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姐姐好美啊!”
“姐姐要找誰?妹妹可以幫忙!”
“姐姐為什么板著個臉,有什么不開心的嗎?”
陳三更無語地看著還在瘋狂調侃他的范自然,“你信不信我今夜把你就地正法了!”
范自然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你會是那樣的人嗎?”
陳三更一把將范自然摟進懷中,伸手就在她腰下驚人的豐腴處恨恨拍了一巴掌。
掙脫魔爪,羞紅了臉的范自然逃回帳篷里,將簾子一扯,只露出一個頭來,哼哼道:“誰讓你打賭打輸了?氣急敗壞,丟人!”
看著范自然難得的小女兒做派,帳篷里,洛青衣等人已經笑得直不起腰,滿床打滾。
聽到范自然提起打賭,陳三更就無語凝噎。
昨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范自然忽然抱怨說他們又不是為了趕路,為什么非得要翻山越嶺的,這都快走了一半路了,她這個做東的都還沒給大家介紹一下北原州的風光呢!
云香溫柔地笑著解釋說這不是為了安全起見嘛,畢竟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碰到了也很麻煩。
洛青衣眼珠子一轉,輕輕說了一句其實可以喬裝易容的啊。
范自然連忙附和說她行走江湖也都是靠易容,偽裝一下,就他們這幫這么聰明的人,還能讓這些普通官兵給抓了啊?
再說了,這兒都到北原州中部了,朝廷哪兒有那么大能耐,真想抓咱們,還得靠修行者,既然是修行者,那走哪兒不都一樣么,走城里還舒坦點。
同時還能打聽打聽情報,了解一下天下和修行界的大事。
陳三更一聽,好像也有點道理,便開口贊同了一句。
范自然瞬間振奮,就開始拉著洛青衣和云香以及狐鹿二婢張羅起來具體的實施辦法,嗯,主要是讓洛青衣和云香思考。
陳三更正好這些天想荀郁的事想得腦袋疼,樂得清閑,便拉著小五兒在一旁閑聊扯淡。
誰知這就是他犯下的第一個大錯。
等幾個女人商量好了,范自然掀開簾子就是一句我們決定了,你們倆男扮女裝!
陳三更和小五兒當然每一根毛發都在拒絕,但女人們也有話說。
四下都在通緝陳三更,但陳三更是個男的,沒人會注意一個女子,而且這兒男女比例五比二,怎么著都是男扮女裝比女扮男裝方便。
陳三更還在抗拒,洛青衣在一旁建議了一句,不如這樣,你們倆代表男女打個賭,贏了的就讓對方變裝。
陳三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竟然同意了。
甚至都沒有問一下賭什么。
這便是他犯下的第二個大錯。
范自然兩手一踹,“本姑娘的胸口是左邊有痣還是右邊?”
她甚至大度地說,“你先選!”
陳三更:…
他甚至都沒有回答便直接認了輸。
因為他并不確定,對一個有過肌膚之親的愛人而言,這本身就已經是很值得范自然生氣的事。
于是陳三更認了輸,連帶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五兒遭了個無妄之災。
這才有了今日落劍城中的驚鴻一瞥。
想到有多少男人在腦中幻想的那些場景,陳三更一顆直男的心便是一陣痛苦,嘴角直抽。
洛青衣和云香緩緩走來幫陳三更和小五兒“卸妝”。
坐著任人擺布的陳三更看著憋著笑的洛青衣,低聲道:“居然聯合起來一起整我,看來是該家法伺候了!”
洛青衣并不害怕,狡黠一笑,“有嗎?”
陳三更伸出手,寵溺地刮了刮洛青衣精致的鼻尖,佯怒道:“以咱們女子劍仙那直來直去的性子,想得出那種問題?鐵定是你暗中叛變了組織!”
“當然知道瞞不過你,可是我覺得你不會怪我們啊!”
“為什么不怪?”
洛青衣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人家夫妻恩愛,丈夫還要幫妻子畫眉描紅,我們一路跋涉,陳公子那么體貼,做點小小的舉動來取悅一下我們,肯定不會生氣的吧。”
“我”
陳三更無語凝噎。
等眾女散去,陳三更和小五兒對視一眼。
“對誰,都不許說!”
“對!誰都不許說!”
夜色悄然而至,云香輕笑著走進了陳三更的帳篷。
青衫少年郎,一日出東方。
恢復了正經模樣的陳三更,對著朝陽,神清氣爽。
和眾人一起吃過早餐,小五兒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坐著溫書,洛青衣忽然問道:“對了,昨天那個劍修后來怎么樣了?”
陳三更開口道:“城主府那個戴公子還真派人攔了他,關鍵時刻被我救下來了,算是了了因果,后面就沒管了。”
“他沒愛上你吧?”
“范自然,我們倆打一架吧!”
“打就打,誰怕誰!”
“脫衣服的那種!”
“你要死啊!”
氣勢洶洶的范自然瞬間萎了,伸手就在陳三更的腰間擰了一把。
洛青衣笑著道:“沒問題吧?”
陳三更齜牙咧嘴地疼了一下,“應該沒問題,當時如果我不出手,他用劍的手肯定是保不住的。”
洛青衣又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陳三更看了范自然一眼,“本來呢,我是打算陪著某些人去落劍山看看的,但是鑒于某人的表現,我覺得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洛青衣、云香、鹿潤秋和白靈溪都竊笑一聲,看著范自然。
昨日他們進城,果然聽到了一個消息,落劍城北十里,當初那位靈劍宗劍圣落劍處,近些日子常有寶光大作,懷疑是有重寶出世,甚至極有可能是當初那位劍圣落下的那把絕世寶劍。
所以,這些日子的落劍城中,才會有如此多的劍修出沒。
范自然當時一聽就激動了,瘋狂示意陳三更她要去尋寶,但那會兒人多眼雜,陳三更又開不了口,便暫且按下了。
這會兒再提起來,顯然陳三更要借機拿捏一下她,稍報昨日之仇。
小范劍仙才不吃這一套,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又不是沒長腿!”
在小范劍仙的世界里,什么風雨危險,莽上去就對了!
洛青衣笑著道:“范姐姐,你覺得某人會忍心讓你一個人去嗎?”
“他忍不忍心管我什么事,現在是我不想讓他去,要想一起去.”范自然傲嬌地揚了揚脖子,露出雪白修長的天鵝頸,“求我!”
只要我不講道理,這個世間就沒有道理 陳三更目瞪口呆,于是把范自然抱進帳篷里打了一頓。
沒有手持鋼鞭,更沒有鞭辟入里,很正經。
落劍山,位于落劍城北十里。
和落劍城一樣,都是得名于當初那名靈劍宗劍圣落劍于此。
自半月以前,此處就常有寶光升起,這些日子愈發頻繁,也愈發強烈,引得不少劍修陸續跑來尋找機緣。
萬一真的那到了那柄絕世之劍,或許整個修行生涯就都改變了。
在這個世界,修行生涯的改變,就毫無疑問地意味著整個人生的改變。
大家聚集在山腳下的幾處茶鋪,聊著最新的消息,比如哪個出名的劍修來了,那把劍又有什么最新內幕被挖出來了,但今天不一樣。
當兩個相貌普通的年輕劍修并肩在一處茶鋪中挑了個位置坐下,耳中聽到的都是這樣的討論。
“你們知道不?昨天城里來了個女的!”
“城里哪天不來女的?”
“這個女的不一樣!她漂亮啊!”
“瞧你那急色的樣子,一個漂亮女人就讓你這么激動?至于嘛!”
“喲,還裝起清高來了啊!胭脂榜上的那些仙子,有一個算一個,你是不是恨不得喝她的洗澡水?”
“咳咳,那么漂亮?”
“那可不。就這么跟你說吧!戴公子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現場,你說有多漂亮!”
“那肯定是很漂亮了!”
“是啊,要是能給我睡一晚上,我就是立刻死在這落劍山也值了啊!”
兩個年輕劍修,一個艱難憋著笑,一個無語低著頭,默默聽著。
“而且啊,這女的來頭還不小!”
“這你都能看得清?”
“嗯???你特娘的想什么呢!我說來頭,來頭啊!”
“哦哦哦,你繼續。”
“有個大人物說了,她身邊的有個侍女保底都是洞玄境,你想想,洞玄境的侍女,還不是同伴。”
“嘖嘖,那的確厲害。”
“好家伙,完全不給戴公子面子,戴公子說了好幾句,連嗯都沒嗯一聲。”
“會不會是個啞巴?”
“哈哈哈哈哈!”兩個年輕劍修中的一個終于忍不住了,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旁邊的同伴連忙拱了拱手,趕在旁邊人發火之前,“諸位,抱歉,我這位朋友最近有些開心的事情。”
“什么開心的事,他就是在嘲笑我們!”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同伴真誠道:“他夫人生孩子了。”
那人點了點頭,怒氣消散,“原來是這樣,這倒情理之中,恭喜了。”
“哎,夫人生孩子了就在家好好陪著,出來闖什么啊。”
這倒是個熱心的…年輕劍修腹誹一句,笑著道:“我輩修行者,看似風光,可誰不是被境界、機緣挾裹著,不進則退啊!”
一番話,說得周遭眾人連連點頭,心有戚戚。
“我等初來,四處走走,就不打擾諸位了。這茶錢,我請了。”
年輕人拱了拱手,心疼地結了帳,拉著另一人便出了茶鋪。
二人正是易容打扮來此尋寶的陳三更和范自然。
因為范自然想來,陳三更自然沒有不允之理,便讓洛青衣帶著其余眾人藏了起來,他們二人攜手探秘。
走到無人處,陳三更無語地看著身旁依舊眼帶笑意的范自然,無語道:“你還笑!害得我買房大計又倒退了一大步!小心今后只能跟我睡大街!”
范自然笑容更盛,“沒事,跟著這么漂亮,來頭又大的美人,睡哪兒我都愿意。”
md…先前就不該一時心軟,這下黑歷史算是抹不掉了!
陳三更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忽然心中一動,看向前方的山道。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陳三更和范自然對視一眼,同樣邁步。
“兄臺請了,我師兄弟二人來此尋覓機緣,但勢單力薄,難從此危局中得利,既然兄臺孤身一人,不如你我結盟,共謀機緣,得手之后,我們五五分成。”
陳三更上前就是這么直白的一番話,將對面的劍修都聽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陳三更拱手繼續道:“在下也知的確直白了些,但此處群狼環伺,不早早結盟自保,自身安全都成問題,眼見兄臺面相溫和,氣質不俗,不得不唐突冒進,還望兄臺見諒。”
那個劍修稍作猶豫,感應了一下范自然的境界,點頭道:“也好。”
所謂結盟,既無文書又無血誓,不過一個口頭承諾,倒也無妨。
陳三更大喜,“在下陳不帥,這是我師兄范不朝,敢問閣下尊姓。”
年輕劍修平靜道:“碧浪劍派,楚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