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召見麾下諸文武,問詢討伐江東一事。
隨著在諸人一致的附和下,此事也迅速通過了探討階段。
袁術批復了袁耀欲親率主力部眾親征江東的請求。
得到批復,袁耀頓時大喜過望。
他終于可以踏上平定江東的征途了。
他這一世,也將走原史上孫策的老路。
但如今的他,卻遠比孫策的實力雄壯數十倍不止。
須知,孫策原史上渡長江,伐江東乃是依附在袁氏的旗下行事,且嫡系千余部眾還是用破石頭(玉璽)換取的,然后沿途之間又憑借自身名望吸引了江、淮數千人來投。
也就是說,孫策憑借數千余眾便獨自征服了整個江東之地。
聯想著這些,此刻的袁耀雙眸半開半闔,面上亦是無限洋溢著自信之色。
是啊!
他現在坐擁數萬大軍且背后還有龐大的袁氏家族以為助力,若此等情況下都尚且不能一舉而問鼎江東之地。
那他就可以說是太失敗了。
沉吟一陣,袁耀再度于征東將軍府中召集參軍蔣干、謀臣劉曄商議軍事。
府間,三人分主次坐定以后,袁耀方才徐徐說著:
“子揚,子翼,我方才已經收到父親的批復,已經批準我率領本部精銳渡過長江攻略江東,不知你們以為我軍若進軍江東,則先取何地為好呢?”
此話一出,二人先是流露一陣笑意,隨即也是緊緊沉思起來,眼神微微凝重。
半響后,蔣干拱手沉聲道:
“少主,據近日來江東方面所傳回的戰報來看,劉繇自上任揚州刺史以后,便命麾下樊能、張英分別率部進駐江邊的橫江津與當利口以拒我軍。”
“顯然是早做準備,以防我軍渡江攻擊。”
“依干看,我軍不如舉大眾行至歷陽,橫渡長江利用兵多將廣的優勢將此二重鎮徹底圍困起來,然后擇其中一處據點強攻之,只要破了一處,便可徑直取曲阿,深入江東腹地也!”
蔣干先行提出了自己所思索的建議。
聞言,袁耀稍作沉思,遂道:
“此策倒也可行,不過此二地既然乃是重鎮,想來攻城難以突破,若能將敵將從要塞中引誘而出,在野戰中將之殲滅,豈不是可以不戰而下?”
徐徐說罷,他遂也回首望著一旁靜默的劉曄,不由問詢著:
“不知子揚可有何良策否?”
“少主,聽聞揚州刺史劉繇渡江以后,曾是吳景、孫賁迎其入曲阿的,而此二人好像是孫策的舅父與族人吧?”
“我等何不在此上面做一做文章呢?”
一席話落,劉曄面上忽然浮現處一絲冷笑,陰沉著臉道。
瞧著這一副神情,袁耀卻仿佛明白了劉曄的意圖。
“子揚之意可否是利用孫策這一層關系來行事?”
“曄確是如此!”
聞言,劉曄鄭重點頭予以回應,遂道:
“吳景、孫賁皆在曲阿,甚至孫氏在江東地界都有不俗的聲望、人脈,若能讓孫策去一封書信說服此二人歸附我軍,然后趁機在暗中行事,以助我軍大破劉繇所部。”
“但實際上,這封信箋卻故意送錯地址,反而讓劉繇能夠看到,到那時,以孫策與吳景、孫賁等人的親近關系,少主以為劉繇是否會生疑呢?”
此話一出,從旁蔣干卻時瞳孔微縮,心下陡然一顫。
此策是真的頗為狠毒也!
故意送錯書信與劉繇,那不管結局如何,雙方都將會心生間隙、嫌疑。
縱然不會決裂,但猜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那策反便將會容易許多。
何況,若讓孫策出馬,則以雙方的親近關系,吳景、孫賁等人還會竭力效忠于劉繇嗎?
答案顯然是顯而易見!
只不過。
蔣干此刻心下卻是流露絲絲擔憂之色,不由充斥著擔憂之狀的語氣回應著:
“但如若真行此事,會不會讓劉繇惱羞成怒,反而是暴起直接將吳景、孫賁等人抓獲處斬呢?”
“二人若當真如此而死,恐怕孫策亦會對我等恨之入骨吧?”
蔣干徐徐說出埋藏內心深處間的顧慮。
但此話一落,劉曄卻輕輕撫手摸著下顎那青澀的胡須,遂充斥著濃濃笑意道:
“此事無礙!”
“劉繇是決計不會處決吳景等人的,何況,他也沒有這個膽量敢如此行事。”
此言落下,蔣干卻是面露不解,不知何意。
聽聞了這一番話,瞧著劉曄一臉的自信滿滿,就連袁耀都有些狐疑不解了,遂相問著:
“子揚,你為何對此如此自信,劉繇不會處決吳景等人呢?”
“因為忌憚…”
言畢,劉曄不由予以解釋著:
“吳氏乃是江東豪門士族,孫氏亦是當地的地方豪強,而曾與左將軍聯盟的孫堅與吳氏聯姻,吳、孫連結,可以說在江東具有極強的影響力。”
“而曲阿便是吳氏的祖宅所在,若劉繇當真處決了吳景等人,那恐怕我軍將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突破兩座水寨,繼而摧枯拉朽般殺至曲阿了。”
劉曄簡而言之的將大概情況描述了一遍。
袁耀、蔣干方才醒悟過來。
“原來如此,子揚你的此策果然毒辣也,只要實施了,那劉繇便必然中招,陷入左右為難的境界。”
“到那時,我軍便可借機生事。”
說著這些,隨即袁耀笑了笑,道:
“不過看來,此次渡江伐江東,孫策還是極其有價值的嘛。”
諸人齊聚一堂,商討大半響功夫的軍議,方才初步制定了一番計劃。
三日以后。
待軍械、糧草等后勤物資一應紛紛籌備完成后,袁耀方才身席火紅似戰袍,腰懸利劍,威風凜凜的屹立于將臺之上,號令三軍。
而左將軍袁術則攜文武諸人舉行誓師儀式,并為袁耀踐行。
一番齊備,袁軍各部繼而按先后順序依次開拔,往歷陽疾馳奔往。
而此次,由于是討伐江東,戰船將是必備的軍用物資。
故而,袁耀早就提前號召工匠打造戰船等器械以備不時之需!
而這一刻,終于是派上了用場。
此行,袁軍并未通行陸路,而是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