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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 一張房契

第589章一張房契  第七法庭的審判僅僅持續了兩個小時。

  太陽還沒有升到頭頂,面包店新烤面包都還沒有出爐的時候,陪審團中的羅馬貴族們就已簇擁在“圣者”優西烏比的身后,走出異端審判所的正門。

  “主教大人,這些年您都去哪了?”

  “是啊,家父可一直期盼著能夠再次聆聽您主持的晚禱呢,每一次聽您老將圣經,

  那都是一次對心靈的救贖....“

  貴族們的恭維并非無的放矢。

  只因為“圣者”優西烏比,堪稱圣主教會最偉大的導師。

  沒有之一。

  20年前,年輕的優西烏比只不過是西大陸一名“信仰途徑”下的“圣光傳頌者”。

  其他神父只懂得張開雙臂,機械性的宣讀主教們編纂的“福音書”。面對農夫們的提問,他們大多無法做出精準的回答,只能以“神的旨意”或者“教皇大人口諭”來蒙混過關。

  優西烏比和他們不同。

  他是罕見的沉思者。

  由歷代教皇編纂的圣主教《箴言書》幾乎全部都是教皇主持“神跡儀式”時,與圣主基督溝通時寫下的神諭。

  對于凡人來說,

  其中隱藏的信息極為晦澀。

  許多研讀多年的教會修士將大半生浸淫其中,也難以窺探其奧妙。

  優西烏比將只有46頁的《箴言書》加以自己的理解,編纂成一本354頁的《箴言書注》,在每一段神諭之下引經據典,加入自己的理解。

  至此,只有高階神職人員能看懂的晦澀古卷終于走進尋常百姓家,讓絕大多數西陸平民更加深刻的理解圣主教教義。

  這還僅僅是他諸多貢獻的一小部分。

  在游歷諸國的許多年中,他一邊廣收學徒,一邊編纂新的神學典籍。

  《論存在與本質》,《論自然的原理》,《論真理》,《圣主教神學綱要》這些書籍都由他的口述或者手寫,被弟子們編纂成冊。

  在某種程度上,“圣者”優西烏比可謂單槍匹馬開創出一個名為“神學”的新學科。

  從此之后,許多教會內部的神職者開始認識到,圣主教會不僅僅有查理曼大帝所編纂的《圣經》,還有許多和《圣經》一樣充滿哲學思考的典籍。

  而這些典籍,大多出自優西烏比之手。

  單純依靠寫書,

  他的名聲能夠響徹圣主教會,但還不足以支撐他身披“紅衣主教”的赤紅長袍。

  優西烏比能夠站上圣主教修士的頂峰,他更加強大的依靠是遍布在西大陸各座大陸上的弟子們。

  英格蘭群島主教之首的“坎特伯雷大主教”,“靜默姐妹會”的會長蕾蒂·伊文思是他的首徒。

  高舉火焰長劍,將舊日神靈全部趕入大海的圣教軍“懲戒騎士團”團長溫莎·晝日之焰,同樣是他的弟子。

  他的諸多門徒之中,能叫出名號者不下百人,但是其中聲明最顯赫者,莫過于成功將“圣主教會”傳入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維京大主教”哲·羅姆。

  雖說絕大多數維京人依舊信仰神王奧丁,但畢竟也有相當一部分的維京年輕人開始走進圣主教堂,面對12天使祈禱。

  所有傳教士都清楚,這從0到1的改變會有多難。

  依靠眾多強大門徒的加持,優西烏比就算想要競選教皇,繼承“格里高利”的名號絕非難事。但此時他畢竟已年過6旬,早已過了手持鏈迦砍人的年紀。

  即便知曉教宗之內的諸多秘聞,但一生在教書育人中度過,年邁的紅衣主教一無力量,二無精力。

  只能依靠其他手段剪除此時生長在教會內部的頑疾。

  從法庭歸來后,古槐安與商君子帶著“圣者”優西烏比,一同返回他們位于君士坦丁堡市中心的大唐使館街區。

  從bc164年“張騫通西域”開始,東西方貿易已經開始。

  彼時古羅馬的國都還是羅馬古城,漢代使者已經開始在這座城市之中購買房產,讓所有在東西大路橋上辛辛苦苦行走2年的行商們能夠擁有一處漢人的聚集地。

  使館的概念已經形成。

  ad395年,羅馬帝王“狄奧西多一世”臨終前,將龐大的帝國一分為二,東羅馬帝國,也就是日后的拜占庭帝國定都君士坦丁堡。

  從東晉到隋唐,漢人的領土日益擴張,商人的腰包也逐漸充實起來。

  君士坦丁堡內的漢人使館從一棟樓閣開始,逐漸吞噬周邊店鋪。到了天寶年間,已經覆蓋了一整條街區42間店鋪。

  因整條街道花團錦簇,尤其以大唐國花牡丹最為鮮艷,被羅馬公民稱之為“東方之門”。

  整座街區全部由唐人的商號,酒樓,茶館和戲臺所組成,徹夜燈火通明。

  安史之亂的爆發讓東土大唐生靈涂炭,但卻并沒有影響到大洋彼岸的君士坦丁堡。

  東方之門反而因為大量唐商的涌入而變得更加繁華。

  原本1層,2層的木質樓閣紛紛被加高到35層,整條街道在商業街中鶴立雞群,如同低矮灌木中生長起的錦繡玉樹。

  兩位法家導師都是生性簡樸之人。

  剛剛完成削藩大業的東土大唐此時堪稱百廢待興。法家導師一改天寶年間的奢華之風,力求將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出使西陸之前,如此繁華的東陸建筑群落他們堪稱見所未見。

  此時回到“東方之門”中最為高大的木質樓閣“聽風閣”中,古槐安耐心的燒開泉水,將沸騰的開水沖入面前茶碗之中。

  翠綠的茶葉經過開水沖泡,立刻釋放出沁人心脾的碧綠之色。

  商君子端起茶碗,恭恭敬敬的遞給面前的紅衣主教。

  “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多謝先生及時趕來。否則單純以我二人之力,還真不知道如何從這場鬧劇中脫身。”

  面對這番恭維,優西烏比卻是依舊眉頭緊皺,面有憂色。

  “兩位大人...

  多余的客套說辭就不用在我的面前賣弄了.”

  “你們的心中應該清楚,李淳豐之所以派你二人出使拜占庭王國,正是因為我的一再堅持!“

  “你們并不是一般的外交官,你們的身上沒有屬于文官的圓滑,而多了許多屬于獵人的殺氣。”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優西烏比眉頭緊鎖。

  身為一名紅衣主教,他絲毫沒有在2位法家導師面前掩飾他的焦慮。

  這種如同灼燒靈魂般的折磨,是根本掩飾不住的。

  眼看夕陽西下,年邁的老人將杯中綠茶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入喉,在苦澀中略微帶有一絲回甘。他走到窗前,看著唐人極盡奢華的店鋪一盞一盞的點起紅燈籠。

  “這座城市就像一個積勞成疾的病人。

  病人可以通過終日服藥,在臉頰上涂抹脂粉來掩蓋他的病癥。

  然而在夜神人靜的夜晚,只有他自己清楚全身骨骼中傳來那難以自愈的疼痛。”

  優西烏比轉過頭來,原本溫和慈祥的目光中忽然露出冷徹殺意。

  “單純依靠信仰已經無力救治王國的頑疾。”

  “我需要二位利用除掉‘黃昏之主’薩丁的手段,將我們從這場無休止的噩夢中解放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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