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心說怪不得你演技那么好,原來是從日常演你哥的生活中吸取了經驗,不知道春林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這事你也不用瞞著你哥,春林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跟他好好聊聊,他一定會支持你的。”
“知道啦!等我把我君哥徹底收服,我再跟他講,在這之前,你可得替我保密哦!”
還收服…這小丫頭不會有大女子主義吧?
先為何君堯默哀三秒。
張秋林突然問:“澤哥,你應該不喜歡我的吧?”
喜歡?不存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個話很多的工具人。
得到否定的答案,張秋林立馬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哎呀,竟然連一點點動心都沒有嗎,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嗎?”
沈亦澤脫口而出:“是因為你話太多了。”
“…”
“行啦,你別跟我演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嗎?這樣你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去收服你的君哥了,不是嗎?”
張秋林秒破功,沒好氣道:“你這人真沒意思,就不能陪我演一會兒嘛!”
沈亦澤翻翻白眼,心說要演也不跟你演。
兩人沿著學士路往校園里走,路面向下傾斜,兩邊種滿高大的銀杏,風一過,金黃的樹葉簌簌落下,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落葉中穿行,仿佛行在詩中。
曾幾何時,她也像這些學生一樣,穿行在這樣的場景之中嗎?
沈亦澤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沖動,迫切地想要再見她一面的沖動。
他打斷絮絮叨叨的張秋林,正色說:“你跟何導的事,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我也有點事想讓你幫忙。”
“什么事?”
“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知微論壇?”
張秋林一聽就來勁了:“你知道我們論壇?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沈亦澤詫異道:“你不會是知微論壇的跑腿社員吧?”
原本以為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似乎出現了交集?生活總是充滿驚喜…
“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可是主席好嘛!這學期剛選上的,熱乎著呢!”張秋林氣得跺腳,“你以為何大導演為什么會來我們學校演講?那是本主席親自去請的,是本主席!”
她指著自己,大聲強調。
“是是是,是在下眼拙,有眼不識泰山北斗七星連珠…”
心里卻想:這么不沉穩的人也能當主席?知微要完啊!
不過,主席的話,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直截了當地問:“我想跟你打聽個人,你們知微論壇的前副主席,楊九安,你認識嘛?”
“楊九安?這名字好熟,我想想啊——”
張秋林單手托腮,皺眉回憶。
不多時,她一拍巴掌,欣喜道:“想起來了!”
然后看著沈亦澤,淡定地說:“不認識。”
沈亦澤正一臉期待地等著答案,一聽這三個字差點沒左腿絆右腿,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所以你到底想起來什么了?”
忍住扁她的沖動,他咬著后槽牙問。
“我想起來她是我學姐了,大我三屆,可惜的是,我進社團的時候她就已經退了,社團嘛,你懂的,一般不考研的大四學生都會退的。所以我雖然聽過這個名字,知道她是我們社團有史以來最漂亮的主席——當然,現在不是了——卻從來沒有見過她。”
沈亦澤仔細瞅了瞅張秋林,又回憶了一下和楊九安初見的場景,默默反駁一句:現在也是。
“那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企鵝、微訊什么的。”
“沒有。”
沈亦澤急切道:“你可以問問你的學長學姐,他們應該有。”
張秋林一臉狐疑:“你要干嘛啊?你跟學姐認識啊?”
沈亦澤一怔,沒什么底氣地說:“不算認識…她落了件東西在我這兒,我想還給她。”
張秋林追問:“什么東西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就說幫不幫忙吧!”
“嘖嘖,求人辦事還這么橫?要我幫忙也行,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但教力之所及,無不從命。”
張秋林見沈亦澤說得鄭重其事,一時忍俊不禁,笑道:“也不是什么難事,我想等沉默的真相播出后,請你來我們論壇辦講座。”
“你是覺得沉默的真相會火,才想邀請我的吧?萬一撲街了呢?”
“不可能。”張秋林斬釘截鐵道,“我好歹是半個媒體人,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那為什么不請你哥呢?他也是這部劇的主創。”
“因為我哥只有這部劇,而洗墨,還有一部什方皆殺!我打賭,我們學校絕大部分男生都看過你這本書。”
沈亦澤捂臉,十年前的破書,還真就繞不過去了。關鍵是,當年的書粉99%都想給他寄刀片,剩下的1%已經那么做了,這種黑歷史,不提也罷。
“成交!”
沈亦澤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辦個講座而已,對他來說確實不算難事。
兩人繞校園大半圈,最后在學苑路和學府路的交叉處停下。
張秋林四處張望一番,滿臉疑惑:“他倆怎么還沒到?從另一邊走明明更快的呀!”
沈亦澤笑道:“你哥這是費盡心思也要給咱倆創造條件。”
“可他想不到你早就心有所屬了。你就招了吧,什么還東西不還東西的,都是借口!你是不是暗戀我學姐?”
沈亦澤沉吟片刻,認真地說:“和暗戀相比,我更喜歡動心這個詞。”
人這一生中會遇見上萬個人,有的人,明明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只如初見;還有的人,明明只是初見,卻似已見過無數次。
這兩類人,前者叫愛情,后者叫動心。
他和楊九安僅有一面之緣,他的確動心了,但能不能有后續,會不會有結果,一得看緣分,二得看個性。
他說:“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所以我也不確定,我究竟是喜歡她,還是喜歡那天動心的感覺。如果有機會再見一面,我想我就知道了。”
“還想見面?你這分明已經中招了!哎呀呀,搞得我都想見見楊學姐了,究竟是怎樣的絕色,能把我們澤哥迷得神魂顛倒的!”
張秋林拍胸脯保證:“你放心!回去我就幫你查,三天之內,必有喜訊!”
“你不要蠻干,不要暴露我,總之你要記住,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對誰都不能說,你哥也不行!”
“收到!我們擊掌為誓吧,君子之約,你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這小丫頭,還挺有儀式感。
沈亦澤伸手跟她輕輕擊掌,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結果張秋林突然跟他玩起了花式。
真會玩…
好在沈亦澤以前混過嘻哈,幾乎不用思考,條件反射般地跟上她的節奏。
兩人一通即興花式下來,把路人都看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練習過幾百次。
張秋林笑得燦爛:“我澤哥厲害了,你是第二個接住的人。”
“第一個是你君哥?”
“Bingo!答對了!”
張秋林忽然歪了歪頭,看向沈亦澤身后:“哥,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