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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彈指之間可殺人

  “陛下駕到!”

  候公公在安排完蘇皓,星瞳,范閑三人入座后,就邁著小碎步朝著后殿走去,大約過了兩分鐘,他便又走了出來,然后扯著嗓子喊道。

  這時候的祈年殿內,除了蘇皓與星瞳以外,所有人聽到這道尖嗓聲后,都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于殿內中間處,排成四排躬身等候,連范閑也不例外,而太子李承乾和那白衣老者,則是走出座位少許,與下方眾人做出同樣的姿勢。

  踏…踏…踏…

  只見慶帝大步流星地從后殿走出,來到整座祈年殿的最高處,坐在那張屬于他的位子,當他坐好后,還和蘇皓對視一眼,雙方互相點了點頭示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管是太子李承乾,還是不情愿的范閑,都隨著慶國百官,共同對慶帝行跪拜禮,而那白衣老者和下方一名持劍黑衣人,則是只是微微鞠躬,他們一個是齊國的人,一個是東夷城的人,可以不用行跪拜之禮。

  “平身吧。”

  慶帝看到范閑居然難得的對他下跪了,嘴角頓時微微上揚,但卻在下一秒板起臉,對面前跪一地的人說道。

  “謝陛下。”

  因為現場的人都要么跪的跪,鞠躬的鞠躬,所以沒人瞧見慶帝是什么表情,只有坐著的蘇皓和星瞳,發現慶帝有對范閑那邊露出笑容。

  “上膳!”

  經過這么一個作秀步驟,李承乾和白衣老者,黑衣劍客,范閑,協屬百官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這時候,一名站在祈年殿大門口的小太監,于慶帝身旁候公公的眼神提醒下,也扯著嗓子大喊道。

  這聲音剛傳出祈年殿,便有三四十名小宮女,端著一盤盤美食佳肴走了進來,為在場全祈年殿的人上菜,她們在每張桌子上,都擺放了四五道菜品和兩壺美酒,直到全部桌子都上完菜,她們才緩緩退出祈年殿。

  “蘇皓。”

  雖然看到有菜品被擺上桌子,但星瞳卻沒有立即動筷,而是小聲地對蘇皓喊道,想得到他的同意再開吃。

  “吃吧。”

  蘇皓將身子靠過去一點點,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這些吃的他早就用神識掃描過了,可以放心吃。

  “咳咳。”

  “范協律。”

  慶帝沒有理會蘇皓和星瞳的秀恩愛動作,只吃了幾口小菜就停了筷子,當他看到下方的范閑,正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就跟十年沒吃過飯的餓鬼一樣,便沉著臉對他喊道。

  “陛下。”

  范閑原本還不知道慶帝在叫誰,就繼續埋頭吃著,結果被辛其物出聲提醒后,才不慌不忙地站到祈年殿正中央,向慶帝回答道。

  蘇皓看到這一幕,心里想著好戲終于開始了,他拉了星瞳的衣袖,讓她別只光顧著吃,因為接下來的場面,可是屬于范閑一生之中,少有的高光時刻。

  “朕看你身形飄忽,眼神不定,今晚還挺貪杯的啊。”

  見到下方對自己拱手的范閑,身體居然在搖搖晃晃,還裝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慶帝沒好氣地說道。

  “陛下,今天場面如此盛大,微臣緊張嘛。”

  聽出慶帝語氣中的小小責怪意思,范閑咧著嘴巴,不好意思地笑道。

  “行啦,你過來點。”

  感覺到范閑站的有些遠了,說話不太方便,慶帝便對他招招手道。

  “你在鴻臚寺的事做地不錯,再加上內庫你也管理地不錯,夸你的話朕就不說了,來,和朕共飲一杯。”

  待范閑走進少許,慶帝舉起酒杯對其邀請道,他所說的鴻臚寺,是與齊國使團談判的事,其實是辛其物把所有功勞都推給了范閑,還把范閑夸到天上去為他請功,而內庫則是每日收入都在暴增,這全是范閑接手后才改變的。

  “陛下,您繆贊了。”

  看到慶帝對自己邀酒,范閑怎么敢不喝,他先是躬身回了一句,然后也舉起自己的酒杯,把里面的酒全部一口喝下。

  “云之瀾,這位范閑,也就是殺了你那兩女徒弟的人哦。”

  懷著炫耀的心情,慶帝笑著對下方那名黑衣劍客介紹道,意思就是說朕的臣子不但工作做的好,武功也厲害,殺你東夷城的人是毫不費力。

  “殺她們算什么,殺了我,才算是本事”

  云之瀾深知慶帝是在嘲諷他們東夷城的人武功不行,就語氣低沉的回懟了一句,那自傲無比的態度,就好像誰都不能入他的眼里般。

  “殺你…很難嗎?”

  聽到云之瀾說這么裝逼的話,蘇皓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范閑站臺,他笑了笑說道,然后隨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根筷子,對著云之瀾那邊輕輕一彈,那筷子便在頃刻間化作狙擊槍子彈般,射向云之瀾身后的柱子,接著整根筷子都沒入那柱子當中。

  “你!”

  云之瀾面部露出驚駭神色,他發現自己的臉頰,居然被那筷子的勁風,擦出了一道傷痕,還微微滲出點鮮血,并且這青年彈出的筷子,他根本不可能接的住,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在下…受教了。”

  用手帕擦拭掉臉上鮮血,云之瀾對蘇皓躬身抱拳道,他身上的傲氣,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恭敬。

  “范閑,先等等。”

  見場面氣氛再度恢復和諧,又看到范閑漫步朝自己位子走去,李承乾思考再三下,還是毅然而然地站了出來,出聲喊住了范閑。

  “父皇,兒臣思來想去,覺得范閑的文采超乎常人,曾只以一首七言詩,便力壓京都所有讀書人,不如就讓他來主持明年的春闈吧。”

  李承乾先是吹捧起范閑的文采,再舉例范閑之前所作出的那首七言律詩,最后向慶帝舉薦,讓范閑當任明年科舉的考官。

  “不可!”

  莊墨韓在李承乾說完話的下一秒,便立刻站了起來,用帶著絲絲憤怒的語氣說道,仿佛將春闈交給范閑來主持,就會讓全體讀書人蒙羞般。

  “哦…莊先生您為何要這么說,難道您不允許其他讀書人比你厲害?”

  看莊墨韓那么給力,李承乾也開始飆起演技,直接說莊墨韓是那種喜歡壓制其他讀書人的人,還表明自己是站在范閑這邊的。

  “承乾,不得無禮,回去。”

  慶帝開口對李承乾呵斥道,讓他滾回自己的座位,自己兒子的小心思,他已經全然知曉,絕不許讓他接著演下去。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詩是好詩,可惜這首詩,卻不是范先生所作的。”

  莊墨韓當著所有人的面,背誦起范閑用來裝嗶的那首七言律詩登高,然后用堅定不移地語氣,指出這詩不是范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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