰梨腹誹,朝著屋外而去,他一手扛著一名男子,也出門了。
碧瑩跺了跺腳,隨后回身,看著床上的女子,屈身為其又整理了下被子,免得著涼。
此刻,深夜,萬壽神識散開,覆蓋了酒家。
他做假寐狀,不敢真的陷入深度冥想。
害怕還會有人來,畢竟,對方不知是何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發現這兩人沒有成功,會不會再來人。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這兩人的自作主張,沒有其幕后主使。
但這樣的情況幾率十分低,大概率是有人派遣他們來的。
“碧瑩白天狠狠揍了一位大家公子?峰梨說那人的家族不簡單,難道是他?”
萬壽腦海中電光劃過,瞬間想到了許多,他目光微瞇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他不介意到那個家族去走一遭。
時間流逝,一夜很快便過去,沒有在發生什么事情。
萬壽松了口氣,他看向天空,太陽過不了多久,將要出現。
‘日盛’也將降臨,萬壽冥思一會,開始熟練往陽霸手。
而今,往陽霸手已然小成,只需勤加練習,遲早能夠完全掌握。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熾烈的陽光灑落,萬壽看了一眼天空,而后雙手結印,開始練習往陽霸手。
只見一顆火球出現,在他的手中燃燒,熊熊烈烈,非常刺目。
往陽霸手,臻至圓滿,如同一顆驕陽出現掌中,駭人且霸烈。
萬壽期待,他盼望著將這個神通修煉至那種程度。那樣,他將同階無敵。
“嘭!”
萬壽的掌中的火球,約莫拳頭大小,便爆裂而開。
威力狂猛,空間似乎都扭曲,令人驚悚。
“精進了一些。”
萬壽點頭,他比較滿意,只要在進步,不管多少,總會圓滿的。
這時,下方傳來了聲音,是碧瑩她們。
那兩人醒來了?
萬壽心中一動,起身消失在原地,出現時,在了酒家內部。
峰梨的房間。
“你們是誰派來的?”
峰梨詢問,手持黑劍,抵在一名男子的脖子上。
碧瑩早就來到了這里,也盯著兩名男子。
房門‘嘎吱’一聲開啟,萬壽走了進來,看了看峰梨和碧瑩,最后盯著那兩人。
兩人似乎對峰梨的威脅不屑一顧,嘴巴緊閉,很嚴實。
“真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峰梨厲聲呵斥。
沉默,兩人看了峰梨一眼,選擇閉口不言。
“哧!”
黑劍刺入麋肉的聲音,細微且驚人,右邊那名蓄著山羊胡的男子咬牙,結果還是痛哼了出聲。
“說不說?”
峰梨詰問,神色不善。
他手掌攥得更緊,力道也越來越大,一點一點的刺入那名男子的胸腔。
碧瑩繡眉一皺,沒有再看。
萬壽神色平淡,看著峰梨施為。
行走江湖之人,會點拷問手段,不足為奇。
這兩名男子顯然也是武功不弱之輩,不然也不敢來干出這樣的事情。
隨著峰梨加大力度,鮮血順著黑色的劍刃溢出,漸漸的滴落。
“啪嗒!啪嗒!”
鮮血滴落的聲音不斷,地上漸漸地,血紅了一片。
“再不說,我可要來狠的了。”
峰梨開口,見對方不說話,黑色劍刃突然扭轉,傷口撕裂,巨疼瞬間襲擊男子的神經。
他‘啊’的一聲,低吼了出來。
鮮血狂飆,傷口被攪動,越發的巨大。
地上的血液越來越多,形成了一灘水澤一般。
峰梨臉色冷酷,他沒有任何不忍。對于敵人,而且還是想要禍害自己人的敵手,必須施以極力。
只有找出背后的人,才能防范于未然。
“沒人,就我們自己。”
那人眉頭皺成了一團,抬頭盯著峰梨,怒吼道。
“就你們自己?”峰梨冷笑,手中的力度更大了,徐徐的,又刺深了幾分。
“啊!”
男子慘叫一聲,似乎格外痛苦。
此人很明顯是在撒謊,如果真是他們自己,不至于等到現在,之前為什么默不作聲?
忽然,萬壽‘噫’了一聲,屈身從左邊那名男子懷中掏出了一張紙。
頓時,兩名男子臉色一變,蒼白起來。
展開疊起的紙張,是一副畫像。
畫像雖然有些潦草,但能清晰看出,這是碧瑩。
畫上畫的正是碧瑩,頭飾,發體,脖子,甚至身形,一般無二,別無二致。
“昨天,酒家伙計說,有兩人拿著一張紙,鬼鬼祟祟,就是你們兩人?”碧瑩嬌叱。
昨天,碧瑩出去了一趟,回來拿了東西,再次出去的時候,大廳中,一名伙計在與其他人談論,她聽見了。
兩人不做聲,但看表情,明顯是被說中了。
“快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峰梨厲聲疾叱,神色越發的暴躁。
“既然拿著畫像,別告訴我,沒有人派你們來?如果真是如此,你們何須拿一張畫像?”萬壽道,聲音也冷了幾分。
這兩人不愧為混跡江湖之人,如此程度,也都還未求饒,也不做聲,就這樣死死咬緊牙關。
不說話,也不看幾人。
峰梨許是被逼急了,力道一下大增。
只聽‘噗呲’一聲,山羊胡男子的胸口鮮血如柱,飚濺了出來。
“嗯哼…”
山羊胡男子一下倒在地上,疼的蜷縮了起來。
“你說!”
峰梨看向另一名男子,舉起了手中染血的黑色劍刃。
這名男子顯然嚇到了,身體發顫。
“說不說?”
峰梨恐嚇,劍刃抬過頭頂,端指那名男子,作勢便要刺下。
“我說,我說,別刺。”
這名男子立刻投降,他只是斜著眼看了看另一名同伙,便不敢在去看,他怕看到對方憤恨的目光。
“說!”
峰梨神色冷峻,逼問道。
“是李家,是秦城李家讓我們這么干的。”這名男子交代。
如此簡單,這名男子供認了,令萬壽和峰梨一愣的同時,生出不少疑惑。
早知如此,不如早點逼問這名男子。
當然,山羊胡男子倒地,血紅液體侵染了一大片地面,肯定也有威懾效果的。
“李家?是李家少爺李木沉嗎?”峰梨問道。
“對,正是李木沉。”
男子小雞啄米般,又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旁邊山羊胡男子。
“果然是那個畜生。”
峰梨聲音冰寒刺骨。
萬壽眼睛微瞇,雖然峰梨的話有些莫名,但他知道,正是這名為‘李木沉’的人昨天調戲了碧瑩,結果被狠狠揍了一頓。
“是那個家伙?”碧瑩繡眉深寒,漸漸地,更冷了。
“昨天沒有教訓夠嗎?還敢來招惹我?”碧瑩咕噥道。
“人心險惡,以后注意點,以為教訓別人一頓,別人就怕你了?”
萬壽叮囑碧瑩。
以前我可不這樣,怎么回事?最近確實大意了…還不是因為有這兩個家伙,讓本姑娘我覺得世界都安全了不少,警惕性大大降低啊。
“果然,男人只會影響本姑娘我的判斷,讓本姑娘警惕性大減。”
碧瑩莫名的說了一句。
這令萬壽與峰梨狐疑,盯著碧瑩看了又看。
“看什么?都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