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里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之后的事情了。
木山春生不是終端,這就洗清了她身上的嫌疑,但她一定和幻想御手脫不開關系。
約定好互相交換情報后,五人小組與木山春生分開。
“初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哈咦?”
“幫我調查一下木山春生教授的生平,這總不違法吧。”
“只要不是涉及到機密部分…你還在懷疑她?”
安瀾說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她必是幕后黑手。”
“收到,我會努力的。”
第一屆超電磁大小姐后援會活動圓滿結束,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總體而言,收獲了不少信息。
美琴:都說了,不要叫這個名字!!
“安——瀾——”
剛回風紀委員177支部,迎面而來的是惡貓撲食。
茵蒂克絲張牙舞爪的撲到安瀾頭頂上,給他的腦門來了一口。
“你知道我這五個小時是怎么過來的嗎?你知道嗎?”
“在玩貪玩藍月?”
“那是什么鬼玩意,我在遭受虐待!赤裸裸的虐待,那個短發牛,用她惡毒的大人知識在傷害著我!”
“喂,那邊的修女,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有聽到。牛奶和木瓜的搭配有利于刺激乳腺,這是科學的最新研究成果。”
177支部的駐守成員,茵蒂克絲投食者,武藏牛奶代言人固法美偉說道。
“你看你看,她又在摧殘著我,這日子沒過了,我當初就不該逃離必要之惡教會,如果不逃就不會被追殺,如果不被追殺我就不會認識你,如果不認識你我就不會落到這女人手里,如果…”
“晚上吃惠靈頓牛排。”
“能遇見安瀾大人是我茵蒂克絲一輩子最榮幸的事情。”
安瀾淡定的把茵蒂克絲從頭上抱下來,對超炮四人組說道:“如你所見,我就先走一步了。”
“再見,下次見面別再叫我放電妹!”
為了滿足茵蒂克絲堪比掌門的食欲,安瀾來到第七學區的大商場里,購買上好的原切牛肉和配料,準備大顯身手。
但他剛進入大商場,就看到一個陰沉的男人背對眾人往水果里插入鋁制叉子,性質與在超市里捏方便面一樣極為惡劣。
剛巧附近有一個風紀委員,立即過來阻止。
“我是風紀委員,請不要在商場里惡作劇,而且對你損壞的水果照價賠償。”
陰沉男面色不愉的盯著風紀委員,低聲嘀咕道:“只有在這個時候來的最快!”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風紀委員呼喚幾句,他都當做沒聽到,直接離開。
索性不是什么大事,風紀委員也沒有大動干戈,自己動手把叉子拔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手中的叉子猛然縮小,其中的重力子加速到足以擺脫相互作用力的地步,爆裂開來,簡單來說,就是鋁制品變成了炸彈。
“小心炸彈!”
風紀委員面色一變,抓起鋁制叉子往外跑,要是在這個人群密集的地方發生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嘿嘿嘿。永遠都是遲到的風紀委員,去死吧。”
躲在暗處的介旅初矢陰笑著,注視著自己即將制造的爆炸藝術,內心說不出的快意。
一秒,兩秒,三秒…
炸彈沒有爆炸。
他露出疑惑之色,不應該啊,私下里曾經嘗試過使用能力,能在一秒之內制造出大爆炸,迪達拉看了都說好。
“請問,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什么?”
介旅初矢轉過身來,有人朝他遞了樣東西,被他下意識的接住。
這是——即將發生爆炸的形變鋁制品?
介旅初矢露出驚恐之色,能力一旦發動之后,可不能停止,被這炸彈炸到,以他可憐的aim擴散力場強度,絕對要炸的灰都不剩下。
他用力的將之扔出窗外,卻絕望的發現它吸附在掌心,怎么弄都弄不掉。
安瀾悠閑的喝了一口茶,在他旁邊,放著最新502膠水,可粘萬物。
“不,不要啊。”
介旅初矢癱坐在地上,一陣尿騷味從褲襠里傳來。
“害怕了?”
安瀾不緊不慢的說道。
“怕,怕的要死。”
雖然不知道為何炸彈沒有爆炸,但想來是某種超能力,介旅初矢哭的像個一百八十斤的孩子。
“既然你自己都害怕,為什么要用它對付別人?”
“因為,因為風紀委員…”
“因為風紀委員出現的太晚了,總是在你被欺負完之后才出來吧。”
“你怎么知道?”
介旅初矢呆呆的問道。
安瀾冷哼一聲,起身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你獲得了能力,不去向欺負你的人報仇,反而把氣撒在沒能及時拯救你的人身上,簡直是無能狂怒,像你這樣的人,哪怕力量再強大,也是個弱者,連戰斗的勇氣都沒有!”
人可以被打敗,但不可被打倒!
介旅初矢捂著肚子,一言不發。
“你看,被我否定了人生,踐踏了尊嚴,你都不敢站起來,難道你的雙腳被我綁住了嗎?并沒有,綁住你的是自己的軟弱,你害怕遭受更加殘酷的毆打,所以寧可像條蟲子似的蜷縮在地上,也不敢起來和我戰斗。像你這樣的家伙,哪有資格是第七位的粉絲,恐怕他知道后,會羞愧的立馬自殺。”
“住口。”
介旅初矢終于有了反應,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讓你,住口。”
“終于說到你的痛處了?”
安瀾冷笑道,隨手拍了張照片:“正好我認識第七位,如果把你這副狼狽的模樣寄給他會怎么樣?”
“恐怕他會說‘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如果我是他,一定會回到媽媽的懷中痛哭,這樣有奶糖可以吃。’”
介旅初矢的雙眼因為憤怒而通紅,他的偶像是門派都市的第七位超能力者“念動炮彈”,他的故事曾激勵過無數個傷痕累累的他。
“怎么,想反駁我?那就站起來啊,站起來朝我進攻。否則你就是個廢物,是個懦夫,是個垃圾!”
“混蛋!”
介旅初矢終于起身,憤怒帶給他勇氣,克服了對強權的恐懼。
“一起去死吧!”
他面目猙獰,發動了能力,加速的鋁制品將化為可怕的炸彈,把兩人都炸飛。
然而,黏在他手中的叉子并沒有爆炸。
“這不是鋁!”
“這是鐵叉,我臨時摳出來的。”
商場的鐵門上,出現了幾個手指印,并缺失了部分鋼鐵。
“你,為什么…”
安瀾打斷道:“純粹是看你不爽,看到你,就想到曾經的自己,令人作嘔!”
蹣跚著腳步走向世界,卻迎來無數的嘲諷與打擊,傷害的少年遍體鱗傷。
他用沒心沒肺掩蓋自己,用中二修飾受傷的心,卻仍舊是那躲在角落里慟哭的衰小孩。
簡直與路明非一樣,可路明非還有三秒的李嘉圖,還有小惡魔,而那少年,卻什么都沒有。
生而平凡,中二病們用明知是假的幻想武裝自己,把自己關在與現實相同卻又不同的世界里,成為那兒的王,獲得無上榮耀。
安瀾便是如此,直到遇上了…
刺啦。
他撕掉介旅初矢手上的鐵叉,盡管連帶著拔下許多汗毛,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看,這不是能站起來嗎?”
“謝謝你打醒我,陌生人。以前的我確實因為不甘與懦弱走錯了路,哪怕沒有強大的能力,我也要戰斗,像第七位一樣,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邊,自豪的說出我也是有‘根性’的男人!”
“恩,你能醒悟就好,不枉費我的一番嘴炮。最后,還有一件事。”
“什么?”
“你涉嫌制造恐怖襲擊,去和條子解釋吧。”
一腳。
炸彈魔事件宣告終結,在它還沒有發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