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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血鴿氏族的覆滅(2)

14天前河谷地,風息堡  哲羅姆望著在自己面前被五花大綁的十幾個人影,不由自主的想三個月前,那詭異的冬日。

  那一夜,風息堡內二十多名身份尋常之極的平民在深夜中走出自己的床鋪,無聲的消失在寒冷的冬夜中,直到今天都看不到任何蹤影。

  而今天...同樣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一覺醒來,風息堡外圍的空曠林地中多出了三千名死狀凄慘的襲擊者。

  通過足跡來看,他們應該是傍晚時分從風息堡附近的潛水礁石中上岸,隨后一路急行軍來到風息堡外圍。

  一部分士兵留在城堡之外安營扎寨,而另外一部分人則不眠不休,在進食過少量食物后打算趁著黎明前的海岸,立刻沖入風息堡內殺人搶劫。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遭遇到了一種不知名魔物的襲擊。

  不同于操控飛劍,殺人如割草的大唐劍修。這群魔物的殺人方式明顯更加的兇殘。所有倒地死亡的死者...他們的“尸首”只剩下薄薄的一張人皮。

  體內所有的血液,組織...甚至骨骼肌肉全部都已經被抽干成干砂一樣的脫水物。當太陽升起時,這處宿營地被“飛翼衛”發現,數不清的干枯人皮被干燥的春風如同枯葉一樣吹得滿地都是。

  此時留守在風息堡中的“飛翼衛”大多是沒有經歷過血腥戰斗的新兵。眼前的這幅末世景象讓她們寒毛倒立。

  等飛翼衛統領“卡佳”率領主力部隊馳援趕來后,相當一部分的干枯人皮已經如同落葉一樣被吹入不遠處的河道中。

  觸碰到河水,風干后不見任何水分的人皮快速的瓦解,竟然將整條河流染成了詭異的漆黑之色。

  營地內部并非全無活人。

  存活下來的幾位被一條粗繩捆綁,昏迷在營地中央。

  此時,他們正站在哲羅姆的面前。

  “哲羅姆先生,我們曾經見過的!”

  “哈哈!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混到了這個位置,看來斯塔拉格家的小子待你不薄啊!所有曾經跟隨在他身邊一起拔刀戰斗的勇士最終都得到了獎賞!”

  “他可真是我維京人之光!”

  胡梅爾老爺子盡管依然被繩索捆綁,但這并不能阻礙他口若懸河。

  “您不會忘了,在2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里,洛基公爵的隊伍中還有我家兒媳婦‘海妖’葛琳!這可是我‘血鴿鎮’和‘寒水村’結盟的證明!”

  “而且...在戰斗的最后時刻,可不要忘了是誰最后進場為你們除掉了貢克老爺子的奴隸軍!

  是我!

  是來自血鴿鎮的胡梅爾·血鴿啊!”

  “沒有我家兒媳婦利用剛剛搭建的情報網絡為你們通風報信,你們能有時間準備?”

  “沒有我們出人出兵,你們能從那場戰爭中存活下來?”

  “哲羅姆先生,在這片冰冷的絕地中,沒有人能夠脫離了朋友獨自生存!您不會以為這次我帶領兵將們是為了侵略你們吧!”

  “不會有人這么想吧!”

  “我歲數大了呀!再經受不起血腥的戰斗了。所以...我只是在溫暖的自由城邦度過了一個和平的冬天,今年開春打算帶領我新認識的自由騎士們返回血鴿鎮,向我們的新領主宣誓效忠而已。”

  “然而在昨天晚上,我們不知為何遭到了大群魔物的襲擊!如果不是我的弟兄們奮勇抵抗,說不定這群魔物會在深夜之時攻入風息堡!”

  “哲羅姆大人,您是信仰圣主基督的圣徒,我相信你必然會給我們這群蒙冤的朋友一個公正的對待!”

  不得不說,在這老家伙聲淚俱下的控訴中,的確有不少來自寒水村的村民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維京海盜盡管野蠻,殘忍,但是對于雪中送炭的朋友,他們向來是兩肋插刀,從來不會有半點失禮之處。

  2年前的寒冷冬天,斯維因·貢克的最后一波部隊是200名斯拉夫奴隸...當這群奴隸沖入寒水村的時候,洛基昏迷,哲羅姆力竭。

  寒水村守軍的確到了油燈枯盡的最后時刻。

  耿直的維京人根本意識不到這是胡梅爾老爺子在掠奪勝利成果,他們真心實意的將他視為救星。

  然而哲羅姆卻凝神思考,不發一語。

  在洛基帶領士兵外出征戰的這段時間里,他再次扛起了坐鎮后方的職責。管理村莊許久,經歷了如此之多的變故與突發事件后,這位三十歲的圣主教修士再也不是當年耿直的抄書匠。

  盡管胡梅爾老爺子說的很多話“看似”在理,但這依舊無法掩飾他深夜登陸,同時試圖在城邊安營扎寨這種極端不合理的行為。

  如果他真的是來投靠領主的,以他的名號...直接將血鴿鎮的大旗掛在船頭開進風息堡的海港就可以了。他又何必在礁石叢生的淺灘中登陸?

  只有外出劫掠的海盜才會選擇這種靠岸方式!因為布滿礁石的淺灘從來都不會有任何居民擅自靠近。

  至于登陸之后的行為就更離譜了。上岸后不眠不休,在黑夜中突襲,這種如同奔狼圍獵一樣的戰斗方式明顯只有年邁的維京領主才能用出。

  這必然是一次維京海盜的劫掠行動。

  只是他們究竟算是被何人暗算,又被何種生物吸成了干枯的人皮...哲羅姆完全沒有半點頭緒。

  在圣主教中抄了十幾年書,他也曾跟隨老師“圣者”優西烏比去過很多地方。按照古籍中的記載,只有誕生在北大陸“黑沙漠”中缺水的魔物才會進化出將人全身血肉吸干這種戰斗方式。

  然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四面環海,島上遍布著河流樹木。在這種環境中根本不可能會有如此“渴水”的魔物。

  襲擊他們又是什么東西呢?

  洛基可以放心的將后方交給哲羅姆,正是因為他是個心地虔誠的圣主教徒。他會把轄區之內所有的教眾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更是會從心里關心他們的子女安危,衣食住行。

  和此時捆綁在廳堂中的胡梅爾老爺子相比,他對于憑空出現在風息堡外圍的風險更是警覺。

  在極端的心神不寧中,他捏了捏眉心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胡梅爾老爺,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的來意我們心里也都清楚。”

  “但是念在你的確對洛基公爵,對河谷地中的所有百姓立有功勞...我留給你和你的家人一條活命的機會。”

  “我會現將你們關押在風息堡的地牢中。等待洛基公爵從英格蘭回歸后,再聽后他的處置。”

  言畢,他揮了揮手,隨后快速的離開。

  老狐貍一旦被關押進地牢,他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獠牙。和這群囚犯相比,哲羅姆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他必須立刻增派城防力量,24小時巡邏河谷地周邊所有的叢林山谷。

  他有種預感,魔物的忽然出現極有可能和去年夏天,洛基,勞倫斯和戈爾·馬拉什老爺子進行的那場神秘的冒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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