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孫策的身份,黃祖瞬間神色一變,心間已經予以對其下了必殺之心。
“弓弩手就位…”
一席富有威嚴般的喝聲響徹,布置在主陣四方的弓弩手開始徐徐在令旗的指揮下朝著正中靠攏。
然后,一致對著正在奮勇拼殺的孫策本人。
瞧著上方弓弩手已經就位,正在阻擋孫策前行的荊州諸士卒頓時間紛紛朝四周散開,以四面八方的態勢圍攏在百余米開外。
成群結隊的弓弩手若是進行覆蓋打擊的話,那威力一定是極其強大的。
更何況,現在僅僅是覆蓋射擊孫策一人罷了,若荊州諸部不散去,反而還在繼續圍攻的話,那到時候恐怕遭殃的便不僅僅是孫策一人了。
覆蓋打擊下,弓弩的密集區極其濃郁。
故而,弓弩往往是用于針對敵軍人群集結在一塊時,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但現在孫策卻是身處荊州軍陣間,若諸軍士不能與之保持足夠安全的距離,恐怕到那時將會損失不必要的損傷。
由于孫策廝殺太過激烈的緣故,此刻的他尚且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黃祖的忽然下令,故而都未針對有效的防護。
索性,太史慈乃是神射之人,對于箭矢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當他抬首竟發現眾弓弩手正徐徐朝著本陣集結時。
他頓時大感不妙!
本能的疾馳往孫策從旁靠攏。
人雖未殺至,其聲響已經率先響徹戰陣之間。
“伯符小心敵軍的萬箭齊發。”
一席示警,孫策的反應亦是快若閃電,迅速地開始往人群之中匯聚。
他明白,當下之際若脫離了荊州軍士,那勢必會成為弓弩手的活靶子,被集火打擊。
唯有趁勢混入人群當中,敵軍投鼠忌器之下,方才能幸免于難!
孫策迅速往人群匯聚而去,令一時尚還未完全集結完畢的荊州軍弓弩手無法予以覆蓋打擊。
待弓弩手列陣完畢,黃祖大手一揮,正欲尋找部分神射手予以對正混入己方軍士中的孫策進行精確瞄準打擊。
“準備發射…”
只在黃祖欲下令的階段,周遭細作陡然再度迅速奔來。
“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眼見著又是在關鍵時刻斥候回返,黃祖眼神不由瞬間凝重起來,該不是又發生何事了吧?
情緒不好之下,他面色一板,不由斥聲道。
一記斥責,斥候隨即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躬身啟稟著:
“稟告將軍,就在方才兩刻鐘不到的功夫,皖口守將黃忠似乎是已經聽聞到援軍來臨,現正在沖擊我方軍陣的消息。”
“故而,黃忠亦是絲毫不做猶豫,徑直率殘部出城而來!”
一席語落,頓時間令荊州軍諸將校紛紛憤怒不已。
黃忠麾下兵卒只余下這點殘兵敗將,所剩無幾,竟然還敢主動出營來戰?
好家伙,這可頓時令諸將好似受到了極其重的侮辱一般,遂紛紛請戰揚言要一舉滅了黃忠所部,予以先給袁軍主力一記下馬威,挫其銳氣。
諸將你一言我一語,嚷嚷得黃祖都不厭其煩。
“肅靜!”
良久,黃祖才揮手止住諸將,沉吟一番,方才道:
“蘇飛聽令,本將命汝率本部往皖口方向列陣,一舉擊潰出營的黃忠殘部,可否能夠做到?”
一席號令傳下,黃忠高聲問詢道。
聞言,一席甲胄于身,身長八余尺的青年面露嚴肅之色,拱手應諾道:
“喏!”
“但請將軍放心,末將必定不辱使命!”
話音一落,蘇飛便下去攜眾趕赴而去。
方才諸將校皆一力勸說黃祖先暫時予以撤軍,徐圖后計。
目前看來,黃祖是決議先行殲滅袁軍前部,然后趁勢一舉侵占皖口大營了。
他自然也知曉此舉風險極高,一旦等到袁軍主力到來,雙方必然將展開一場大混戰。
屆時,若己方戰敗,不僅攻略廬江的戰略計劃功敗垂成,恐袁軍還會有乘勝追擊,繼而導致所毗鄰的江夏郡有危。
只不過,風險雖然極高,但聯想到皖口的重要性,黃祖便不忍放棄此次戰機。
若等袁軍主力齊聚于此,到那時在爭皖口的難度系數將會成倍增長。
但如若攻克了皖口,那么局勢便將大不相同。
荊州軍若能據有皖口,則能徹底掌控局勢主動權。
概因皖口不僅僅設有步軍大營,亦由于接連長江的干系,還設有水寨、渡口等一應措施都無比齊全。
荊州軍據之,繼能遣水師橫亙游曳于江水之上,封鎖江北與江東方面的聯系,從而令袁氏首尾不能相接。
又可以皖口為據點,遣軍威逼廬江郡,逐步蠶食輻射江北領地。
簡而言之的說,控制了皖口,便等于荊州軍掐住了袁氏的咽喉而動彈不得。
反而令荊州軍進可攻,退亦可守的局面。
面對著此等情況,黃祖顯然也深諳皖口的獨特地理優勢,故而現今執意要先取皖口。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下,袁軍諸部還是漸漸落入了下風,傷亡正逐步開始擴大。
但這也沒辦法,縱然袁軍健兒勇猛非常,但畢竟在軍力人數上相差甚遠,短時間內能夠憑借以一當十。
但只要敵軍陣勢列好迎戰。
以人多攻略人少下,勝算還是極其大的。
此時間,瞧著己方四周盡數是荊州軍士卒,己方處境岌岌可危!
太史慈一時不由流露出了略顯落寞的神情。
緊隨著,他亦在徐徐開始思索著脫身之策。
現如今,孫策也已經意識到了想憑借單槍匹馬是無法斬下黃祖老匹夫首級的,遂也漸漸的恢復了理智,挺槍與太史慈率部匯合。
瞧著現今間局勢越發不妙,且黃祖已經決議要一舉殲滅他們時,太史慈與孫策合計一番,便意圖先殺出敵陣在說。
只不過。
突進來容易,想出去卻難了,只見目前的荊州軍卒結陣從四周徐徐碾殺而至,逐步壓縮著陣內袁軍士卒間的生存空間。
這一刻,突圍之艱難已令袁軍上下感受到了無比的困難,仿佛寸步難行一般!
一念于此,太史慈猛然抬首望向主陣間黃祖的方向,不由面色一沉,流露出一絲決然,心下快速已有定計。
是否能夠保全部眾,恐此是唯一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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