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哲從家里的床上醒來。
從昨天打完比賽,到現在的記憶,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
殘存的片段有在隔音室里吃了糖醋排骨,晚上被送回家吃了青椒炒肉,半夜起來泡了個老壇酸菜面,然后就再沒有其他印象深的片段了。
看來記憶缺失的情況很嚴重,按照我現在的體質來說,不應該這樣才對。
難道說..煉體流的路線走錯了?
張哲不僅起了懷疑。
他坐到轉椅上開始沉思,想了半天仍舊沒有頭緒。
忽然本月支負寶的賬單提醒響起,張哲看了眼大驚失色。
“1917塊?”
他有點不相信自己上個月花了如此多的錢。
但一筆一筆賬對下來,發覺除了一筆500元是借給李承歡的,其余并沒有被盜用的情況。
不行啊,這樣花錢太放縱自己了,1917塊一個月什么概念?預借消費什么的果然是不能碰啊...
就在張哲進行反思時,忽然察覺到了什么。
預借?歸還?記憶空白?
將三者聯系到一起,張哲有了一個新的設想。
趙思思拉開臥室拉開窗簾,陽光撒入屋內。
昨天主場贏了比賽,自己的神級繞后入圍了本賽季十大精彩操作,四小天王的票數排位也升到了第五名。
并且還有一整天的假期,似乎所有的好事,都齊聚在了今天。
“真是美好的一天!”
趙思思忍不住贊嘆說。
滋!滋!...
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這么早會是誰呢?
趙思思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桌邊,興沖沖了拿起了手機。
“呃...好吧,美好的一天結束了。”
一個小時后,江瀾江濱公園,趙思思看到一個帶頭摔跤手頭套的青年在長椅上吃包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我跟你說,那邊抽陀螺的大爺好厲害。”
張哲興奮的說。
“你要是告訴,找我出來就為了看老大爺抽陀螺,信不信我一會把你變成陀螺。”
趙思思威脅說。
“好吧,其實找你出來...是我有了新的發現。”
張哲步入正題。
“快講,中午我還要去購物。”
趙思思催促說。
“我記得你說過,那個不能應用于里競技游戲的原因,是因為斗魂職賽的競技水平太高了,長久使用人體可能會承受不了。”
趙思思回憶了一下,點頭說:“是的。”
“那可不可以理解為筆記本電腦的電池,待機可以放很久,如果玩畫質很高的游戲,可能一小會就沒電了,并且風扇聲會響的拖拉機一樣。”
“算是吧,不過電池沒電會關機,人體則不會,并且還能強行進行透支。”
“我有一個設想。”
張哲伸出一個手指。
“思維深淵有沒有可能,是一種對腦部超頻的方法,能夠讓人在一定時間里處理超高頻次的信息。”
“你...你要干什么?”
趙思思警覺的問。
“沒做什么啊,就是對加深自身我了解的一種設想。”
張哲講明意圖。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是勸你不要胡亂開發了。”
“沒有胡亂開發,如果這點成立的話,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確定?”
趙思思有點不信。
“嗯,煉體流的路線沒有錯,我通過不段的歷練身體,就等同于增大了自身的電池容量,同時....我還能預借,當然,后續是需要歸還的。”
看到張哲信誓旦旦的樣子,趙思思一時有點難以抉擇。
電話是先打給醫院好,還是先打給江尋說明情況。
“怎么樣?”
張哲期待的問。
“還真是....意外的不錯呢,不過有一個小問題我想問。”
趙思思用兩根聚攏卻并未貼合的手指,比劃了一下。
“你自己的身體,你要向誰預借?充電寶嗎?”
“我....你就別管了,反正會有人借給我的。”
張哲保證說。
“等一下,你昨天的比賽該不是靠著預借撐到了40多分鐘吧...還是說你一直都是預借的狀態...”
趙思思恍然想到了什么。
“這個就不必深究了,現在該講正事了。”
張哲擺手說。
“剛才不是正事?”
關乎自身健康,都不能稱之為正事,這個正事趙思思倒是有點期待了。
“當然不算了,能被稱之為正事的,一定都是極為重要的事。”
“快說。”
趙思思湊近聆聽。
“這個月17號19點44分,在3號訓練室里,李承歡向我借了500塊,說過兩天就給,今天都25號了,好像是忘了...你怎么走了?”
看趙思思扭頭走了,張哲起身追了過去。
“催債這種事我不擅長。”
趙思思告知完,繼續前行。
“四小天王評選,我今天可是給你投了兩票啊。”
“為了第二票,整整5段120秒的廣告啊。”
此時旁邊抽陀螺的大爺,剛好瞧見了這一幕。
“小姑娘,現在勇于付出的男孩子不多了,為你能登廣告,要學會珍惜啊。”
大爺您這是什么耳朵啊?
“大爺,加速抽陀螺吧,等廣場舞大媽來了,您就沒地方了。”
趙思思干笑著提醒說。
“沒事小姑娘,我是領舞,等會大媽們來了,誰還抽陀螺啊。”
大爺說著拉開外套,露出一件顏色鮮艷舞蹈服。
“我早跟你說了,大爺很厲害的。”
張哲爽朗一笑。
趙思思捂嘴輕咳了兩聲,看樣子似乎有些憋悶。
公園林間小道,趙思思同意了想辦法要賬的請求。
與之作為的交換的,張哲必須每天投滿兩票。
“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二號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如果你不是急用錢的話,最好延后一點。”
趙思思提醒說。
張哲有點莫名,在他的印象里,李承歡一直都很開朗的啊。
“難道是昨天比賽之后?”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嗯,確切的說是第三局結束之后,回總部的路上就有點...”
“自閉?”
“是的。”
對于張哲用詞之準確,趙思思有點意外。
“哦,這樣啊,那就明天再想辦法要吧。”
張哲有些失落的說。
你所謂的體諒,就只能延后一天嗎!
有些無語的趙思思,想到一個問題,繼續詢問說:“對了,他借錢做什么?”
“好像是網購,他說過兩天就還。”
張哲表示也不是很清楚。
“你自愿借給他的?”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大家可是朝夕相處的隊友啊,如果你手頭緊需要錢,400元以下隨便提。”
“哦哦,抱歉。”
趙思思感覺自己把張哲,未免想得太過小氣的了一點。
等等,為什么我的額度只有400?
才反應的趙思思,忍住沒有深究。
一天的短暫假期結束,第二天早晨照例是備戰會議。
這次參會的人多出了不少,瀾躍俱樂部的各部門的代表都會出席。
“8場比賽,瀾躍以五勝三負的成績走出了地獄賽程,不僅創造了戰隊歷史開賽最佳戰績,還連克強敵,贏下了很多之前不敢奢望的對手,我認為這是在座各位共同努力的結果。”
江尋說完,一片掌聲響起。
“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今年巡回賽程的后半段,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輕松,瀾躍作為上賽季從末尾爬上來隊伍,接下來的每支低排名戰隊,肯定都想從咱們手上咬下一分,借此我希望大家不要松懈,爭取以全勝的姿態,沖過后半段!”
江尋又講了一些激勵的話之后,攝像師示意可以停了,之后各部門代表拿起記事本,便一個個告別離開了。
瀾躍隊員們看的都有點懵。
“官方來錄點素材,留著拍紀錄片,不過剛才說話雖然有點官方腔調,但意思還是沒變。”
江尋解釋說。
等人都撤走了,江尋開起了真正的備戰會議。
瀾躍下一場的對手,是上屆聯賽的第九名康東制藥。
這支戰隊跟太恒重工還有義寧恒永,由于是都是被三家企業命名的。
所以被玩家戲稱為斗魂三大資本。
但三家戰隊在結構上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太恒重工有電競學校,算是直接參與的運營方。
義寧恒永的資方恒永珠寶,直接給錢托管。
康東制藥比較另類,期初不給錢還想托管出去,直至遭到官方介入調查,考慮是否要將戰隊名額剔除,才乖乖的開始用心經營戰隊。
但隊內不少選手的寶貴時間,就因此而荒廢掉了。
導致康東制藥是三大資本里,最受玩家詬病的一家戰隊。
好再今年重組之后,引入了不少值得期待的選手,這才漸漸挽回聲譽。
江尋介紹完康東三名主力隊員,講到后期位時,忽然嘆了口氣。
“康東的這賽季新引進的主力后期,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
“認識,好像瘦了很多。”
張哲回應說。
“這是康東官方的隊員照片,肯定美化瘦臉過的。”
趙思思提醒說。
李承歡盯著照片了看了一眼,略微皺眉。
“雖然吳博當初簽約前不辭而別,但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已經很好的融入到了康東的體系中,所以這一戰,大家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江尋強調說。
“吳博跟咱們訓練了那么長時間,會不會將掌握到的情報透露給康東,然后展開針對呢?”
蕭澤擔憂的說。
“肯定會,并且事無巨細。”
江尋很肯定的說。
“江教練,這算不算天然劣勢?”
余亮詢問說。
“算,可這方面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尋攤手說。
“既然沒辦法就講講輔助位吧,那可是王朝的前主力隊員。”
楊凱提議說。
“祁嘉運沒太多好說的,斗魂輔助位天花板,臨場指揮能力頂級,你們想多了解,上網搜搜就行。”
江尋不著重提及,一是不想給對位的蕭澤壓力。
第二,他壓根也沒什么辦法可想。
首先斗魂賽場上一共五個位置,針對輔助位的打法聞所未聞。
其次觀察局勢,做出臨場決策,并不屬于游戲內的操作行為。
把祁嘉運先擊殺了,反倒是讓他有空閑找出更多關鍵情報,做出更多臨場指揮了。
二個多小時的備戰會議結束,眾人紛紛離開來到了訓練室。
“趙思思你的鍵盤真好看,是新換的嗎?”
張哲高聲詢問說。
“是的。”
趙思思的臉色有些僵硬。
“多少錢啊。”
“呃....500塊。”
“500塊!竟然只要500塊!...老實說有點貴啊。”
看到張哲驚奇的樣子,趙思思感覺有點演不下去了。
她是在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會配合張哲做這種蠢事。
“他在抖腿。”
趙思思低聲說,比劃了一個戴耳機的手勢。
表示李承歡可能音樂聲開的太大,根本就聽不到他們說什么。
“承歡別去!不能去!唉...”
見李承歡追入野區想強秒打野,蕭澤警告了兩聲,仍舊無動于衷被合圍反殺,他只能拍了拍對方肩膀。
“承歡你怎么了,今天狀態一直不對啊。”
見對方摘下耳機,蕭澤詢問說。
“抱歉,這局雙排贏不了了,投降吧。”
李承歡說完閉眼,搖頭嘆氣過后,干脆起身走了。
平常他的行為可能有些跳脫,打的不順也會煩躁,但忽然終止訓練這種事,還從未遇到過。
“再輸就要掉出巔峰賽了,還怎么訓練啊。”
蕭澤想去追,可局勢不太允許。
“昨天不放假么?你們兩個沒休息?”
楊凱問了一聲,坐到了之前的李承歡位置上,開始操作微笑劍客繼續游戲。
“昨天他拉我打了一整天的巔峰賽雙排,人完全不在狀態,老實說我昨天休息日過的,感覺比沖刺訓練還累。”
蕭澤疲憊的說。
“應該是心態出問題了。”
楊凱猜測說。
“是不是太恒第三局最后的那個失誤導致的?”
余亮試探問。
“不會吧,咱們也沒誰拿這個開過玩笑,不過那種緊要關頭出失誤....的確是有點...承歡這什么鍵位啊,他手按的過來嘛?”
楊凱復活剛出水泉,發覺有點不會玩了,但為了兩人還能在巔峰賽訓練,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下去。
“我去開導他。”
張哲義正言辭的說。
訓練室里眾人皆驚。
“你還是放他一個人待會比較好。”
趙思思提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