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邊墻壁上的畫睜開了眼睛!
這一發現給王子君嚇了一跳,盡管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是連續的非正常事件,還是持續的挑戰著她的三觀。
王子君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緊盯著這個睜開了眼睛的人像。
只見這幅人像開始緩慢的活動,整個身體也向后伸展了一下,隨后又向前延伸,仿佛是從電視機里鉆出的貞子,好像要從畫里鉆出來一般。
看的王子君驚恐莫名。
而張煜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做迎接狀。
只見墻面如同水紋般開始波動,隨后那畫中人便整個從墻里掉了出來,正掉在張煜張開雙手的懷里。
“九師姐,起床了。”
“嗚”
那畫中之人摟著張煜的脖頸,鼻腔中發出如同小獸一般的聲音,把頭藏在張煜懷里,試圖用一個很別扭的姿勢繼續睡。
張煜無奈之下,只得抱著她轉過身來,面向王子君,笑容尷尬的向她表示歉意。
恢復冷靜的王子君此時才發現,這畫中之人竟是一個好似十三四歲少女。
面容清秀姣好,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直抵腰部,身穿墨綠色水袖素裳,但卻看起來十分凌亂,露出大片雪白手臂,和嬌小玲瓏的鎖骨。
雙眼朦朧的半閉半醒,小巧的鼻子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嗚嗚的嬌憨。
見少女這樣一副耍賴的樣子,張煜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抱著,抱歉的說道:
“這是我九師姐·夕顏,國畫大師夕晚山,夕老爺子的孫女,幼年時修煉出過一次事故,她的身體和心智就永遠停留在了十三歲。”
“但即便如此,九師姐也依然是畫道一脈最頂尖的大師,你的靈能回路由她來做最好。”
王子君點頭稱是。
這時她也反應過來了,什么聲音如泣如訴,宛若夢中一般,人家是真的沒睡醒啊。
大概等了一會。
夕顏逐漸脫離困意,睜開惺忪的雙眼,白凈柔嫩揉了揉眼睛,這才睜開眼,看清抱著自己的張煜。
“煜”
剛睡醒的夕顏還有些迷糊,聲音卻已經少了幾分朦朧,卻多些許空靈,她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一個成年男子抱在懷里而感到羞澀,反而伸手把張煜的臉搬向自己的方向。
“煜,我餓了。”
“不行,要先穿衣洗漱,之后才能吃飯。”
夕顏那空谷幽蘭般的聲音和嬌嫩可愛的臉龐,讓王子君這個女孩子,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答應她,卻被張煜用哄小孩一樣的話語拒絕了。
“煜,壞…”
聽到張煜拒絕,夕顏有些不高興的撅起嘴,但還是安靜的依偎在張煜懷里。
張煜抱著夕顏走到墻壁邊上,伸手在在墻上點了兩下,又有兩只人形生物從墻壁上脫離下來。
他們一個身穿藍白色古時長衫,另一個卻是一身黑白色西裝,仿佛管家模樣,從墻壁上脫離下來之后,便安靜的站立在夕顏兩側。
他們和張煜站在一起,王子君立時就發現了味道不對之處,這兩個畫中人的氣質神情,看起來竟與張煜有著七八分相似。
張煜看著眼前的畫中人吩咐道:
“帶著小姐去梳妝。”
“是。”
兩個畫中人立時應是,上前想要從張煜手中接過夕顏,他們的神情語氣在王子君眼中看來竟與活人無異。
只是在夕顏將要離開張煜懷里的時候。
張煜發現自己的袖子被夕顏揪住了,兩個畫中人也停止行動。
夕顏可憐巴巴的看著張煜,用空靈的聲音說道:
“煜,不要畫傀,煜來。”
“好吧”
張煜也被夕顏打敗了,不忍心繼續拒絕她,只得有抱起她那小小的身體,應聲說: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的小祖宗。”
“嘻”
聽到張煜同意,夕顏臉上立時便多了幾分神采,聲音也多了幾分活人氣。
張煜抱著夕顏走向一面墻壁,這面墻上的畫在王子君看來有些奇怪,上面畫的是一件件排列整齊的衣服,有華夏古裝、有洛可可風的小洋裙,有OL風的西裝…
張煜就這樣抱著夕顏,兩人對著這面墻壁商量,似乎在決定穿那一件才好。
這種在常人看來仿佛神經病一般的行為,兩人做起來卻沒有一點違和感。
見識了許多超出常理之外的東西之后,王子君也沒有多嘴,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只見兩人商量了半天,似乎終于做出決定。
張煜伸手在墻上一抓,一件月白色云袖水紋長袍,便被他抓在手中,隨后又是幾下,配套的白色內衫和靴子便也出現在手里,墻上那幾件衣服原本的位置,便化為青藍的磚石底色。
這種魔幻的能力,不管看過多少次,王子君都會覺得神奇。
簡直是女性夢寐以求的能力!
教練,我想學這個!
咳咳咳…
不是。
王子君竭力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超凡的存在和種種神奇的能力,如此清晰的擺在她的眼前。
見張煜拿出衣服,夕顏就從張煜的懷中跳下,毫不顧忌的解開本來就凌亂不堪的墨綠色水袖素裳。
“喂喂!”
王子君忍不住出聲提醒。
張煜畢竟是個成年男性,夕顏這樣做,不好吧。
聽到聲音,夕顏轉過身,歪頭疑惑的看了看王子君,然后恍然大悟,一揮手,一道月白色光華出現,擋在王子君面前。
不是讓你擋我啊喂!
王子君感覺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自己出了問題。
不一會。
張煜牽著洗漱梳妝好的夕顏,從白光中走出,此時的夕顏一襲月白色長袍,頭束白色發帶,腳踏黑底暗紋小皮靴,極像個修仙故事中的高冷小師姐。
兩個畫傀正好在此時準備好了飯菜,正安靜的侍立在餐桌兩旁。
在夕顏安靜的吃飯的時候,王子君小聲問張煜:
“你們兩個這樣,你就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你們的師長和家人就不反對?還是說…”
張煜知道她是想歪了,坦然說道:
“九師姐心思天真無邪,又癡于畫道,對自己不管不顧的,毫無自理能力,但她對我卻是極好,因此自從進入宗門之后,只要我在,就是由我負責九師姐的飲食起居,至今已有…”
“七年零九個月二十七天,又五時十八分零一十四秒。”
夕顏清脆而又確定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