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不可以進去?”
安瀾問道。
“我懷疑你是別的營地派來的奸細!”
“你憑什么污人清白,說我是奸細,證據呢?”
守門者冷笑道:“還要什么證據,像你這樣強壯的男人,絕對是營地里的精英,一個精英跑到不蝕金鎖來,想要干什么?”
三大營地之間,并非鐵板一塊,尤其風婧與不蝕金鎖間,素來有恩怨。
哪怕是在這種境地下,人類還是重復同樣的悲劇。
“烈大叔,他真的不是其他營地的人,他是一個獨行者!”
獨行者,指單獨生活在營地外的人,每一個都是實力強大之輩,否則不可能在妖魔的手下存活。
春日野兄妹親眼見到安瀾從青銅門當中出來,并且打爆了刀魔和笑臉人,如天神下凡,絕對不會是其余營地的奸細,但這個理由他不能說,否則會有天大的波瀾,甚至會吸引真正的高等妖魔注意。
“悠,你還年輕,不知道其中險惡。他是不是在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跳出來救了你?哼,一看就是這樣,這都是謀劃好的,為了讓你帶他進來,完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守門者大叔冷哼一聲,把春日野兄妹抓到身后,戒備的看著安瀾。
安瀾一陣無語,這小子還真能腦補,關鍵還他媽對了一部分。
他正打算講道理,或者講物理時,一支三人小隊靠近這里。
“發生什么事了。”
領頭者沉聲說道,聲線并非那種威嚴的中年大叔音,反而顯得很年輕,有些稚嫩的感覺。
那卻是一個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擁有一張女性化的娃娃臉,柔和的銀色短發剛好遮住耳朵,只是眼神有些銳利,與年紀不符。
他穿著黑色皮褲,和一件羊毛皮大衣,腰間別著黑色的匕首,那匕首的價格在牢獄里可以買數十條人命。
“凱伊姆大人!”
守衛們和兄妹倆慌忙行禮,凱伊姆在不蝕金鎖的地位極高,只在老大吉克之下,如果把吉克當做國王,那他應該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出什么事了。”
凱伊姆注視著安瀾,又問了一遍。
守衛烈慌忙說道:“凱伊姆大人,我懷疑他是風婧派來的奸細,不讓他進來,可誰知…”
凱伊姆伸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是風婧的老大,我不會傻到派遣這樣一個人來當奸細,他應該出現在戰場上,穿著重甲舉著巨盾!”
“說不定風婧老大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呢…”
守衛烈的聲音越來越小,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因為凱伊姆正在盯著他:“不是誰都像偽戀的作者一樣,風婧老大不是傻子。烈,我記得你是因為機靈才被派來守門,有些東西不要讓我挑明。”
烈不說話了,再說下去,眼前的這個男人真要殺了他。
凱伊姆對安瀾說道:“有沒有興趣加入不蝕金鎖?你的話,很快就能成為小隊長,甚至接替我的位置也未嘗不可。”
其余人悚然一驚,凱伊姆的強大,大家有目共睹,他可謂是牢獄第一高手,比起上層一些經過妖魔之血改造的戰士還要強大,他是天生異稟,后天鍛煉根本做不到他這種地步。
現在,他居然認為眼前之人能代替他的位置,難道這個肌肉男果真強到這種地步?
安瀾說道:“我并不了解你們,需要一點時間。”
凱伊姆笑道:“沒問題,什么時候做好決定什么時候來梅爾特的酒館找我。”
說完,他帶著人離開了。
守門者不敢再阻擋安瀾,任由他進去,不過等人走遠之后,他招來一個小混混,面色凝重的在其身邊耳語。
春日野兄妹的房子在集市的旁邊,是一幢石質的二層樓建筑,多睡一個安瀾也沒什么關系。
兄妹倆還得去郵局交接任務,獨留安瀾一人,他索性逛一逛這陰二層結界中的世界。
牢獄的生活水平與建筑風格,停留在歐洲中世紀,甚至要更惡劣些。
幾乎所有建筑都是用一種黑色石塊堆疊而成,沒有任何美感,街道上,隨處可見污穢和糞便,人們若無其事的把垃圾和屎尿倒在大街上,使得整條街惡臭不堪。
往來之人皆穿粗布麻衣,沒有多余的色彩,但偶爾也有幾個衣著華貴,看著像個貴族。
牢獄里不可能有真正的貴族,他們要么是不蝕金鎖的成員,多半還不是底層,要么就是羽狩!
羽狩不是牢獄的居民,他們來自于牢獄之上的平民區,由武藝高強的人任職,目的是尋找牢獄中的羽化病人,并進行收容與治療。
羽化病是諾瓦斯·愛蒂爾當中的一種特殊疾病,得病者沒有任何不適之處,但是會逐漸長出潔白的翅膀,成熟之后一下子爆發出來,造成大崩壞,也就是使得部分土地墜落到黑水之中。
本來城市的面積就這么點,再崩掉幾塊后,人類就再也沒有棲息之所,加之多年以前的集體崩壞事件,使得部分土地下沉,形成如今的牢獄,這里的居民對羽化病患者全然沒有好感,恨不得趕盡殺絕。
羽狩在牢獄內的地位極高,甚至連吉克都要以禮相待。
安瀾離開集市,走入旁邊的街道,這是一條花街,不蝕金鎖最重要的資金來源,平民區甚至貴族區的大人經常來此游玩,此時雖然天色尚早,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安瀾走入里面,但千萬不要誤會,他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這是蘭斯洛特才會來的地方,他只是抱著收集情報和學術研究的態度進來,絕對沒有一絲的邪念。
這時,從正前方走來一位衣著華麗的男人,他是羽狩的一員,腰間佩劍,滿臉高傲。
安瀾也不在意,就這樣平常的在街上行走。
但在兩人交匯之時,這個羽狩身子一歪,徑直朝安瀾撞來,所用的姿勢有些像貼山靠,他是故意的。
安瀾能躲開,但他并不想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肩膀觸碰到肩膀,安瀾紋絲未動,而這個羽狩卻是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幾步。
他勃然色變,拔出腰間的長劍點指著安瀾喝道:“大膽賤民,竟敢故意撞我,找死!”
也不等安瀾辯解,一劍刺來,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