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魔的傳承!果然是邪魔外道的手段。”
陳政宏冷笑一聲,打出一道法術,玄光擊中須彌金沙,頃刻擴散到各處。
震蕩靈波!
沙子與沙子共鳴,組成不斷震動的幽波紋,遍布各處,只要有生物體敢進入里面,就會被震碎內臟而死。
如若安瀾的魔云蟲沒有經過一輪進化,是絕對承受不住這一種術式,但現在,它能勉強活下來,只是受到不輕的傷勢。
魔蟲這玩意,只要沒有第一時間將之滅殺,就會在母蟲的作用下,產生種種反應,并在極短時間內篩選出最優解來,分享給蟲群整體。
馬上,就有紫云蟲的體表和內部,產生一種極其細微的孔狀結構,讓震動的力量穿身而過,卻不會傷及它們相對脆弱的內部結構。
這道法術被輕易化解。
紫云蟲們扇動著翅膀,宛如大軍過境,把一顆顆須彌金沙的能量吞噬一空,只留下具有龐大質量的外殼,無法被法力驅動,墜落在云海當中,砸出一個個坑洞。
云氣翻涌,這些坑穴漸漸消失不見。
陳政宏一術不成,再施一術,打出一道黃金靈氣。
此氣與庚金劍氣有些類似,但沒有斬裂的力量,所有屬性都被加在貫穿之上,與一顆須彌金沙相撞之后,汲取了上面的靈機,一分為二,復又進行同樣的操作。
眨眼之間,黃金靈氣的數量近乎無窮無盡。
鏈式乾元劍陣!
是陳政宏早年在外歷練時獲得的秘術,可以之斬殺金丹期修士。
一道黃金靈氣的威力不強,但百道、千道乃至萬道靈氣轟擊過來,連母蟲都有些承受不住,紫色的外殼出現斑點狀的裂痕。
安瀾伸手一招,殘余的蟲群裹成蟲球飛回,與原初放出去時相比,數量僅剩下十分之一。
結成陣法之后,須彌金沙的威力遠在紫云蟲之上。
陳政宏一步未動,雙手頻頻打出劍訣,控制著越發密集的黃金靈氣,數以千萬的黃金之氣沖上云霄,朝安瀾劈頭蓋臉打來。
安瀾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黃金之氣,他伸出左手,祭出不朽盾,靜止之盾擋在他身前,凝滯了時間。
轟轟轟!
黃金靈氣被凝固在他身前,全部炸開,像是有億萬噸炸藥在他面前爆炸,開出絢爛的金色之花。
安瀾感覺自己的法力在急速流逝,顯然靜止之盾遭受了極其強大的攻擊。
他伸手一翻,破空錐化為一道烏光,破開空間束縛,殺向陳政宏的后腦。
“早就防備著你這一手!看我金缽!”
陳政宏的腦袋之上,冒出一股黃金的氣息,化形成為一只金缽,上面有無數佛音梵咒:“大威天龍,般若諸佛,般若巴嘛哄!”
金缽射出燦爛的金光,直接把破空錐定住,兩件法器寶光璀璨,不分上下。
這金缽名大羅金缽,也是他在一處山間孤寺中所得,傳聞其上任主人是一個得道高僧,慈悲為懷,方圓百里內的所有妖怪全部折服在他精深的佛法和高潔的品格之下。
“就這樣的法術還想和我死撐,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陳政宏掐了一道法訣,滿臉傲然。
他的鏈式乾元劍陣啟動之后,便不需要耗費多少法力,除非以強大的法術硬破,或是利用奇門遁甲,移形換影等手段避開,否則是絕對耗不過他的。
有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丹修士死在這劍陣之下,連骨灰都不能安寧。
安瀾被逼入了絕境,哪怕是完美的魔術回路,渾厚的兩儀法力,也不可能支持靜止之盾長時間運轉,只有趁著法力還算充足的時候,嘗試強開劍陣,才是唯一的生路。
他深吸一口氣,把赤峰矛插在云海之中,騰起全身法力。
頓時,他的臉上浮現出陰陽二氣,隱帶玉色,背后氣息流轉間,有一張太極圖若隱若現。
在太極圖的陰陽分界處,有一種玄奧的氣機,帶著蒼茫之意,似醞釀著什么東西。
兩儀法力注入眉心祖竅當中,被轉化成純粹的光之力量。
安瀾像是生有第三只眼,眉宇間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光子冰刀!”
空氣劃過尖利的咆哮,光之洪流瞬間擊潰黃金靈氣,沖入須彌金沙當中,擦出無數玄光與閃電。
須彌金沙竟不能擋住光子冰刀,正在被不斷的突破。
“這才像點樣子。”
陳政宏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
“只是拿來對付我,還是不夠看!”
他伸手往前虛握一把,散開的須彌金沙凝聚在一起,構造出一桿黃金的長矛,閃爍著瑩瑩寶光。
“守鶴之矛!”
陳政宏將之用力一丟,長矛化為一道金光,電射出去。
此矛,甚至能一擊洞穿大型城市,抹殺一個地區的所有人,可怕無比。
兩種力量在云海之上相遇,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天空像是出現一輪太陽,整塊云海都被染成金黃之色,并有浩大的沖擊和暴虐的靈機波動,任何進入里面的存在,都會被攪成碎屑。
波動逐漸平息,光與熱消散一空,歸為空冥。
安瀾后退幾步,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反觀陳政宏,只是微微喘息一下,有些許累了而已。
光子冰刀沒有戰勝守鶴之矛,殘余之力被靜止之盾阻擋,不過也基本上帶走了殘存下來的法力,需要時間來恢復。
這才是正常的結果。
陳政宏出自玄門大派天道盟,此勢力絲毫不弱于圓桌劍派,他又是其中大家族陳家的嫡傳弟子,從小被泡在藥罐子里,有無數靈藥和仙經可以使用,絕對是同代第一梯隊的強者。
加之其修為已是明神的巔峰,距離金丹只差半個腳印,現在的安瀾,不會是他的對手。
“結束了。跪到一旁把完美的世界樹種子獻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成為我奴隸的機會。”
陳政宏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
他是豁達之人,盡管眼前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他,但是此人戰力不錯,稍加培養,未來會是一把不錯的刀,能夠彌補四胞胎的損失。
“確實結束了。”
安瀾同樣平淡的說道。
“哦?”
陳政宏挑挑眉頭,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能夠如此淡定,難道上面有人?
可笑!
他心中哂然,不管來的是誰,都救不了他,他陳政宏說的!
安瀾說道:“你會失敗,最大的原因只有一個——你太自大了,煞筆!”
噗嗤!
一根千棘之槍從云海之中鉆出來,刺穿了陳政宏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