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豪氣萬丈,我堂堂一個京城舉人親自作詩詞,還能輸給小縣城的土鱉公子哥?這是必贏的一局。
想想江云凡等下做不出來詩詞的絕望,秦文開心的笑了起來。
秦文腦子轉得飛快,不一會就有了一個基本的框架。越想越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便想著再試試,看能不能惡心江云凡一把。
秦文研好墨,道:“江公子,聽聞公子才情了得,想必這詩詞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詣吧?”
江云凡一聽,知道這秦文的餿主意又來了,謙虛道:“談不上高,也就是能壓烏鴉一頭。”
“哈哈哈,笑死我了。”
“這秦文為啥總是沒事找罵?”
“聽到烏鴉兩個字,原諒我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秦文的臉陰的嚇人,你不說烏鴉能死嗎?
秦文冷哼道:“江公子既然如此自信,不如我們玩個花樣如何?”
“悉聽尊便。”江云凡笑道。
秦文陰森森的笑了起來,說:“江公子,既然我們是在這風月場所相遇,不如便以風花雪月為題,任選一種,作詩賦詞如何?”
“他臉怎么這么大呢?”
“這分明是秦文有所得了,才說出來的這種規則!”
“風花雪月一共四個字,這秦文用一個字,就只剩下三個字能選了!”
“這也太無恥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江云凡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仿佛對秦文說的規則并不在意,答應了下來:“好!”
“江公子不能答應啊!”
“對啊,這明顯是在坑你!”
“胡姬是先表演的,秦文的詩詞會先出現,江公子只能在剩下的三個字里面找題了。”
“不公平啊!”
江云凡擺了擺手,待到身后的眾人安靜了下來,緩緩說:“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大伙一聽這話,都挺納悶,這是讓秦文給擠兌傻了?
江云凡的下句也脫口而出:“罵他、盤他、打他、削他、踹他、揍他、整不死他,再過一會你且看他。”
說著江云凡就看向了在那奮筆疾書的秦文。
眾人也不禁轉頭望去,看著秦文,只覺得好想打人。
“臥槽,這話說的我好激動啊!”
“我也是燃起了一腔熱血。”
“要不盤他一波?”
“我手都癢了。”
一眾看客不由自主的挽起了袖子,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秦文一看事情不對,嚇了一大跳,大叫道:“你們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們啊,我可是舉人!別過來啊!”
孫浩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自己的臉被秦文丟到家了。
雖然孫浩也挺煩,但畢竟秦文也是他帶來的,在他眼前出了事情倒也不好。
孫浩只能寬慰眾人,道:“各位,別和他一般見識,再說等比賽比完了,我也就走了,到時候各位再來也不遲。”
江云凡都覺得秦文有點可憐了,聽孫浩這意思那就是:等我走了,你們愿意咋整就咋整!
“那便給孫公子一個面子。”
“等下定要他好看!”
做人做到秦文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秦文嚇出了一身冷汗,想到一會孫浩走了,一群人圍著他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秦文心想一會多半會挨打了,先把這江云凡贏了再說!到時候就算被打,也不丟面子不是?
秦文放下毛筆,大聲道:“我作完了!”
胡姬走了下來,拿起秦文做的詩詞,開始背著。畢竟一會要表演,要是忘詞了那就尷尬了。
胡姬背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就向小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下面有請胡姬唱歌!大家歡迎!”
雖然秦文很可惡,但胡姬卻是沒惹到眾人,眾人也給了她幾分薄面,鼓起掌來。
胡姬款款上臺,聲音如青雀高昂,一首詞緩緩脫口唱出。
“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欹枕,起坐不能平。”
天籟之音,感心動耳!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好詞,好歌!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胡姬一曲唱完,緩緩下臺。
眾人如夢方醒,只覺得詞意豐滿,旋律高亢。
“這可如何是好?”
“江公子可怎么辦啊?秦文把風給寫了,江公子若是也寫風,那不是沒得先機了么?”
“江公子怕是懸了。”
秦文大笑一聲,越來越囂張了,反正今天晚上這頓打是挨定了,那還不如高調一點!
秦文大笑道:“怎么樣啊江公子?是不是很難受?沒事沒事,現在跪下來認錯,我可以讓白姑娘贏,哈哈哈哈!”
人群中要說最緊張的那就是飄香院老鴇和各位姑娘們了,白雪仙現在相當于代表整個飄香院,若是輸了,以后飄香院名聲恐怕會跌到谷底。
“江公子快想想辦法啊。”
“江公子我們全靠你了。”
“哎呀,別吵了,別吵到江公子!江公子才情天下第一,一定會作出來的!”
身后的煙花女子緊張的不行,江云凡微微一笑,也開始回憶起前世的詩詞來。
江云凡眉頭緊皺,不是想不出來,而是太多了!一時半會的,都理不完!
江云凡眼睛一亮,開始揮毫潑墨,不多時一首詞躍然紙上。
白雪仙到江云凡身邊站定,拿起詞背了起來,卻是越背眼睛越亮。
白雪仙努力的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向小月點了點頭。
“下面有請白姑娘唱歌!大家歡迎!”
白雪仙走上了臺,眼睛里流下了眼淚。
秦文一看白雪仙這個樣子,差點沒笑出聲。心道:這是詞不好,給急哭了啊!哈哈哈~
白雪仙緩緩開口:“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眾人一聽,這詞不賴啊!比起秦文的詞,肯定更勝一籌啊!
“試問卷簾人,卻道花兒依舊。”
老鴇聽了心里大喜:這是穩了啊!單單是這兩句絕對就穩了!
“知否知否?”白雪仙微微停頓,已是滿臉淚痕,竟是唱出了傷心意,哭了出來。
而下面等著的人都快瘋了。
“臥槽,你倒是唱啊!”
“太吊人胃口了!”
“知否知否,后面是啥啊!快點唱啊!”
“快點吧,我都受不了了。”
白雪仙捂著胸口,緩緩開口,旋律中帶著些許凄涼:“應是綠肥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