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少主,我等已經查探到詳細軍報,駐防牛渚的守軍大部分軍力已經登船沿江面向橫江津方向快速行去。”
隨著張英剛率部離開牛渚的舉動,便已經被袁軍斥候給監視布控到,然后迅速予以向袁耀匯報實際情況。
“哦,看來張英上鉤了啊?”
聞言,袁耀頓時面上浮現喜悅之色,予以說道。
隨后,方才回首望著從旁的周瑜,輕聲道:
“公瑾,既然敵軍已經落網,本將看是時候可以收網了。”
“嗯,公子下令吧!”
一席話落,周瑜亦是迅速回應著。
既然已經達成共識,下一刻,袁耀遂也不在猶豫,迅速起身撫劍立聲下令道:
“蔣欽聽令,本將命你攜一部兵士迅速悄然抵足至牛渚大營處,趁敵軍主力尚還未有所察覺之際,立即侵占牛渚,以斷張英歸路。”
“喏!”
一席號令傳下,蔣欽戰意昂然,早就摩拳擦掌,按耐不住的想大干一場了,此刻聽聞將令,頓時興奮不已,又豈會遲疑?
頓時之間,便拱手接令,遂前去調集本部士卒前去奪取牛渚。
緊隨其后,袁耀面上浮現堅毅之色,肅聲道:
“至于其余各部,則與本將一道尾隨于張英所部身后,對其展開一道極大的包圍圈,好拖延住時間,為蔣欽奪牛渚爭取部分時間。”
“喏,謹遵少主號令。”
一時,諸將群起拱手應諾道。
此戰,由于戰場地處長江之上,極為考驗指揮水戰的水平。
況且,麾下大部分士卒皆是江、淮之士,論熟悉水性的程度壓根無法與常年棲息于江東之地的士卒所相提并論。
為了能夠保證此戰的勝利,袁耀在經過深思熟慮以后,亦是選擇令周瑜、周泰跟隨于他。
畢竟,統御步卒在陸上他能夠連戰連捷,可水戰對于袁耀來說,其一不僅僅是經驗上的缺失,最為關鍵的還是對于如何搭配戰艦,如何結陣迎敵,都尚還未摸清門道。
他需要周都督、周泰二人的輔助。
周瑜的水戰統籌能力自不必說。
而反觀周泰,亦是常年做過水賊,與官軍所周旋,想來水戰本領都不太會差。
江水之上。
張英還在催促著軍士加快戰船的馬力疾馳狂奔著。
可他還絲毫未意識到,自己正逐步陷入絕境之間。
一艘艘舟船徐徐沿著江水行進著,穿行兩岸那一片片盡是花紅柳綠的景象,張英此刻的神情亦是極度的面露凝重之色。
不知道為什么,此次率部出營前去救援,他心下總升著一絲不詳的預感。
好似有何事即將要發生一般!
但又想不通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沉吟了良久,張英忽然召回往前探路的斥候以打聽軍情,沉聲道:
“一路行來,可否有發生異常?”
“啟稟將軍,一切正常,并未有發現袁軍有在這一帶集中活動的情況。”
隨著斥候的如實回稟,方才讓他稍微定了定神,安了下心思。
但下一秒,他卻是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遂連忙說著:
當張英提起此話題,甚至連這一位位斥候的面部神情都是充斥著不解之意。
陡然間,瞧著諸探子皆是一副“痛苦面具”時,張英卻不由一時有些疑惑。
怎么?
出現什么情況了?
見狀,張英瞬間面露焦慮不安之狀,連忙詢問著:
“可否是橫江津、當利口出現變故了?”
“回稟將軍,此二地一切正常,在樊、于二位將軍的守護下,要塞還在我軍掌控之中。”
“只不過…”
“什么?”
聽聞一席回報,張英劍眉一凝,連忙予以相問著。
聽罷,斥候隊長方才高聲道:
“只不過,前兩日在我軍尚還未出兵援助之時,聚集于此二地的袁軍士卒可謂是氣焰無比囂張,頗有一股橫掃千軍的睥睨氣勢。”
“但自從逼迫于、樊二位將軍派遣使者前來聯絡將軍,讓將軍緊急攜部快速援助以后,袁軍的攻勢反而是停滯了下來。”
“暫停攻勢?這是什么情況?”
此話一出,張英頓時無比懵逼,遂相問著。
“將軍,是這樣的,之前的袁軍從四面八方殺出,發出最為強悍的攻擊而導致二位將軍略有些招架不住,故而聯名請求增援。”
“但在將軍攜眾出牛渚以后,袁軍各部卻仿佛變了主將一般,原本攻勢甚猛的兵鋒卻忽然漸漸陷入停滯,與二位將軍展開對峙,戰局進入到僵局中。”
一言一語,斥候隊長徐徐匯報著近日來所探得的大概情況。
這一刻,隨著袁軍令人感到無比反常的舉動,張英本就心里煩躁不安,耳聞著這等情況,卻忽然心下警覺起來。
他正在靜靜的思索著袁軍諸部究竟有何企圖,或者說陰謀?
沉思了半響,張英忽然臉色大變,厲聲呵斥著:
“糟糕,牛渚有危,諸部聽令,迅速調轉船頭,回軍牛渚大營。”
“快快快…”
一席號令傳下,雖然諸軍士不明所以,為何己方又要忽然回返了,但軍令如山,卻也只能揣著明白按令行事。
一席席指令傳下,一艘艘戰船迅速調轉方向,重新往牛渚大營回返。
縱然諸軍尚且不明白為何忽然行至半道,便緊急返回了。
但張英此刻卻察覺出了端倪。
此乃袁耀之陰謀也!
假意出兵攻擊橫江津與當利口,以吸引己方注意,從而攜眾前去支援。
如此,牛渚大營便陷入到空虛的境地當中。
可事實上,袁軍主力卻一直潛藏在牛渚附近,靜靜等待著一道天賜良機,足以一舉攻克牛渚大營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切,張英心下不安的神情,他終于知道自己這近日來為何無緣無故會有不詳的預感了。
他現在才忽然醒悟過來,袁軍如此大費周章,最終的目標還是要一舉奪取牛渚大營。
一時之間,張英心下著急之際,亦是催促著部眾迅速疾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