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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舉眾而降

  袁耀被擄的這段時間里,袁軍縱然有黃忠竭力彈壓,但主將的下落不明,對于軍心亦還是產生了些許影響。

  而此事,也傳到了汝南平輿的袁術耳里。

  一時間,袁術震怒不已。

  但此時其子陷入危機當中,也不是追究誰責任之時,只得暫時扼制住自身情緒,擔憂袁耀安危,遂又立即派遣紀靈領五千步騎再度南下,以搜尋下落。

  只不過。

  縱然袁軍士氣受到影響,可淮水南岸安營駐扎的揚州軍卻依然謹小慎微的按兵不動,繼續防守著岸邊的布防。

  他們亦是絲毫不敢率兵渡江,趁機攻襲袁軍。

  第五日。

  袁耀領數名親衛安然回返大營間。

  瞧著自家公子毫發未損時,營間軍心再度高漲起來,諸士卒面上紛紛面露著戰意昂然之狀。

  公子被擄了又如何?

  以公子智謀超群的頭腦,想回來不是很輕松?

  由于南下討淮南的部眾大都是上次跟隨袁耀于赤亭斷后并大破曹軍,陣斬曹將,重創夏侯惇的軍士,故此他們如今之間已是對袁耀產生了頂禮膜拜之心。

  而如今,他們瞧著自家公子安然無恙,不由愈發欣喜。

  大帳中。

  文武諸人亦是紛紛面面相覷,片刻后,崔州平才拱手相問著:“少主,前日忽然出現于淮水上的武裝勢力究竟是何方部眾,您如何能安然回返的?”

  此言一落,帳中頓時鴉雀無聲,諸人紛紛豎耳細細傾聽著。

  他們很好奇,自家公子究竟是如何安然返回的?

  只是,面對著諸人一臉的不解,袁耀反而是笑著說道:“對方不過是常年盤踞于淮水各支流四周的水賊罷了,至于我則是趁看守之人松懈之機制造了混亂所逃出來的。”

  此言語卻也說得極為輕松,仿佛他能夠逃出來當真是輕而易舉呢。

  袁耀如此說著,諸人雖然不太置信,但他并未嚴明,遂也不再繼續追問。

  待再度與諸人商榷一番,袁耀重新坐定,并恢復了嚴肅的神色,沉聲道:

  “漢升,你立即傳令全軍各部,從即日起,迅速前去大肆打造用以渡河所用的船只,不須五日,我軍定能有大破南岸敵軍的天賜良機。”

  袁耀心下一沉,沉聲傳令道。

  聞言,黃忠眼見著他此刻面上暗暗刻著此戰必勝的把握時,卻不知他為何究竟會口出豪言,五日間必破敵軍之類的話語。

  不過。

  軍令如山!

  黃忠倒也未絲毫未有猶豫,遂拱手接令前往傳令。

  自從赤亭一戰以后,無論是崔州平亦或者是黃忠,對于袁耀的統兵征戰能力,都已經身受折服。

  年紀尚且不滿二旬,尚還未及冠便能臨危受命間統領數千于眾,且還能冷靜的分析敵我實力,尋一擅于藏兵之所進行設伏,再忽然殺出對曹軍進行攻擊。

  并在廝殺當中,雖遭受總總變故以及戰陣間不利的態勢,他卻依然沉著冷靜的大破曹軍,陣斬、重創敵將。

  試問,十七余歲統兵者,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如此?

  自從回返汝南以后,崔州平、黃忠都已是思慮周全,決定投效。

  況且,現今黃忠其子也隨袁氏族人遷徙至汝南居住,自然也不用再擔憂其子的安危。

  故此,他也開始循行漸進的想到了建功立業。

  一想到功業,黃忠的心便仿佛在怦怦跳!

  反而欲欲嘗試,仿佛渾身熱血都在沸騰涌動般。

  至此,二人都決議歸附麾下。

  諸將瞧著自家公子剛剛回返便氣勢恢宏般的下令大肆打造戰船,以做渡河之狀,便不由心思活躍起來。

  原本受袁術之令遣軍南下增援的紀靈不由面露疑慮,拱手道:“公子,您可是已有渡河之良策?”

  “良策倒也談不上,不過對于渡過淮水嘛,已是有數分把握。”

  一時,袁耀信心滿滿地說著。

  再諸將面前,保持了自身計劃的數分神秘感。

  南岸。

  依托岸邊所綿延的數里地內,便是揚州軍大營。

  自從袁軍率部氣勢洶洶抵足淮水已北時,揚州刺史陳溫便遣軍前來于此屯駐,意圖以淮水天險為阻隔抵御袁軍的進攻。

  并且,他還放心不下,特意抵臨前線親鎮于此。

  聽聞前數日袁軍陣間軍心有所浮動,諸將都意欲趁機撐船渡河,趁機攻殺袁軍大營。

  但陳溫卻是以謹慎起見,下令各部依舊緊守大營,按兵不動。

  當近日來袁耀曾被水賊擄掠的消息傳出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錯失了大破袁軍的良機…

  一時間,陳溫當真是追悔莫及!

  只是,如今袁耀已經逃回,穩固了軍心,戰機已失。

  他也只得繼續號令各部加固營壘,時刻巡查岸邊各處防線,以防袁軍強渡。

  而自從袁耀率眾大放南征的風聲以后,陳溫便整日憂心忡忡,仿佛如坐針氈。

  為何會如此憂慮呢?

  概因實在是袁氏勢力貫絕南北各州,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保不準各州郡間便有響應之人。

  勢力之強盛,與之抗衡,由不得他不擔憂。

  而就在此危機四伏的關頭,卻忽然好似迎來了轉機般。

  這日傍晚。

  正逢落日緩緩朝著西方落下之時,淮水之上一艘艘快船接踵而來,急劇的向揚州軍大營行進。

  待距離南岸約莫只剩下二三十余里時,水賊頭領周泰才派遣使者撐著小船先行上岸參見揚州刺史陳溫。

  “什么?汝是說,你家頭領愿意舉眾歸降于我?”

  營帳之間,揚州刺史陳溫正襟危坐于主位上,面見著周泰所派遣而來的使者,當聽聞使者的來意后,面上陡然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色。

  周泰竟然要在此關鍵之間率部歸附?

  這頗讓他感到意外。

  周泰此人,陳溫作為刺史,自然是有所了解。

  自在兩載前,他便聚攏一批人橫行于淮水四周,以搶掠周邊十惡不赦、為富不仁的人為生。

  一來二去間,周泰除暴安良的名聲自然得以有效傳播。

  而歸附于他的人數也在持續上升。

  時日一久,周泰麾下所聚攏的勢力也是越發強盛起來。

  周泰率部活動于淮水各水系,憑借于自身所擅長的得天獨厚的水戰優勢,與所討伐的官軍周旋,屢屢挫敗官軍的進攻。

  自上任以后,陳溫胸懷大志,意圖肅清州郡內匪患,自然不會對周泰這一支實力不弱的水賊無動于衷!

  他亦是數次組織過軍力圍剿,可惜卻均已失敗告終。

  既然軍事上無法取勝,他亦是采取懷柔招撫的策略。

  可周泰卻依然斷然拒絕了招安。

  也正因為如此,現忽然聽聞了周泰愿舉眾歸附,陳溫卻反而面露不解之色。

  周泰為何如此?

  充斥著內心的總總疑惑,陳溫板著臉色,直視著來使,肅聲道:“本刺史以前曾數次招撫周泰,他那時斷然拒絕歸附,為何時至如今,卻舉眾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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