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龍泉山亦名靈緒山、嶼山,位于后世浙江余姚縣城西。
這個龍泉山,當然不是四川那個龍泉山脈!
這個龍泉山占地面積不是很大,登山頂眺望,可以將山腳龍泉縣全城景色盡收眼底。
到了明朝,王陽明在此講學,故有陽明書院在此落座,當然現在肯定沒有什么陽明書院!
龍泉山景色優美,山腰有泉,泉水不大,但終年不涸,名龍泉,并稱此山為龍泉山,而嚴輿和嚴白虎就走到此處。
爬山累、古代爬山更累、又沒有什么水泥階梯,都是由人的腿,硬生生用腳踩出來的路。
山勢十分險要,嚴白虎和嚴輿二人登過數次龍泉山,知道此山山勢險峻,過了半山腰馬匹就是累贅。
所以二人沒有選擇騎馬,而是徒步上山,二人只帶了十幾個山越親衛,嚴輿走到此處實在走不動了高喊:“大哥,俺走不動咧,這有山泉俺們歇歇腳,喝口水再走咧!”
嚴白虎笑罵:“就你懶人屎尿多!”
但是嚴白虎也只是嘴上說說,其實還是很疼嚴輿這個弟弟的,也就在此休息。
嚴輿喝了一口山泉說道:“大哥,這里的山泉還是那么甜!一點沒變咧,你說俺們怎么說服潘臨那小子?
這小子腦門一根筋,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咧,比俺還笨這雜去說咧?”
嚴白虎聽到嚴輿的問話也說道:“的確不容易啊!這小子因為老當家和娘親的死,十分仇視漢人,對王公(王朗)又恨之入骨,現在王公又在主公這當官,的確有些頭疼!
不過主公不是答應俺們了嘛,一個月內就讓錦衣衛拿到焦矯的人頭,當年的事情都是這個焦矯的錯!
王公雖然沒能把焦矯怎么樣,后來不是讓焦矯遷到會稽城去了嘛,糧食是潘臨這小子自己不肯要的,實在怪不得王公。
王公是個好官,有他在會稽那幾年,潘臨這小子的日子,可比俺們兄弟過的舒坦!
要不是遇到主公,俺們估計也會和張節、祖郎一樣到處搶掠、犯下大錯,等俺們兩腳一蹬,在地府見到爹娘不是被他們再給打死!”
嚴輿接口說道:“俺們兄弟才不會咧,當初俺們劫道的時候,大哥只讓俺們劫財,還會留些銀兩做盤纏,給那些商人回家咧。
不過大哥,主公那個錦衣衛真的厲害,焦矯那些壞事查的清清楚楚,焦矯那狗東西實在太壞咧,這樣的人的確該殺!
有了焦矯的腦袋,應該能平息潘臨那小子的怒火!”
嚴白虎卻說道:“俺看難,潘臨這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倔的狠!先上山看情況再說!”
嚴輿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大哥,潘臨這小子不是最佩服武藝高強之人嘛,當年服俺們還不是,俺們把他給揍服的。
主公那邊猛將那么多,老牛、周大哥(周泰)、呼延贊,各個比俺厲害,還有楊氏兄弟那兩個小白臉,厲害的緊!
真不知道那兩個小白臉怎么練的,特別是楊再興這桿槍用的太嚇人咧,俺一招都接不下來!用主公的話來說叫啥來著的?變啥?對了變態!
俺們就讓潘臨小子,嘗嘗被虐的滋味如何?說不準打著打著就被打服了,就和俺們當年一樣!”
嚴白虎這次難得沒賞嚴輿腦瓜子,反而是摸了摸嚴輿的后腦勺說道:“哎喲,行呀!這你這腦瓜子跟著主公,竟然開竅了不少!竟然能想出這好辦法!走走走就這么辦!”
嚴輿既開心又得意的道:“那不是,俺跟著主公,俺覺得變聰明多了!哎喲!(キ`゚Д゚´)!!”
不用說了,一定又是被嚴白虎打了腦瓜子:“說你胖!還給俺喘上了找打!”
看的一眾山越士兵哈哈大笑,兩兄弟有說有笑的繼續上山了!
龍泉山山峰上,七拐八拐到達一個險要之處,有一個大寨,典型的山越人特色,用山竹、茅草、巖石壘成的大寨。
山寨四周瞭望塔、箭樓一應俱全,大寨門上還掛著兩個牛頭骨作為裝飾,這樣一個寨子在這險要之處。
如果陸衡要強攻,必定損失巨大!
山路崎嶇,笨重的攻城器械根本運不上山!拋石機這樣的利器根本無法使用!
這也是陸衡為什么,會讓嚴白虎和嚴輿二人上山勸降的原因,雖然陸衡能用其他的方式攻破山寨。
比如斷糧、斷鹽等,更狠心等到秋天還能燒山這樣的毒計!
但是這些計策除了有傷天和,會傷害到山上許多無辜的山越百姓外,時間也消耗的非常長。
若能早些解決龍泉山,讓會稽郡更加安穩,更早的恢復生機不美好嗎?
視線轉回嚴白虎和嚴輿,二人來到山寨距離弓箭手射程范圍外,嚴輿出列大喊:“寨里的嘍啰聽著,和你們寨主說,嚴白虎和嚴輿來看他啦!”
山寨上人頭顫動,約一盞茶的功夫,山寨大門大開,為首一人身高七尺五寸,身體壯碩、塊塊肌肉,好似銅皮鐵骨,臉上有條很長的一刀疤從眼角到臉頰。
整個人看上去兇悍無比,猶如一個人熊一般!
此人正是潘臨,嚴白虎和嚴輿看見潘臨,上前就是一個熊抱,三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潘臨一邊抱著嚴輿和嚴白虎一邊說道:“二位兄長今日怎么會來到咱這龍泉山,啊哈哈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來來來咱們進寨子再說!今晚咱們兄弟三人不醉不歸!”
龍泉山山越人口,和嚴白虎的吳興石頭山差不多,可戰之兵約有萬余。
上山總人口約五萬左右,絕大部分是由山民組成,自耕自足、后山有不少的梯田可以耕種。
山寨占地面積很大,寨子里多數為,木質和石頭堆砌的房屋,排列接連不斷、此起彼伏,表明了眾多人口擁擠在山寨內。
寨子中間有一條小溪,不是很大但是貫穿著整個山寨,這條小溪也就是龍泉的源頭。
嚴輿進了寨子開口說道:“潘熊(當年嚴輿給潘臨取得外號)、你這寨子比起幾年前大了不少咧,那么多人養的活嗎?”
潘臨嘿嘿一笑:“連年戰亂,不少漢人上山求個活路,寨子里也就這樣,大家都湊合著過唄!
現在世道太亂,山下一個勁的在打仗,天天有人死,俺們在這山寨上,也能過些太平日子。”
嚴白虎和嚴輿對視一眼,看來潘臨和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了,不再那么的仇視漢人,竟然讓漢人到山上來投靠,這是二人沒想到的,放以前這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三人聊著聊著就進入潘臨的石屋,作為這支山越的首領,自然屋子也是最大的,石屋內有一個少年正在讀書,正是潘臨的弟弟,被潘臨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