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四百二十章落幕 木箭無火自燃,呈一條火龍,洶涌澎湃,纏繞過去。
神話中有神持有能焚燒世界的神箭,名喚八方火神箭,便是此物。
天啟星君身后光輪一轉,噴涌出五色的霞光,此光無相無形,把火龍立地一裹,便讓它失去了威能,慢慢消散。
盧元帥并不吃驚,他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立命書院學子一齊釋放術法,萬道霞光匯聚在一起,便成了守護京城的大術——薪火相傳!
此術一展,便恍若無盡黑暗中憑空生出一點靈光,又似萬千柴鑫上燃起的一簇火苗,與凡火真火星火等截然不同,竟像是擁有生機。
連天啟星君的五彩霞光都不曾熄滅它。
此火落在星君的肩膀處,無視他的術式,自顧自的安靜燃燒起來,初時顯露不出真正的威力,但若長久的燃燒下去,星君必將被榨成灰燼。
顯然,此術已經達到“理”的范疇,主體為燃燒,又混入繼承、發揚等概念,沒有對等的力量中和,絕對不可能破解。
天啟星君意識到危險,他的肩膀忽然崩散,化為云氣,其中被火燃燒的部分像是被擠出的膿液,濺射在遠處的山頭上并很快被焚燒殆盡,剩余的部分則聚合成軀體。
但,這并沒有什么作用。
涉及“理”的術式可沒有那么容易被打發。
星君的肩膀處,突兀的生出一簇火苗,焚燒著他的軀體與精神。
此火把他視為一個整體,在這個整體被徹底燒毀前,它將真正的不熄。
天啟星君背后的三重光輪急速轉動,他改變了策略,在徹底沉寂之前,只要能摧毀大乾王朝,弒殺君主,破壞太初金書,就算完成任務,而他還被允許活動的時間,在火焰的焚燒下,只剩下半個時辰。
光輪運轉,在其中誕生出可怕的力量,滾滾紅潮從其中不斷涌現,就像是上帝滅世時降下的大洪水,恍若一個海洋的水一口氣潑灑下來。
紅潮,是寄宿在天啟星君身上的怨念實體化后的產物。
傳說,世人的悲嘆與哀嚎傳入星君的耳畔,被其放入神壇中釀造成禍亂世間的美酒,等改天換日之時,這酒就會讓一切具有知性的生命迷亂,互相攻伐,直至滅亡。
這酒,是導引向毀滅的禍根。
紅潮蔓延進盛京城,傳出一種奇異的香味,無法被阻擋。
一些學術水平尚淺,意志不夠堅定的學子甚至一度被吸引過去,脫離隊伍想要去品嘗美酒,幸得同伴師長點醒,才沒有釀成大禍。
連他們都會被吸引,就更別說是普通人,物理上的隔絕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他們就像是撲向火堆的飛蛾,義無反顧的飲下這禍亂世間的美酒,開始發狂,變得極富有攻擊性。
唯有兩三個善良之人不受影響,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僅盞茶之后,就有數萬人死于互相殘殺,往日里金貴的人命似乎成為了隨處可見的消耗品,被碾成爛泥。…
這場騷亂由外到內,逐漸蔓延到中央區域,更是讓立命書院的學子人心不穩。
他們的家人朋友可還在內城當中。
幾位宰輔情知不能放任下去,否則就算成功滅殺天啟星君,他們也要為盛京城的陷落付出血的代價。
本只要拖延一會就好,現在卻不得不與天啟星君硬碰硬。
他們撤去防守的術式,展開各式各樣的攻擊。
與此同時,一路追蹤過來的安瀾等人終于抵達盛京城,這座享受了上千年安逸的城市陷入戰火當中,城墻崩壞,無數紅潮在城市當中肆虐,把密布的水網染成紅色。
注視著高大的天啟星君,畫蒼生的眼中蘊含著淚水,巨人的變化如此明顯,他豈能看不出來?
光靠他一人是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完成度,有一個在畫道上超越他的人傾注了自己的心血。
那樣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就是他的師傅畫圣!
這個對他失望透頂的男人,這個不認同他的道的男人,最后做出了選擇。
“畫蒼生師兄,說出解除此術的辦法,已經有太多人犧牲了。”
劉夢龍沉聲說道。
一路行來,因之直接死亡的人數已逾數萬,間接而死的人甚至能有百萬。
更何況這京城腹地,錦繡華美之所接近半廢,淪為人間煉獄。
畫蒼生自是不可能行如此之事。
劉夢龍嘆息一聲,雖然他很尊重這位曾經的師兄,但也不得不把他交給幾位公相,他們有的是辦法從畫蒼生的腦袋中讀取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許是紅潮蔓延到皇宮,激怒了隆武帝。
一道巨大的紫光從皇宮中激射出來,打在天啟星君的身上。
從誕生起,一路行來幾乎無敵的天啟星君在這紫光當中竟然崩壞開來,變成無數光粒子四散出去。
由他而來的紅潮法術如泡影般消散,唯有眼前的尸山血海講述著剛才的殘酷。
“隆慶帝果是急了,連此物都祭出。”
紫光散去,里面是一方大印,貴不可言。
那是傳國玉璽,是皇權的象征,也是與太初金書結合的最緊密的神器,執掌著它,便能使用治下的所有術式,幾乎占據太初金書的半壁江山。另外半邊權力則分散在天下士大夫身上,他們行駛的異力本質上便是太初金書的權柄。
若天下士大夫全部集合起來,也是有辦法對付皇權。
打個比方,若把太初金書比作一個企業,傳國玉璽占據其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天下之人共分剩下的五十一。
據說一開始并非如此,而是完全歸屬于皇帝,所以那時皇帝的權力無邊無際,是真正的家天下,沒有任何力量能抵抗他們的威嚴與權柄。
但不知從哪一代開始,群臣展現出奇異力量時,權柄便分配出去,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或許,這是太初金書本身便具備的性質吧。
民眾視其為仇寇,但說到底它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皇宮附近,劉傳峰府邸后院,一個作樵夫打扮的人緩緩抬起頭,透過草帽的邊緣他注視著那方玉璽,年輕的臉上滿是風霜之色。
“終于,到這個時候了。蒼生叔叔…”
他轉過身去,雙瞳當中滿是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