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位于渭河平原之上,曾也是熱鬧繁華的都市,但自從連年羌亂侵襲將戰火引到關中圓陵。
一連數次,也逐漸使關中殘破不堪。
現下的長安遭受十余萬眾西涼軍的反撲,一番戰火的侵襲下,令那昔日美好的街市仿佛成為了人間煉獄,到處沾滿了血色的陰霾。
西涼士卒入城嗜殺無度,諸民眾、官吏…無不深受其害。
縱然賈詡看不下去,連連勸誡李傕、郭汜等將收斂,但卻效果不佳。
西涼軍那野獸嗜血的本性一旦激發,又豈能彈壓住?
連日以來,西都長安上空飄著陰沉沉的云端于上空,好似在昭示著城里的不平事。
這日。
車騎將軍,池陽侯,司隸校尉府。
一位年過四旬,身長八尺左右的中年身席儒袍徐徐進入府間,沿途之間暢通無阻,無人阻攔。
此人便是獻策助西涼軍反攻長安的功臣賈詡賈文和。
攻破長安,李、郭,樊等諸將擅政以來,自然也未虧待他,大受親待,并賜以尚書一職,主選拔人才。
更是擁有自行出入車騎將軍李傕府邸之權。
此刻的府內,一聲聲淫笑從屋舍間徐徐傳出,以及女子的諂媚、魅惑般的笑容無不令人聽罷下身便蠢蠢欲動,血脈膨脹。
李傕稍顯肥碩的身軀居于蒲團上,一邊由數名姿色尚佳的貌美女子服侍著,如捶腿揉肩、侍奉敬酒的。
而他眼神隨著醉意越發朦朧起來,雙手也開始不安分…
朝著各隱私部位…
而就在最高潮之際,正欲發泄,府外下人卻忽然奔門闖入,拱手高聲稟告著:“啟稟將軍,賈尚書請見!”
“賈詡?”
“他怎么這時候來了?”
一時,聞聽賈詡來臨,李傕稍顯清醒了數分,但面上明顯有數分不耐煩的神色,只得暫且屏退數女。
熄了欲火,李傕身形坐定,沉聲道:“宣其入內!”
“喏。”
應諾一聲,下人迅速出府請賈詡入內。
待步入府閣,賈詡環顧四周,瞧著四方處一片狼藉,心下便已知其二,但面上卻并未表露,只是恭敬的拱手作揖道:“下官賈詡參見車騎將軍。”
“哦,是文和啊,你親自前來有何事見教,快快請坐。”
聞言,李傕連忙面浮笑意的伸手示意其落座。
賈詡微微坐定,輕輕拱手問詢一番:“將軍,如今我西涼軍聚十余萬眾控制了朝廷,掌控了富饒的關中之地。”
“詡有一言相問,不知將軍愿聽否?”
“文和有何話,盡管試言之!”
這連日來,賈詡所展露的智謀堪稱精湛,早已令李傕是又敬又憚,現聽聞此言不由面上立即露出了數分期待之色。
“當今關東時局有變,正逢天賜良機于我西涼,若將軍愿執大眾出關,則勢必將攪動天下風云,足以令關東局勢更為糜亂。”
一言而落,李傕尚且有些狐疑,不由問著:“文和何意?”
隨即,賈詡才緩緩從懷間取出一封信箋,緩步呈遞李傕案前,并行禮道:“將軍且看。”
言罷,李傕便拾起案上信箋攤開迅速掃了信間大致內容,隨即面上喜色越發濃厚,大笑道:“那袁術意欲爭奪中原諸州,卻即將與袁紹展開激烈的會戰?”
“將軍所言甚是!”一語落罷,賈詡拱手附議,隨即說著:“此信乃是袁術膝下嫡子袁耀派遣使者送來,那使拜訪于詡說以厲害,其意便希望我軍能夠率眾出關寇虐兗、冀邊境,襲擾斷絕袁紹與曹操間的聯系。”
“如此一來,以曹操的實力若缺少了袁紹的援助,恐怕難以抗衡袁術。”
“不知文和如何看待二袁相爭一事,若未有袁紹的援助,袁術是否能盡取中原腹地?”
一席詢問,賈詡沉默半響,遂眼神忽是露出精明的目光,直言道:“若純論實力而言,現階段袁術遠超曹操數倍,但…”
話鋒一轉,卻又凌厲指出:“據近日潛藏關東的探子呈稟的消息,曹操原本只是袁紹所表舉的東郡太守罷了,起初極度勢弱。”
“但在兗州諸士人迎其為兗州牧后,短短三個月內,其平定了百余萬眾黃巾亂軍,收降其間精銳編為青州兵,至此麾下實力大漲。”
“若論勢力之廣,曹操遠不及袁術,但此人能力超群,手腕強勁,恐怕縱然單獨對戰袁軍,戰局勝負也難以預料。”
一席話落,賈詡肯定了曹操之能,更傾向看好他不會如此輕易被袁術一舉擊潰。
“那文和認為,我軍下一步應當如何行事,是否如信中之言般,率眾出關助袁術一臂之力?”
“將軍。詡建議我軍當立即整軍備戰,作壁上觀,派遣斥候深入中原探聽情況,隨時掌握關東眾諸侯的一舉一動。”
“待二袁相爭至激烈化時,忽然大舉出關東進搶占雒陽、滎陽周遭之地,逐步將我軍勢力拓展至關東一線,此方為上策!”
說罷,他又深入解釋著:“自從昔日董相國遭受關東諸侯討伐因避其鋒芒而選擇了火燒焚毀帝都雒陽,遷都長安。”
“至此,我西涼軍只得做困關中之地,卻喪失了問鼎中原,逐鹿天下的資本。”
“袁氏祖上家世顯赫,乃四世三公的名門,門生故吏遍布中原州郡間,二袁相爭則定是驚天一戰,若將軍胸懷大志,愿成大事者,則此乃天賜良機,可有充足的時間布局中原,逐步將勢力再度擴展至關東領地。”
言語落下,賈詡面色再度勾起一絲冷笑,冷冷道:“不僅如此,我軍大可遣騎士襲擾兗、冀,助袁術一臂之力,只有如此,才能越能積攢袁紹、袁術二兄弟間的矛盾而不死不休!”
“他們越大打出手,對于我軍而言便越發有利。”
賈詡深思熟慮后,徐徐獻策道。
“先生此策甚妙,本侯當立即傳令各部即日起開始整軍備戰。”
李傕一時也受賈詡之策鼓舞,不由士氣大增,連忙應聲道。
隨即他又面浮笑意,笑道:“據信中言,現袁術之子已經在奔赴長安的途中,在計劃重奪關中以前,本侯也是時候好好會會袁家小子。”
話落,李傕傲然道,卻也絲毫未將袁耀放在眼中。
在他眼中,袁耀不過是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