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相喜上眉梢,連忙追問道:“南宮道友你快說!”
南宮道友抬頭望著陳相,臉色羞赧,緩緩的說道:
“青鋒體質異與常人,不僅僅只是冰屬性異靈根與劍靈之體。而且,而且還是純陰之體!”
南宮青鋒居然是純陰之體?
這可把陳相震驚住了,若非南宮青鋒親口說出來,陳相打死也不敢相信。
純陰之體是修仙界極為罕見的一種靈體。
純陰之體只存在女子身上,其概率比五行靈體還低。
擁有純陽之體的女子若不能及時走上修仙之路,便會因為先天氣弱體虛,導致早夭。
之前陳相遇到的柳如顏便是如此癥狀,若是被陳相發現了,恐怕根本活不過幾年。
一般擁有特殊靈體的修仙者往往能夠得到相應的特殊能力。
比如陳相的乙木靈體,陸靈喬的通靈之體,李慕青劍靈之體等等。
可純陰之體卻不同,非但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甚至還會招來無妄之災。
只因為擁有純陽之體的女修天生就是極品爐鼎。
修仙者可以通過修煉雙修之術提高修為,少元效果最佳。更是有助修仙者突破境界的妙用。
因此一些邪道修士專門獵尋那些純陰之體的女修,以此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數千年里九州大陸時常發生有擁有純陽之體的女修無故消失之事。
據陳相得到的小道消息,在二三十年前,越州就發生過一次。
越州修仙界八大家族之一的南楚國柳家就出過一名純陰之體的女弟子,但被一伙神秘人從靈川城中擄走了,至今生死不明。
南宮青鋒再次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陳道友,若是有青鋒相助,你有幾成把握能夠結成偽丹?”
從南宮青鋒自述擁有純陰之體時,陳相便知道了她口中的方法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南宮青鋒真自愿犧牲自己的寶貴陰元,助陳相一臂之力,那將事半功倍,結成偽丹的概率大大增加!
陳相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
“安南宮道友的方法,陳某有五成把握能夠在一個月內結成偽丹!”
聞言,南宮青鋒神情有些失落,沒想到用她最寶貴的東西也才換來陳相五成把握。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陳相。
若是能在外面找一處三階靈脈,或者哪怕是二階以上陰泉,再有南宮青鋒這樣的純陽之體相助,他有八成把握能夠結成偽丹。
陳相好奇的問道:“南宮道友你真舍得獻出你的陰元助我嗎?”
南宮青鋒憤憤不平的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卻要奪走我最寶貴的東西,豈肯舍得!
可又能如何?青鋒在這世上尚有未完之事,不能就這樣輕易死在這里!”
陳相看著南宮青鋒這樣子,自己卻猶豫了起來。
即使是南宮青鋒自愿給他,但他真這么做了,便是負了陸靈喬。
這讓陳相內心十分煎熬!
接著南宮青鋒又苦笑道:“你之前曾說過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說罷,南宮青鋒便閉上明眸,自覺的躺在了玉床上,將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了陳相。
南宮青鋒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陳相內心在掙扎,而且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心中已經藏著另一個人。
不過這倒起碼能夠證明了陳相并非見色忘利,色令智昏的登徒浪子。
在萬道劍宗有無數人追捧南宮青鋒,將其奉為夢中情人,但南宮青鋒對他們從不予以理睬。
因為南宮青鋒知道這些人不過都是在饞她的身子罷了。
與這些人一比,陳相在南宮青鋒的眼中倒是顯得品德高尚了許多。
將自己的身子獻與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南宮青鋒心中原先的惡心之感倒是消退了不少。
聽到這兩句話,陳相陷入了沉思。
之前誤傳到東瀛修仙界時費了千辛萬苦才重新返回越州修仙界,也讓陸靈喬擔心了他十幾年。
這次若是陳相死在了滄瀾秘境,難道是想讓陸靈喬再無窮無盡的等他一輩子嗎?
一想到這,陳相心似如刀絞一般疼痛。
正如南宮青鋒所言,他們不能死在這里,南宮青鋒有未完之事,他陳相也有未了心愿。
陳家滿之的仇一日未報,陳相就一日不能死。
今后的日子也還長著,對陸靈喬這份愧疚只能等今后去加倍彌補。
看著閉著眼靜靜躺著玉床上的南宮青鋒,陳相發現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子果決。
于是陳相也不再猶豫,回憶了一波當初替唐思思療傷時的經驗后,便有模有樣的學以致用了起來。
羅帳輕幔成雙影,
窗外傲梅始盛開!
真當到了最后臨門一腳之際,南宮青鋒倒是羞澀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反抗。
陳相一把抓起南宮青鋒的雙手,在她耳畔輕輕的說道:
“青鋒,你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南宮青鋒聽到陳相沒有叫她南宮道友,而且直接叫她名字。
不知為何,南宮青鋒只覺得自己耳根子發燙,心跳加快,整個人伏跌宕了起來。
宛若是傲立于北原的一株寒梅,受十年風吹雨打,受十年日曬雨淋,看十年周圍鶯飛草長,看十年周圍花開花敗。
日復一日,冬去春來,直到南方的一縷春風不遠萬里吹上了北原,吹散了冰霜風雪,吹開了寒梅的花瓣。
誰道傲梅凌寒開,
春風只綠江南岸?
寒梅若識春風過 定與百花共爛漫。
之后南宮青鋒便再無力掙扎,任由陳相這縷春風撫過。
這縷春風初次吹到北原,努力的將這株寒梅上下所有的花瓣全部吹開。
直到這株寒梅百花開盡,花瓣落了滿地,樹干搖搖欲墜,才知道連連討饒。
而春風卻不肯作罷,直到意猶未盡的化作一股暖流,將寒梅緊緊的攬住,給她陣陣溫暖。
南宮青鋒軟軟癱在玉床上,滿臉幽怨之色的看著陳相,然后吃力的啐了一口:
“姓陳的,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也是個色中惡鬼!呸!”
陳相頓時覺得自己大為冤枉,委屈的對南宮青鋒道:
“青鋒,這你怎么能怪我?你這株五十年寒梅若非我十里春風,又豈能輕易化開!”