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法華禪師還是被追上,兩人又是接連幾次交手。
“老禿驢,再試試我這一記大陰寒掌。”
眼看法華禪師身形搖搖欲墜,血刀銀魔大笑道。
那血色身影高高躍起,一掌劈向法華禪師,法華禪師不得不勉強運起內力,硬接了這一掌。
兩掌才一接觸,法華禪師的臉上先是脹得通紅,接著又是一白,與血刀銀魔兩掌接觸的地方,居然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大陰寒掌同樣是血刀銀魔成名絕技之一。
原本所有修煉采陰補陽的人,都是前期進展迅速,但后面功力增長,就會越來越緩慢。
甚至到了六玄境、七玄境,還會被采集的陰氣反傷自身,不但壽元大減,也因此終生無望踏入宗師之境。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靠這種低端采陰補陽邪功,成了宗師的魔道高手。
血刀銀魔同樣不會例外,他此生的最高成就也就止步于七玄境。
而之所以這些年血刀銀魔淫人無數,卻只有李小山一個兒子,也正是因為周身陰寒之氣太盛。
不過他也確實天賦異稟,另辟蹊徑,將采集的駁雜陰氣,匯集成一體,融入自身大陰寒掌的掌力中。
所有中他掌力的人,都會被陰氣侵蝕。
法華禪師一身精純至極的佛門功力,在中了這一掌后,居然也渾身發冷。
他心知不妙,內力沖擊雙掌,一股暗紅色的血液,被他有意咳出,那血液才一落到地上,立刻就凝結成血冰。
雖然暫時沒了這掌力的威脅,但法華禪師傷勢也更重了。
好在就在這時,遠遠的有清朗聲音傳來:“大師莫慌,龍某來也。”
一道身著錦衣,俊朗不凡,年紀約三十許的身影,也從遠處騰空而來。
這一道聲音,無疑像是一劑強心劑,讓法華禪師心中大定。
這人無疑就是同來追殺血刀銀魔的六大高手之一,俠客山莊少莊主——‘劍光寒月’龍竹直。
這位少莊主的武道天賦,還要勝過其父,俠客山莊莊主龍空往。
在年輕些的時候,甚至登上過非廬人榜前十!
也即是說,他在天下三朝同輩之中,天賦可能足以排到前十。
年紀不過三十多,已經是六玄境高手,而且在這次追殺血刀銀魔的六人之中,就屬他和法華禪師二人,實力最高。
被江湖人盛贊為有宗師之姿。
所以龍竹直也最先擺脫糾纏他的魔宗弟子,前來救援。
不過他這一來不要緊,但周凜正在血刀銀魔和龍竹直中間。
血刀銀魔瞥了一眼龍竹直,卻恰好看到了正中間的周凜。
原本他早已發現場上還有一人,只是專心追殺法華禪師,無心去理會罷了。
只是一看之下,血刀銀魔頓時氣息大盛,此人相貌與殺子仇人的畫像簡直一模一樣,無盡的殺意立刻鎖定了周凜。
“給我死來!”
他大喝一聲,竟然放棄了正苦苦支撐的法華禪師,向這里撲來。
“龍少莊主小心!”法華禪師壓力一減,立刻示警。
龍竹直自然也早已發現,心中一驚。
不知這老魔頭起的什么心思,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
眼見血刀銀魔來勢洶洶,龍竹直正向這飛馳而來,要再轉向,又擔心被血刀銀魔銜尾追殺,到時形勢會更加危急。
所以他內力一提,寶刀已經出鞘,劃過一個完美弧度,根本不去躲避,而要與血刀銀魔正面交鋒。
龍竹直不知道血刀銀魔的目標是誰,但周凜卻看到了血刀銀魔眼中,毫無保留的殺意。
他的目標是我?!
怎么可能?
但血刀銀魔氣勢所向,正是自己的位置。
然而前有龍竹直,后有法華和尚,這魔頭怎么會把第一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周凜心思急轉,心一橫,已經提起綁在馬身上的長槍。
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受得了血刀銀魔這種頂尖高手的一擊,只能看看天命了。
但無論如何,都得給這家伙來上一槍。
血刀銀魔速度何等之快,一襲鮮艷紅袍,轉瞬就到了周凜眼前。
就在實力相差懸殊的二人,要正式交手的時候,龍竹直的聲音響起:
“堂皇正氣斬!”
一柄寶刀,不偏不倚,帶著無比的決心,斬向血刀銀魔。
能在而立之年,就踏入六玄境,有望登頂武林宗師的龍竹直,心性同樣過人。
他原以為血刀銀魔的目標是自己,也不甘示弱,所以在中間橫插一杠。
龍竹直目光堅定,決心要以血刀銀魔,作為自己晉升路上的磨刀石。
“滾!”
眼看就要把殺子仇人周凜斃于掌下,卻被旁人攔下,血刀銀魔心中怒火大熾。
他所修習的根本功法,名為‘血衣神功’,乃是一門徹頭徹尾的苦戰神功。
受的傷勢越嚴重,血衣神功的威力也越強。
或者簡單點說,就是血越殘就越猛。
也正是靠著這門功法,他才能從六個同階高手組成的陷阱之中逃出,并且一路逃到這里。
而如今,血刀銀魔徹底陷入瘋狂。
全身氣息沸騰,一直藏在腰間的一小柄血刀,已經揮出。
只想先把這個攔路的龍竹直擊退,再殺了周凜,一報殺子大仇。
一柄寶刀一柄血刀,在空中交擊,一股無形的勁力四散,方圓數丈之類的翠竹,齊齊攔腰而斷。
而這次交鋒,終究還是血刀銀魔勝了一籌。
龍竹直被這一刀之力,震得五臟六腑一痛,已經受了內傷。
然而他同樣是極為驕傲的刀客,根本不愿放血刀銀魔離開,才一緩過勁,立刻再次撲來。
他渾身的鋒銳刀氣,連血刀銀魔也不敢無視。
畢竟龍竹直實力雖然不如血刀銀魔,但在六玄境之中,同樣是上流。
此時他不管不顧的攔住,短時間內血刀銀魔根本擺脫不了。
而周凜自然早已趁著二人激戰,逃之夭夭。
他飛快遠離身后那片樹林,等到身后的激戰之聲漸漸聽不到了,才略微松了口氣。
那個血刀銀魔,根本與我素不相識,為什么一看到我,就瞬間暴怒,似乎是想置我于死地?
要知道,自己來了這方世界,做過的事也就那么幾件,根本沒什么名氣,認識自己的人就更少了。
哪里會惹得這樣一個魔道巨擘的關注?
他正想著,迎面又有兩人神色焦急,飛快向這個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